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宋北溟接住這個口勿。
燕熙因著手傷,不敢亂動,這讓他無處借力,隻能仰頭迎接宋北溟,無傷的右手撐在身.後。
顧著燕熙的傷,他們已經大半月沒做.過,“枯榮”相貼,就慫恿著他們做壞事。
宋北溟把美人親得月要月支下壓,入手是柔韌的窄度,這是大靖最美的春.色,隻有他能丈量。宋北溟在這種掌控中感到了豪情萬丈,他微微退.開,去瞧燕熙的眼。
果然眼角紅了,宋北溟想到了在床.笫間的很多時候,太子殿下很快就要盈出淚來,會輕輕地哭,哭起來的輕.顫會要了他的命。
很奇怪,越是親.密的時刻,燕熙越是有一種縱容他毀滅一切的感覺。
燕熙後仰得辛苦,宋北溟扣住燕熙的後腦勺,貼額問他:“微雨,你到底是不是神明?”
燕熙微微一怔,似笑非笑道:“我或許真的是神明,你怕我麼?”
“我愛你,此生不渝,顧不上怕。”宋北溟被那盈動的眼波勾住了,指.腹撫著漂亮的眼角說,“你若真是神明,那便是月神,暗夜裡的皓月。微雨,你在夜裡追過月亮麼?無論你跑得多快,月亮一直保持著同樣的距離,永遠明亮,永遠追逐不上。”
“因為它太遠了。”燕熙用古代的語言科普地理知識,“所以,在那渺遠的距離裡,人的每一步甚至不及秋毫之末,所以無論怎麼追,月亮都跑在前麵。”
“我會一直追逐我的月神。”宋北溟的手.指往下.滑,流連在唇.角,“無論你在多遠。”
這話似意有所指,燕熙愣住,定定瞧著宋北溟。
“太子殿下能否網開一麵,不要離我那麼遠?”宋北溟挑起燕熙的下巴,勾過來,似要親口勿,“給點好處?”
燕熙壓下心中驚疑,緩緩分.唇說:“孤也為難啊,父皇和天下人都不讓我嫁你,如今得看你到底是宋三小姐還是宋三爺了?”
“我嫁你時是宋三小姐。”宋北溟盯著那潤澤的唇,“在榻上,我還是你三爺。”
“宋三小姐的身份是要寫進史書的。”燕熙鬆開撐案的右手,靠月要部力量後仰,抬手摘掉宋北溟的發冠,勾住一縷發湊在鼻尖說,“往後史官寫你,就是燕熙之妻宋氏、太子妃宋氏,等孤登基了,你就是宋皇後。對了,孤還要給你擬個封號,宋三小姐想要什麼?”
“我都可以。”宋北溟的手指滑到了喉.結,屋裡頭燒起地龍,這會炭的熱氣也上來了。他輕輕一扯,挑開氅衣,白裘滑落,太子殿下披著白裘誘得像妖精,而露出裡麵的素衫則變成冰清玉潔的讀書人,宋北溟覺得熱,解開領口說,“殿下親賜的,臣妾都喜歡。
“安王。”燕熙認真思忖時眸光流轉,他把字含在舌.尖輕輕咀嚼,“禮部給你擬的‘安’字,據說問過老師。安字很好,平安是福,安天下、安百姓、安家室、安平生。師父說要我‘平安喜樂’,我也想要我的夢澤‘平安喜樂’,你的封號就叫‘安’吧。”
燕熙一時間月匈.腔中燒起來,他凝視著宋北溟說:“我的太子妃,為夫餘生所願,要你‘平安喜樂’。”
“‘安’字,臣妾很喜歡。”宋北溟被看得心.猿.意.馬,他探指去逗那若隱若現的舌.尖說,“臣妾謝過太子殿下。”
“為夫——”燕熙目光放遠,在愛人一聲聲的“臣妾”中,不可自抑地開始勾勒未來家長裡短、柴米油鹽的日子,光是想著,他的心都怦怦直跳,長久的陪伴,果然才是人間至甜。他輕輕啟唇,接納了宋北溟的手指。
他含糊不清地還想再說點逗弄宋北溟話,就被口勿住了。
在那強勢的力度裡,他倉促地吞咽著,喉.結滑動,右手輕輕搭在宋北溟前襟,緩緩攥緊了。
燕熙這次傷後,明顯比從前恢複的慢,這讓他多了幾分病弱的美感,像是白到極致的細瓷,過分漂亮,輕輕一碰就要碎。
可他偏偏有著太子殿下不可侵犯的高貴,縱使在被情.潮覆蓋時,也是那高不可攀的神明。
宋北溟不動聲色地停下來,燕熙抬腳把人往近處勾,宋北溟順勢握住那腳.踝,退去短靴,除去淨襪,再那腳.心握進手裡。
燕熙急促地輕哼一聲,繃不住身子了。
軟了身子的太子殿下被按在圓桌上親,柔韌的月要被彎折到不可思議的弧度,發冠被摘了,青絲鋪了半桌,有一部分滑到桌沿外麵。
燕熙光著的腳逃不掉,人被抵得往前滑,他的脖頸極力仰起,去接住那密集追來的口勿。
宋北溟太急了。
燕熙很快便維持不住從容的儀態,他被拉進急湧的熱.潮裡,毫不設防地被剝.開衣裳。
枯榮相觸,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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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臨嫣在宮門跪了半日,淳於南嫣陪著跪了半日。
燕靈兒著急地張羅宮人給他們鋪軟墊,內閣派的內監也來了,大家勸說許久,都沒辦法讓漢臨嫣用上墊子。
太醫院也派人來,就候在一旁,備著救人。
靖都的百姓爭先恐後地來看,文武官員、學生、百姓把宮門外圍得水泄不通。
天璽帝的聖旨出來的時候,聽旨的人不約而同地屏息著,待聽到“宋三小姐”時,諾大的廣場靜止了。
直到漢臨嫣領旨謝恩,淳於南嫣進宮請罪,燕靈兒擺駕進宮。
宮門口才猛地爆發出聲音。
“宋家這親算是求成了?”
“算……算罷?”
“那……宋三小姐,真是指的安王爺?”
“‘北原宋家次女北溟’,還能是誰,宋家統共三姐弟,老三就是宋北溟。”
“可他怎麼成了女子?這麼些年一直女扮男裝?”
“他那模樣和身量……咳……我們是瞎了這麼多年麼?”
“想窄了罷。”有人意味深長地說,“宣總督都能被宋家空口白牙說成是女子,陛下自然也能信手拈來說安王爺是女子。到底他們是不是女子,誰是女子,這滿朝文武、大靖內外,有誰的身份足夠高,敢去扒他們褲子確認?隻要陛下不當著滿朝的麵去驗身,聖旨說誰是女子,誰便是女子。”
“那宋北溟還是王爺嗎?還能帶兵嗎?”
“你看太子妃娘娘……哦不對,該改口叫淳於小姐了,她都能領著禁軍,還有宋大帥駐守北原多年,再往前的蘇紅纓王妃也是有軍職在身的,咱們大靖在當今禦下這些年裡啊,這男女之分,算是慢慢放開了。”
“那這……以後會不會有女太子?”
“這誰說得準?不過是天子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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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是大雪,天上重雲密布。
老人們仰天喟歎:“要下雪嘍,瑞雪兆豐年,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