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樂與阿玉(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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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公主在遠嫁西羌的途中,遭遇了被人暗中觀察、在馬身上下藥差點受傷、一入西羌境內便飲用不潔的食物,導致上吐下瀉等事情後,阿玉便知曉西羌有許多暗中勢力,並不願意見到公主嫁到西羌族,因而在公主成婚後成為王後,快接近春節的日子裡,阿玉作為王後的護衛首領,一點也不敢怠慢。

“阿玉姐,”有個小宮女來找她,“宮門大哥傳來話,說宮外有人找你!”

“誰?”

“不知道,他說是從黎國來的故人!”

黎國故人?這個時候從黎國來人,莫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玉沒有多想,交待一番後,出了宮。

宮外果然是個黎國的老熟人,阿玉一見他,驚愕之後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想避開他。

從東林風塵仆仆趕過來的杜樂,一見到阿玉熟悉的容顏,立馬神采奕奕。

“阿玉!”他興奮地招手。

有陌生的男子來找新王後的女護衛,還喊得這麼地親昵!宮門的那些個西羌護衛,相互擠擠眼,心照不宣地換了個眼神。

原本打算扭頭就走的阿玉,看到幾個西羌護衛的神情,還有杜樂明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神情,抬腳向杜樂走了過去。

“走吧。”阿玉的聲音,同初見杜樂時那般冷淡。

杜樂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轉而笑得燦爛如故。

或許是因為在外麵,當著護衛的麵,阿玉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興奮吧!杜樂心中對自己如是說。

而且隻要見到了阿玉,他就覺得心中大定,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阿玉帶著杜樂去了一家小酒館,點了兩個小菜一壺酒。

等店小二將酒拿來後,阿玉親自替他倒了一碗酒,眉眼下垂看也沒看他一眼,“我還在當值中,有什麼話快點說!”

大半年未見,再次見麵,就算不是激動萬分,起碼也應該相見甚歡吧?

杜樂被她冷淡的態度,弄得摸不著頭腦,“阿玉…”

阿玉最受不了的,就是杜樂的婆婆媽媽,“沒話說我走了!”

杜樂忙拉住她,“彆走,我有話說!”

阿玉重新坐下,“說吧!”

“那個,阿玉,”麵對阿玉這樣疏遠的態度,杜樂滿腔的思念,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支吾了半天,才擠出一句,“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

阿玉翻個白眼,“人好生生的在你麵前,好不好,你看不出嗎?”

“那…”你有想我嗎?杜樂看一眼明顯不耐煩的阿玉,將後麵幾個字吞了回去。

“杜樂!”阿玉吐出一口鬱氣,站起身,“我還在當值中,必須回去了,過幾日我沐休,到時候再找你。”

“那你先回去,過兩日我再來找你。”杜樂忙站起身相送。

阿玉臨走前,是付了酒菜錢才離去的。

她看那傻小子的裝扮,估計沒帶多少銀子在身。

還彆說,阿玉真猜對了,杜樂從東林來的時候,走得匆忙,而且當時東林在打仗,沒人會帶著大把銀子上戰場。

杜樂走的時候,隻來得及同幾個屬下借了點銀子,加上自己手上的一點銀子,便上了路。

因為銀子不夠,一路上客棧也不睡,就在野外隨便找個洞睡上一覺。

好在功夫好,身體強,不然這麼大冷天的,真是凍死在外都可能。

後來銀子還是慢慢不夠用了,杜樂隻好打一天零工賺點銀子,再趕兩天路,如此反複,就這樣來到了西羌。

阿玉結賬走後,杜樂舍不得全部吃完,吃了一部分,剩下的打包帶走了。

而後找了個沒人的破屋子,在裡麵待了一晚上,第二日又到處去打零工,晚上回到破屋子裡睡覺,連除夕晚上也是如此。

就這樣過了幾日,終於到了阿玉沐休的日子。

杜樂很想將自己打扮一番後再去見阿玉,可他每日做苦力掙的銀子,隻剛剛夠他吃飽肚子。

最後隻好穿著那天見阿玉的衣衫去了宮門外。

阿玉看他臟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嫌棄問道:“多久沒洗過澡,換過衣衫了?”

杜樂仔細想了想,老實道:“二十多天了。”

阿玉再怎麼將自己當成男子,始終是女子,至少愛潔這一項上,跟其他女子沒有區彆。

聞言立馬捂著鼻子,退開杜樂三丈遠,像避瘟疫似的,“為什麼不洗澡換衣?”

他也不想啊!杜樂兩手一攤,“沒銀子。”

果然如此!阿玉連忙將懷中錢袋取出,扔向杜樂,“離我遠點,快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

“是!”捧著錢袋子的杜樂滿臉樂嗬嗬,絲毫沒有正在吃軟飯的覺悟。

杜樂買了身西羌的衣裳,又找了間客棧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重新出現在阿玉麵前。

一文錢逼倒英雄好漢!現如今的杜樂,才知道銀子的可貴。

他有些不舍地將錢袋子,還有裡麵剩下的銀子,遞給阿玉。

阿玉嫌棄地看了一眼,“你留著吧!”

被一雙二十天沒洗過澡的人的手摸過,這個錢袋子打死阿玉也不會收回。

杜樂十分高興地收下了,笑得像個孩子一般純真。

阿玉被他的笑臉晃了一下心神,彆開眼道:“你來西羌乾什麼?”

“找你啊!”這次杜樂沒有絲毫猶豫。

“現在找到了,接下來打算乾什麼?”

“等王後在西羌站穩腳後,你要是想在西羌多待幾年,我就陪你多待幾年,你要是不想,咱們就一起回黎國!”

阿玉皺著眉,“為什麼要陪我?為什麼一起黎國?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彆扯在一起!”

“可是我來西羌,本來就是如此打算的啊!”

“那就趁早改變你的計劃。”

“為什麼?”杜樂不解道:“你都是我媳婦兒了,我自然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阿玉橫眉一豎,“誰是你媳婦兒了?”

杜樂瞪大眼,“那晚咱們做了夫妻之事,你不就是我的媳婦兒了嗎?”

“那青樓女子還有那小倌,日日與人做那夫妻之事,難道同他們做過夫妻之事的,就都是他們的媳婦兒或相公了嗎?”阿玉冷哼道。

“這,這如何能相提並論?”杜樂一時無言以對,結巴道。

阿玉道:“那你就當那晚我是青樓女子好了,這樣可以相提並論了吧?”

杜樂急道:“這怎麼成?你是良家女子,怎可當成那等女子?”

轉而麵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那阿玉你那晚,不會是將我當成小倌了吧?”

阿玉沒料到他會如此問,雖說她去找他,確實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但要當著麵承認,她自認臉皮還沒厚到這種程度。

她彆開眼,“你,想太多了。”

杜樂盯著她明顯帶著心虛的臉,發現他剛剛本是無意的問話,居然蒙對了!

“阿玉…”杜樂可憐兮兮地叫道,他一心想著她,她怎能如此待他?

“反正你也沒吃虧是不是?”阿玉受不了他這種軟綿綿的氣勢,渾身一陣雞皮,“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莫要再提!”

“那怎麼成?”杜樂叫道:“你我既做了夫妻之事,我一定要對你負責!”

阿玉不耐煩道:“杜樂,你要是還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兜來兜去,即刻給我滾蛋!”

“那,那,你得對我負責!”杜樂急得漲紅臉,突然憋出這麼一句。

“你腦子沒問題吧?”阿玉張大嘴。

“沒有!”杜樂突然間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你睡了我,就想拋棄我,沒門!”

杜樂的音量因為底氣十足而洪亮了不少,阿玉瞪他一眼,“小聲點!”

“對,你得對我負責。”杜樂突然咧開嘴,“不然我就天天到宮門外去找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杜樂的女人!”

這傻小子居然敢威脅她?活膩了嗎?阿玉眯起雙眼,露出危險的神情,“杜樂,你想找死是不是?”

杜樂一挺胸膛,“我隻是實話實說!”

這小子,想找死是不是?好,我阿玉成全你!阿玉懶得同他廢話,手一伸,朝他當麵一拳就揮了過去。

杜樂沒想到她說出手就出手,被她揮出的拳給打中了。

“絲”,他忍不住齜牙,阿玉這手勁可真不小!然後捂著半邊臉,委屈道:“阿玉,你乾什麼?”

這傻小子,被她揍了還問她乾什麼?真是傻不拉嘰的。

阿玉也不出聲,緊接著第二拳就揮了出去。

這次杜樂有了防備,身了一側避開了她,“阿玉,彆鬨了。”

鬨?誰有閒功夫同你鬨?今兒個非得讓你知道我阿玉的厲害不可,不打到你滿地找牙我就不是阿玉!敢威脅她?哼!

阿玉火氣上來,忽忽地連出幾拳,杜樂隻是躲,並不接招。

“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來一場!”阿玉惱了。

杜樂不還手,是怕不小心傷了阿玉,如今被她這一激,就非得出手不可了。

阿玉的功夫在皇宮護衛中能排得上前十,但杜樂的功夫,不遜於黎淵身邊的阿大阿二,那兩個皇宮護衛中屬一屬二的高手。

阿玉再厲害,如何是他的對手?

不出幾招,阿玉就驚覺先前自己猜錯了,杜樂,果然如她初見他時判斷的那般,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阿玉好勝心一起,明知自己不敵杜樂,還是咬著牙跟他對打下去。

杜樂看似接得很輕鬆,其實也對戰得很辛苦,阿玉使出了渾身解數,杜樂怕傷著她,不敢用全力,過起招來總是有所保留,這樣對他來說就十分不利。

但他的好意阿玉並沒有領情,反而因為他不願意全力以赴,明顯是輕視她的行為,讓她怒火中燒。

交手許久後,兩人都有些累了。杜樂擔心再打下去,兩人總有一人會受傷,便趁著個空檔,將阿玉整個人反摟在懷中。

阿玉整個人被他從後麵摟住,雙手動彈不得,雙腳踢他不到,掙紮中他的手臂還會碰到她敏—感的部位。

阿玉冷著臉,“放手!”

“我放了,你可不許再動手。”

阿玉輕輕嗯了一聲,哪知杜樂剛鬆手,阿玉一轉身又朝著他的臉一拳。

杜樂想不到她出爾反爾,剛剛受傷的半邊臉又吃了一拳,痛得他心裡的火也上來了,“阿玉!不要逼我真動手!”

意思是說她剛剛使出的渾身解數,在他看來就是在鬨著玩?

對於一個高手來說,對手的不全以赴是最大的侮辱,阿玉的怒火燒得更加旺,揮著拳頭,“是男人,就真來一場!”

杜樂也被激怒了,當下毫不客氣地主動出擊。

在全力以赴的杜樂麵前,阿玉抵抗了不過十多招,就節節敗退。

杜樂將她雙手反剪背後,“認輸了不?”他這手下用了七八分力,僅管是冬天,阿玉的額上痛得冒出了汗,卻倔強咬著牙不認輸。

杜樂於心不忍,邊鬆手邊道:“阿玉,你打不過我的,彆再來了,免得傷了你自己。”

阿玉緊咬著牙關,在杜樂看不到的角度,麵上露出猶不服輸的表情。

手剛得到自由,阿玉活動一下酸痛的手臂,又想偷襲。

杜樂這下已有了防備,在拳頭襲來的瞬間,一手捉住她手腕。哪知阿玉不隻出手,還出腳偷襲。

杜樂一個踉蹌,向後倒去,那隻捉著阿玉的手沒有鬆開,兩人齊齊倒了下去。

剛剛在打鬥中,兩人不知何時打著打著,打到了客棧裡的床邊,這一雙雙摔倒,正好倒在了床上。

杜樂在下,阿玉在上。

兩人楞了一瞬後,阿玉跨坐到他腰上,另一隻空閒的手,又想打上杜樂的臉。

杜樂伸手抓住,整個人一用力,反將阿玉壓到了身下。

此時阿玉仍在戰鬥的狀態中,還未發覺現在的姿勢有多危險和曖昧。

她不斷用力,試圖將身上的杜樂掀下去,將他製住。

在這種姿勢的不斷糾纏中,杜樂的身體越來越熱。

他低聲哀求道:“阿,阿玉,彆再動了。”

阿玉微楞,此時才注意到壓製住她的男子,渾身僵硬,麵色潮紅,尷尬又渴求地看著她,與她身體接觸的地方,熱得嚇人。

那一晚的記憶迅速湧上心頭,阿玉無法形容她此時心中略帶異樣的感覺,隻知道再這樣下去,定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放手!”在有了這樣的覺悟後,阿玉的聲音沒了先前的霸道,反而多了絲女子的嗔意。

剛剛已上了兩次當的杜樂,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相信阿玉了。

更何況,再次和阿玉在床上這件事,是杜樂這大半年來想了無數次的事情,如今機緣巧合之下,一起到了床上,杜樂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鬆開了,“不放!”

“放手!”身上的男子身體太熱,阿玉本能地不敢再動,隻能拿眼瞪他。

她不知道的是,在這樣曖昧的氣氛裡,她向來靜如水的雙眸,已染上了動人的色彩,對杜樂來說,更是從未見過的美麗風情。

“不放!”他越發春心蕩漾了。

阿玉感受到他的變化,麵上不自覺熱了,羞惱道:“不放你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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