第48章 風.流.胚子(1 / 2)

刀上的力量如山壓來,交劃的刀割出一道爆濺的火星,燕熙偏頭,躲開了差點濺到臉上的星子。

宋北溟察覺到他這講究的動作,在過招中有餘力輕笑一聲,抱.著燕熙轉了個身,將燕熙護在身後,揚刀卡住了對方追來的第記重刀。

燕熙隔著宋北溟,品出對方有軍刀的手法,立刻猜出對方是薑磊了。

薑磊能在薑氏這一輩裡當上境軍的大帥,暫且不論其品性如何,身手是極好的,據說力大無比,能一刀吹斷馬脖子。

在又一次被格住了去勢時,薑磊認出了宋北溟的臉,登時目瞪口呆:“宋——北——溟。”

宋北溟單手挑開對方揮來的第三刀:“知道是我,打麼?”

薑磊旋身,越轉方位,追著燕熙砍去第四刀:“你怎麼站起來了?”

宋北溟的手掌從燕熙腰.間遊過去,勾著燕熙轉了圈,把人拉著撞進自己懷裡。

刀鋒劃轉,他撥開了薑磊追到盤的刀:“你刀都架到我的人頭上了,我再不站起來,任由你欺負嗎?”

薑磊愣了一,手臂上被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血水在地上滴出道道血痕。

薑磊忍著痛,質問道:“傳聞是真的?你和這個宣隱!”

宋北溟很了解對方的刀法路數,越打越得心應手。

他想早點結束,將燕熙輕輕推開了些,他的刀鋒劃過圓日,刀勢中隱有風鳴,直指薑磊要害:“你聽說過省事了,再問一次,打麼?”

宋北溟的刀勢太快太重,薑磊無法閃避,隻能拿刀擋了一。

金戈相擊爆發出迸裂聲,薑磊的刀鋒豁出一道巨口。

巨大的力道震得薑磊雙臂發抖,手裡的刀險些脫手而出。

宋北溟的刀是路上遇到暗衛隨意借的。刀不夠重、鐵也不夠好,被他自己的力量給砍斷了,他瞧著隻剩半截的刀身歎。

薑磊被方才那一刀逼得猛退幾步,回頭見宋北溟斷了刀,頓時消了怯意,提刀朝燕熙追去,高喊道:“姓宣的我有滅門之仇,今日不是他死是我亡。”

“很遺憾聽到你這樣說,我隻好——”宋北溟棄了刀,躍身飛起,單手拎住了薑磊的後衣領,把人摜到地上,他拿腳踩在薑磊胸口上,冷峻地說:“送你上路了。”

薑磊被這一腳踩得嗆出一口血:“你——”

宋北溟彎手截了薑磊的刀,在手中掂了掂重量,算是趁手,聲音裡浮出殺意:“你煩得很,不等三法司審你了,我先動手。”

薑磊看到自己的刀已橫在自己頸側。

他從刀鋒中傳來的悍然力度中察覺到了死亡的逼進,他恐懼地喊:“你竟然為了個男人!”

“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宋北溟冷哼道,“他是我男人!”

薑磊見宋北溟明明有殺意,卻沒有刀。

他像是被貓抓住的老鼠一樣被戲弄,感到被強烈的羞.辱,破口大罵:“你要臉嘛!”

宋北溟殺意漲起,他原想要多套一些薑磊的,可這張臉罵人的樣子以及背後做的事情實在讓他做嘔,他把刀鋒紮進沙土裡又抬起:“賣國才是不要臉,連骨頭都不要了。”

薑磊聽到了刀鋒中灌了力的爭鳴聲,驚恐得瞳孔放大:“你——”

“按陛旨意,你現在應該在錦衣衛詔獄待審,卻沒去報到,反而跑來這裡,已是抗旨不尊。你在境做的賣國事,證據確鑿。”宋北溟刀鋒沾血,“滾罷。”

手起刀落,頭顱飛起一道拋物線,落在雜草叢裡。

鮮血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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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口大的斷口仍在噴血,燕熙微微偏身,避開了差點濺到鞋子的血。

他看到宋北溟的身手,心中是震撼的。宋北溟的身條件太得獨厚了,刀法又淩厲強悍,然如同漢臨漠所說,宋北溟會南北刀法,所有招式都信手拈來。

燕熙原有些蠢.蠢.欲.動,想著哪次有機會跟宋北溟過過招。今見到在大靖高手中能排在靠前的薑磊,竟然在宋北溟手底過不了十招,燕熙轉而明智地決定,是在宋北溟麵前正當個文官罷。

他這種用藥養出來的能,不是宋北溟的對手。

哪怕他用的是“榮”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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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將刀扔擲在薑磊的屍身上。

他回頭瞧見了燕熙一臉嫌棄的色,他臉上的殺悄然散去,嘴角換上尋常的笑,問:“回家麼?”

燕熙在燒紅的夕暉裡,拿鞋尖踢著石子。

他像是沒瞧見殺.人現場一般,如同孩童遊戲那樣把石子踢得老遠,揚起臉笑無邪地道:“回啊。”

宋北溟看得一怔。

若不是親眼見過這個人在早朝上曾拉首輔馬,會很容易被燕熙眼裡的無邪而欺騙。

這個人的皮囊美麗又脆弱,好似等著人去劃破,可裡頭跳動著的是一顆敢強悍的心。

現在這個人又恢複到那種文弱又易碎的狀態,美好得像是一碰散了。

這個柔弱的美人,如今穿上了正四品的緋袍,緋色襯得雪.膚更加透白,夜未降,可這人已像月一般降臨了。

宋北溟過去,拉起燕熙的手腕,出兩步,遇到地上一灘血,他的手往滑,落在燕熙腰.間,輕輕鬆鬆地一環,將燕熙單手抱.起,越過去了。

燕熙被抱.得隻能雙肘.抵在宋北溟胸.前,嗔道:“做什麼抱.我?”

宋北溟把燕熙舉得更高:“你不是怕鞋子踩臟了?”

燕熙被擠在宋北溟的胸.膛裡,隻能伸長了手,搭在宋北溟肩頭。

現場的血腥味不好聞,燕熙靠近了宋北溟,往那衣領上頭無遮擋的肌.膚.靠近,用力地聞了一把。

而後眉頭鬆開,懶懶地說:“是啊,賣國賊的血太臟,我不喜歡。”

宋北溟感到燕熙的鼻息噴在他脖頸,“榮”的熱.意.燙著他,他身上“枯”的血像被喚醒了般變熱,他偏頭正好對著燕熙的耳朵說:“我的血你喜歡嗎?”

“喜歡啊。”燕熙感到對方的息鑽進耳道,他又癢又舒服,聲音開始變軟,“你說,我一口咬去,喝夠了血,是不是解了‘榮’的毒了?”

“不如你試試?”宋北溟將動脈湊到燕熙牙齒,“朝著這個位置,用力咬去,我的血很快能放乾淨。”

燕熙的鼻尖在宋北溟的頸上劃過,他被抱.得很舒服,“枯”在儘職地安撫他,他逐漸地放鬆,慵懶又惋惜地說:“那多可惜,隻能喝一次。”“想喝?”宋北溟將人托起來,麵對麵抱.著,“既然都想見我,為何躲著我?”

燕熙被托著豚部,像大人抱小孩子的姿勢,這讓他有點羞.恥,可他又貪.戀著“枯”安撫,他著被抱.著的姿勢,依.偎在宋北溟懷.裡,感歎道:“你好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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