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1 / 2)

方學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鹿予安並沒有見過方學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隻記得原著中說過,他是在國外長大,爺爺是第一代華僑,白手起家,已經是當地首富,而他跟著他父親開拓本國市場而回國,生性風流,也是浪子一個,遇到鹿與寧之後才收心轉性。

他不過是略微出神,莫因雪就跟著他的目光落到那個名字上問:“予安,你怎麼了?”

鹿予安搖搖頭。

方學桐又怎麼樣?反正鹿家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轉眼間,就到了畫展開幕式那天。

畫展在陸園內部,這是少有在陸園內部舉辦的畫展,幾乎是布展的最高規格。許劭林曾經偷偷瞄了眼這次畫展的成本,忍不住偷偷咋舌,這陸園來說絕對是虧本的買賣。

但是莫因雪卻甘之如飴。

養孩子果然是花錢的。許劭林忍不住想到。

他知道予安的畫作今天將第一次展出,心中微動問道:“予安的那幅畫定價是多少?”

他和莫因雪是世交,自己本身也做藝術品投資,他對予安是很看好的,他看過予安的畫作,很喜歡予安的風格,予安自己實力強,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畫作靈動,色彩大膽觸動人心,往往有神來之筆,更難得的是情緒渲染力。

何況予安初出茅廬就拿到藝術圈航向標的愷之獎金獎,又是出身名門——顏老門下,加上莫因雪以及他代表的陸園畫廊一路為予安運作。

可以預見的現在隻是予安的起點而已,以後隨著予安被越來越多人知道,個人風格越來越強烈,他的商業價值一定水漲船高。

他不介意自己來投資一下未來畫壇新星。

誰知莫因雪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雲淡風輕的說:“沒有價格。”

沒有價格。

許劭林不由微微睜大雙眼,他自然是知道沒有價格是什麼意思,畫展上的畫一般是有兩種競價形式,一種是事先定價,還有一種是和拍賣會一樣競價。

像是顏老那種級彆的出現肯定是競價。

但是予安——

不過才初出茅廬,就采用競價的形式,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

這要是萬一,沒有人競價,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許劭林想勸勸好友,但是看見好友風淡風輕的樣子,覺得是自己少見多怪,要知道好友畫廊不知道發掘簽約了多少藝術界新銳,陸園短短幾年就發展成左右亞洲藝術品市場的頂級畫廊,少不了好友對藝術品市場敏銳的嗅覺。

如果他對予安那幅畫有信心的話——

許劭林心中微微一動,那麼予安的那幅畫也許真的有競價的能力。

他抓心撓肝的想要去看下予安的那幅畫究竟是怎麼樣。

於是他在正式開展之前,溜到畫展中想要看看。

毫無疑問顏老的作品是放在畫展的中間,他一路走過來,畫展中有很多作品都很不錯,這次布展的質量很高,在這幾年都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許劭林想,怪不得好友專門從港城趕過來。

但是他在最顯眼的地方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心裡忍不住想,莫因雪怎麼也不給予安的畫找個一眼就能夠看到的地方。

終於他一轉頭,看向旁邊一個側廳。側廳潔白隨風而動的紗從幾米高的天花板而下,飄逸靈動,而透過半透明的紗後一幅靈動飄逸的的山水若隱若現,厚重的墨塊將山體勾勒渲染出來,大片墨色卻並不顯得呆滯,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飄逸。

更關鍵的是,明明是山水,許劭林卻從筆墨之中感受了冷清的寂寥,這種寂寥和周圍垂動的幔帳和空曠的展廳顯得相得益彰,明明深處熱鬨的展廳,卻有一種空山絕穀的幽靜。

畫作是情緒的載體,而這幅完美傳遞情緒的作品毫無疑問有著直達人心的能力。

許劭林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這就是予安的作品。

他頓時隻有一個念頭——這幅畫確實值得競拍,這幅畫絕對是畫展中最亮眼的存在之一。許劭林已經暗下決心要參加競拍。

*

鹿予安是和顏老一起來的。

司機將轎車停在展廳外。鹿予安先下車將顏老扶下來,旁邊的人自覺避讓開一條路,鹿予安在人群之中看到鹿家三人。他並不意外,雖然沒有在受邀賓客上看到他們,但是首展很多入場券是不記名的,以鹿家在南市地位,是肯定會出現的。

鹿正青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甚至在予安經過的時候忍不住伸出手。

鹿予安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

顏老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哼了一聲,扶住予安的手昂著頭拄著拐杖繼續向前走著。

到達大廳之後,老人掃視一圈,在大廳沒有找到他的好友們,心裡正奇怪,終於在展廳的左側看到好友們圍站在一起,他一看那幅印著予安和逢月兩個印章的畫,不由的心裡一樂——這不正是巧了嗎?

意識到他們討論的那副畫就是予安的畫,顏老精神抖擻的把予安往一堆年紀和他們差不多的人老人裡麵一推,笑眯眯說:“這個就是我師弟留下來的小徒弟啦。”

“寶貝這麼久,終於舍得帶出來了啊。”好友打趣道,上下打量過鹿予安忍不住帶著嫉妒的說:“真是一個好徒弟啊。”

他們已經看過了鹿予安那幅畫,確實是實至名歸,在年輕人之中都是出類拔萃的。畫作靈氣逼人,明明是是大量的墨塊,但是畫麵並不厚重,反而是層次分明,靈動異常。

當然他們也看出來關鍵是少年勾勒的描法和現在常見的白描方法不同,他們剛剛就在討論究竟用的是什麼方法。

人群中宋老終於忍不住囔囔道:“你們就彆端著架子了!老顏,你快讓你們家小弟子,給我們演示下他那個線是怎麼勾出來的。”剛剛他們一群老家夥在這邊研究了半天。他自從愷之杯看到之後,久久忘不掉,在家也試過,以他的筆力自然可以畫出來,但是隻能得其形狀,卻得不到精髓。

那人瞪了眼宋老,哪有上來就和晚輩說這個的啊。老人輕咳一聲,朝予安笑了笑,還是忍不住說:“予安啊,你畫的那種線條和遊絲描有點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樣啊。能不能給我們這群老頭子演示一下啊。”

予安立刻說:“當然可以。”

陸園之中筆墨紙硯是不缺的。

予安點點頭,一群古稀之年的老人紛紛讓開,他們一群藝術圈的泰山人物站在這裡,首展的媒體包括受邀請嘉賓,都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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