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深夜,碧紗櫥裡的林黛玉又連續咳嗽了幾聲。
安無暇聽得這聲音,不禁心想:“這個小祖宗,時不時的和寶玉鬨彆扭,耍情緒。這不,少不得動氣傷肝傷肺,又咳嗽了……哎……”
她剛要起身,準備去給黛玉蓋好被子。誰知,她的手再次在枕邊觸摸到了那烏黑如墨的光溜溜羽毛。借助昏暗的燈光,她看到竹筒信箋上寫著:暗夜流星助君行。
安無暇看後未來得及細想,但見那窗外閃將著兩個影子,窗戶無聲的打開。轉眼間的功夫,三人飛躍在房頂瓦舍之上,消失在凝重的黑夜裡。
大堯皇宮冷宮之中,青幔飄搖,布局簡陋破舊,陰森寒冷。陳皇後蜷縮在榻上,凍得瑟瑟發抖,裹著破舊的棉被。昏睡中不停地叫著:“禎兒……禎兒……禎兒……”
她口中的禎兒便是三皇子祈禎了,木貴妃的兒子六皇子便是祈祝,大堯皇朝乃是祈姓。
安無暇會意,並沒有叫醒陳皇後,但見她迅速地把脈,診斷和開藥。然後默默地打開那‘仁妙壺杯’,配取出了對於她而言最好的藥,留下服用劑量後便被帶回了賈府。隻是由於時間緊迫又極其秘密,她隻是自己為陳皇後把脈,並未借助‘仁妙壺杯’來一起診斷,單單借助了壺內的藥材。
這整個的過程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緊密有序地進行著,天亮後一切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從此以後,安無暇便知道了祈禎的神兵神將叫流星軍。
第二天乃是九月十六日,剛好是那東邊寧國府的賈珍賈蓉婆媳宴請鳳辣子。賈寶玉湊熱鬨,非要一處來,林黛玉也要黏著寶玉,自己也少不得跟著服侍的。
可巧這秦可卿的弟弟秦鐘也在東府,和寶玉相仿的年歲。生的那是粉雕玉砌的模樣,又乖巧聰明靈秀,一時間眾人都是讚不絕口。
這裡,寶玉秦鐘兩人也是聊得熱火朝天,相識恨晚。可巧說到學業,秦鐘的老師去年辭了,寶玉的老師也回家去了。這兩個人以後就盼著一同去賈府私塾讀書,好天天的形影不離呢。
這裡黛玉看到寶玉一整天都和秦鐘說說笑笑,把個自己又撂倒一邊去了,早就氣的暗暗握緊了拳頭,準備給寶玉點厲害瞧瞧。
王熙鳳自和那尤氏秦氏去抹牌了,隻有這自己陪著小黛玉在一旁無聊地坐著。
安無暇苦口婆心地又開始了,“我說小祖宗,咱們能不能不一天到晚的纏著寶玉,你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小黛玉一臉委屈地說:“朝霞姐姐,我一個人在這裡,並無彆的親人,就和寶玉最親近了,我無聊無趣的時候,自然是想著和他一起了。”
安無暇知道自己忽略了小黛玉的感受,急忙安慰說:“咱們這裡不還有好幾位姐妹的嗎?二姑娘迎春、三姑娘探春、四姑娘惜春,還有那珠大奶奶李紈,都是可以親近往來的。”
黛玉卻是不以為然地說:“我知道我這樣也是不應該,隻是覺得和寶玉更熟慣些。”
安無暇也不護著她,開解她說:“那是因為就他最喜歡捧著你哄著你寵著你,換做其他人,才不會由著你那性子呢。”
誰料小黛玉眼中含淚說:“我就是想有一個人可以長時間的陪伴著我,不至於太想家,太想我爹了。”
聽到這裡,安無暇悄悄地把個林黛玉擁在了懷裡。也是,榮府再好也是外婆家,她始終是想念自己的親人。好比如今天,大家都忙著自己去找樂嗬,有誰注意到黛玉了。
許久,安無暇拍拍黛玉的肩膀說:“其實寶玉有他男子的擔當和使命,咱們女子隻要做的好,一樣是不遜色於他們的。”
林黛玉那雙失落的眼睛忽閃忽閃瞧著安無暇許久,眨巴著長長的睫毛說:“怎麼朝霞姐姐你想的永遠都和彆人不一樣呢?!”
安無暇捏捏黛玉的小鼻子說:“那你覺得我的想法對嗎?!”
林黛玉脫口而出說:“這個自然是對的,我娘以前就說過,朝霞姐姐是不畏世俗,敢於天下先的人。”
安無暇笑著說:“夫人真是知我甚深,不過咱們今天先不說這些,我們去花園走走,我給你講有趣兒的故事可好麼?!”
林黛玉笑著說:“那咱們就去花園走走,讓寶玉去好好的和朋友相聚。”
安無暇牽了黛玉的手說:“他們是第一次相見,又極其投緣,自然十分開心的。”
花園內,她一邊陪著林黛玉,一邊打開那“仁妙壺杯”空間站,取了一些曼陀羅花、草烏、川烏等藥草,然後交給製藥部,一瓶小丸子,入水即化的“醉人香”就成了。
看到這一瓶小小的醉人香,安無暇的內心暗暗自喜,這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轉眼就到了晚飯後,寧府那邊安排焦大去送秦鐘回府。誰料寧府被這個焦大給罵得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