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妹妹,就拜托您了!”他一腳猛踏地,一柄長劍便從地上彈起,白起一把接過,從馬車頂上躍下,擋在了姬染月身前。
“公主,走!”
他們一行人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中急速穿梭著,直到抵達了整條東街儘頭的拐角處。
箭雨已經停止了,而白起也停止了奔跑,他一臉冷肅地擋在他們麵前,渾身的肌肉是一直全然張開的狀態。
他們的麵前,是數百名黑衣蒙麵的刺客。
“白起……”
姬染月有心想幫忙,但她又不好此時在洛弦歌的麵前,暴露卡牌技能的力量,便隻能將大半希望,寄托在白起身上。
“彆怕,我在。”他的劍鋒在厚重的石板地上劃過一道細長的痕跡,沒有人看清楚了他的身影是怎麼動的,下一瞬,血花大片濺落至石隙中,數名黑衣人就應聲倒地。
殺人對他而言,就同吃飯飲水一般日常,聞到鐵鏽一樣的血腥味,白起抹了把頸間濺上的一點子溫熱的血液,眼中隱隱透著幾分興奮。
他一個旋身,衝進了黑衣人最密集的地方,劍起如流星,如死神一般收割著無數生命。
洛弦歌見狀,示意姬染月與墨染在牆跟處躲好,他去補個刀。
洛弦歌雖然瘦削,但他的武功也是苦練過十年的,縱然比不上那些天賦卓絕的頂級高手,也算是一流了。
一切仿佛進展的十分順利,黑衣人的數量正迅速縮減著。
但姬染月的心,卻下意識地沉了沉。
眼前的這一切,順利得有些過了頭。
不對,黑衣人的數量確實在漸漸減少,但同樣,白起洛弦歌與她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白起,快回來——”姬染月話至一半,便覺得後頸一痛,昏倒一人寬厚的懷抱中。
“抓住你了。”
墨染瘋狂想要尖叫,卻被那人一個掌風,也撂倒在地。
“這張臉,這神態,竟是比她更像……有意思。”
那人一手扛起一個,踩著一地殷紅的鮮血,一個轉身,消失在了拐角。
……
白起停止這場單方麵的屠殺時,他手中的劍,哢嚓一聲,密密麻麻的裂紋迅速蔓延至整個劍身,一柄精良的長劍,當場報廢。
他眼底的興奮瞬間冷卻,就看見了麵前以劍撐地,微微喘息著的洛弦歌。
以及整條街道橫七豎八仰躺著的屍體。
唯獨少了兩個人——姬染月與墨染。
兩人四目相對,皆無言以對。
糟了,中計了!
這波刺客根本就不是來刺殺洛弦歌的,從頭到尾,他們的目的就隻是姬染月,而墨染,隻是個不慎被牽連的無辜小可憐。
“先回府再議。”
……
“白起,你回來了,主公——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張良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
這是什麼情況,主公又雙叒叕被擄走了?!
“公瑾兄尚未回來,政哥如今應該在房中休息,我這就去喊他。”張良聞著白起一身濃重的血腥味,便能猜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凶險,他擔心姬染月這次要真的玩完了,他們也得跟著玩完。
“主公失蹤,確實怪我。”白起習慣了一個人享受殺戮的快感,卻忘記了,如今身份易轉,他殺人,不再是為了功勳與快意,而是要守護,需要守護的人。
嬴政聽完白起的敘述後,依舊是冷靜的模樣,他思索了片刻道,“或許,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行蹤。”
“難道你說的是——”張良頓了頓,也想到了某個暫時寄居在府上的“客人”。
“謝衡。”
……
姬染月睜開了眼,又很快閉了回去,似乎並不想麵對,如今慘淡的事實。
這熟悉的鐵鏈,這熟悉的軍帳,還有她床下,硬邦邦的涼席……救命,她跟秦屹是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狗血緣分啊,竟然又被他給擄了回來!
這一次,可沒有先前的好運,能出現個從天而降的謝衡,救她逃離水火,再加上一個意外被牽連的墨染……不行,她必須得自救,然後趕緊把墨染救出來。
墨染那氣質,那容貌,比她更像曾經的周國長公主,誰知道秦屹那狗批玩意兒會對墨染做些什麼?
想想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