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詭墓血玉|六(1 / 2)

《我在魂穿文物後破了自己的凶案》全本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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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然此話一出,轟的一聲,如同一道青天驚雷,劈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些恍惚,但很快鎮定下來,又重新看著麵前的場景,仔細去辨認和打量,確認了那確實是她等師徒落腳修複的四合院,也確認了出此狂言的人確實是雲鶴然,在認清這個事實的那一刻,唐千旅倒沒有什麼被玩弄感情的心碎與悲哀,隻有一種被人悄無聲息算計的寒意,如同萬千蟲蟻,從她心臟處出發,再沿著她尚且存在的部分感官,細細密密地蔓延而開。

唐千旅的心中那股瘮人的寒意不過幾秒,這樣的寒冷,很快被另一種情感燒乾了。

她不禁在心底冷笑,心中倒沒有多少悲秋傷春的淒涼感。

事已至此,無論她如何哭得梨花帶雨訴說同門真情,都改變不了雲鶴然對她起了殺心的事實,唐千旅對於同門所抱有的態度始終是有緣是天賜,無緣便兩散,她素來不從誰那裡汲取活下去的精神希望,但交好時倒也算誠摯相待,如今被曾經的摯友背過來反捅一刀,唐千旅隻覺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日後倘若有機會,先掘了他的墳鞭屍三千遍再說。

這時候倒也沒什麼仁義禮智了,誰特麼要跟殺自己的仇人談君子之道?笑話。

唐千旅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找回冷靜,她看向談醉,他似乎已經完成了文物修複,將文物進行記錄和儲存之後,低頭跟王教授打了個電話,便離開了。

唐千旅見周圍沒有更多的線索,便決定重新返回落河市研究所,跟溫尋琰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不料,剛等她按照原來的地址回到研究院,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住溫尋琰,就聽見談醉的聲音從溫尋琰的手機中響起:“溫學弟,你這是要做什麼?修複文物乃國家之大事,絕不是小孩子糊紙般的胡鬨啊...…再怎麼說,你尚且隻是個學生,自行修複,風險極大,我們過一個月就會回來,你到時候等我們回來指導你也不遲啊。”

他這話說得平靜,語氣相當溫和,卻又像流水中含了一道尖刺,整個人高高在上地浮在空中,帶著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近乎施舍的慈悲,說得人渾身變扭,想要反擊,卻將力氣花在了一團棉花上,根本找不到切入口。

可溫尋琰畢竟是溫尋琰,除去唐千旅,他對任何人都沒在怕的,微微而笑,極為冷靜地回敬談醉:“學長,你也是學生吧?”

談醉見溫尋琰將他的話堵了回去,似乎並不意外,也並不慌張,隻是輕聲笑了起來,像在看一個天真異常的孩子,飄飄開口:“學弟,我和你不一樣啊。”

談醉這話說得惹人跳腳,但卻也是實話,他是從本科開始就一路斷層的天才,是已經接受教授的水準,而溫尋琰隻不過是一個比較幸運的普通學生,恰巧成績還不錯,被選中了才來研究院進行近距離的實踐和學習。

“如果沒有這份天資的話,”談醉並沒有給溫尋琰任何一點回擊或者惱怒的時間,口氣仍然平淡,帶著微微笑意,可其中卻早已鋒芒畢露,那些溫言溫語中暗藏的譏諷與輕蔑,早就包裹著一層看似柔軟的外皮,毫無保留地刺向了溫尋琰,“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行動哦?”

“——誰說他是一個人行動了?”

正當談醉以一種壓倒性的優勢壓製溫尋琰時,突然橫進來的一道女聲,生生截斷了談醉的話。

溫尋琰神色一驚,猛地轉頭,身邊的文物正靜靜地躺在桌上,似乎談醉那點兒所謂的“天資”和勢在必得,在她的眼中,隻不過是孩子過家家般的玩鬨。

“……”果不其然,談醉那種暗中囂張的氣焰,在瞬間就被掐斷了,很快,他連語氣中那點兒虛與委蛇的斯文都不見了,聲音逐漸沉下來,聽起來有些不快,“溫學弟,研究院中並沒有女人吧,你不要一時鬼迷心竅,把妻子一同帶進來哦?要是她笨手笨腳地弄出了亂子,那可不是什麼小事呢,該罰的。”

那句“該罰”一出來,唐千旅心中狠狠一凜——

——就是他!

那種上揚的語氣、尾音捎上的笑意、居高臨下的譏諷、溫言下難掩的厭惡,分明和當時的雲鶴然一模一樣!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瞬間,所有平和在一瞬間被恨意燒乾,熊熊怒火瞬間騰升,唐千旅恨不得自己再伸出一雙手,透過屏幕掐住那人的脖頸,讓他再也無法笑著說出這句話!

“……呼。”唐千旅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被任何過度濃烈的情緒牽著鼻子走,她又深呼吸了幾次,平穩下心跳,剛想開口,卻聽到溫尋琰率先開口,青年不如她這般克製,也懶得掩飾什麼,口氣中的微妙的嘲弄早就直直對準了談醉:“我看比起文物修複師,您去當先知或許更有天賦,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就認定她笨手笨腳了?”

溫尋琰倒也不是誰來都懟的掃射機關槍,雖然談醉一開始話說得不好聽,但好歹還有些道理,他還抱著對麵是真心為文物考慮的心態,勉強壓下了自己的火氣,可等他後麵的話越說越荒謬,溫尋琰乾脆直接推翻了自己的設想。

神他媽真心為文物考慮,這家夥就是腦子被撞壞了故意找茬的。

唐千旅見這位小同誌會為自己說話了,心道前些日子倒也沒白教他,滿心“孺子可教也”地點點頭,不料溫尋琰似乎還沒有解氣,剛要開口繼續輸出,就聽令一道更年老、更沉穩的聲音插話進來:

“尋琰,雖說是有女修複師,但我並沒有聽過這位的聲音啊,她是誰?”

溫尋琰一頓,另一邊的唐千旅腦子卻轉得飛快,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口氣平靜道:“教授好,我是外地的研究員,來落河市研究所進行調研和學習的,跟溫公——尋琰以前是同學。”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緩緩道:“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唐千旅仍然很鎮定,笑著回答他:“我可以理解你們對此的顧慮,不過這件事兒上,並不能以年齡為標準吧——與其在這件事上爭個高低,您知道他為什麼無法等到你們回來,再進行修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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