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樂與阿玉(下)(2 / 2)

“做,做那晚的事情!”杜樂的眼神有些閃躲。

阿玉這下不隻臉熱,連身上也開始熱起來,高喝聲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驚慌,“你敢!”

杜樂開始胡攪蠻纏,“你不是說咱們是青樓女子與小倌嗎?既然睡一次沒所謂,那睡兩次又有什麼關係?”

阿玉沒想到杜樂拿她剛剛的話來堵她,一噎之下,氣笑了,“本姑娘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接你!”

“為什麼?”杜樂不解。

阿玉一揚下巴,“功夫太差!”

“我功夫哪裡差了?”杜樂不服氣,“這世上能打得過我的,不超過五個!”

阿玉不屑地用眼神將他上下一打量,然後扭過頭不理他。

杜樂瞬間明白過來,阿玉口中的功夫,說的不是拳腳上的功夫,是另一種功夫。

阿玉一直把自己當成男人,以為很了解男人的心理,卻不知有些話,在某些情況下,一旦說出口,就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脖子上突然傳來痛意,一扭頭,原來是杜樂正伏下身子在咬她,阿玉大怒:“杜樂,你乾什麼?”

“練功夫!讓你知道差還是不差!”杜樂的聲音裡已帶上了明顯而厚重的欲—望。

阿玉這才驚了,不覺大力掙紮,越掙紮身上的男子氣息越急促,原來兩隻手製住她的,改成了一隻手壓住她雙手,另一隻手則開始不規矩起來。

“杜樂!你…”唇瞬間被堵住了,經驗還是明顯不足的杜樂,對著她的唇又啃又咬。

阿玉心中一陣惱怒:你個死杜樂,這是將她的嘴當成了豬蹄嗎?

被咬得難受的她,張開嘴反咬了他一口,杜樂吃痛之下,舌趁機鑽了進去。

阿玉被吻了個結結實實,胸膛裡的空氣越來越少,腦子開始沒了意識,身體也越來越軟。

不到片刻,杜樂便扒光了兩人身上的衣衫,當赤—裸的身體一接觸,身上的男子發出滿足的喟歎,阿玉也突然驚覺,她也有些懷念那個晚上的瘋狂。

阿玉是個毫不矯情的女子,當她察覺到自己的渴望時,立馬在行動上表現了出來,她的雙腿纏上他,在杜樂失神的刹那,雙手掙開他的桎梏,摟著他的肩,將他反壓在了身下。

兩人就這樣緊摟著一起,相互爭奪著主動權,原本阿玉自不是杜樂的對手,但杜樂心裡清楚最開始的阿玉,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的,因而多有相讓。

可是男人的尊嚴又讓他不甘於在下麵,於是兩人對主動權這事折騰了好久。

功夫又好,身體又好,又許久沒有吃到肉的杜樂,最後還是占了上風。

在這樣瘋狂的糾纏中,阿玉的力氣已消失殆儘,任越戰越勇的男子瘋狂地掠奪。

杜樂本著好不容易吃到口的肉,一定要先吃個夠本,因為不知下次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吃到。

因著這樣的想法,這一戰,直到了第二天快淩晨的時候。

腰酸背痛的阿玉,終於忍不住怒了,“還有完沒完你?我今兒個還要當值!”

等到終於可以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阿玉的雙腿直打顫,險些站不穩摔倒。

還是杜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

阿玉回頭怒瞪他一眼,你個罪魁禍首!

杜樂嘿嘿一笑,收回了手。

阿玉瞧瞧自己被摧殘後的死人樣,又看看昨晚出了更多力,卻依然精神十足的男子,心裡忿忿不平,“杜樂,以後你教我武功!”

她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將杜樂的功夫學過來,在功夫上勝過他,以後也強他一回才行。

吃飽喝足的杜樂,爽快地來了一句不要臉的話:“成!以後你沐休的時候,白天我陪你練功,晚上你陪我練功!”

阿玉想了想,一次是睡,兩次是睡,又不會少塊肉!何況這家夥體力好,倒也讓她享受了不少女子的樂趣。

陪練就陪練吧!阿玉點了點頭。

之後,杜樂便住到了阿玉在宮外為他租的房子裡,每日裡練練功,什麼也不乾,花著阿玉的銀子,然後等著阿玉有空的時候過來。

阿玉來的日子裡,白天,他教她功夫,兩人對練一番,晚上,兩人滾到床上,開始另一番較量。

杜樂過得很是快活,阿玉剛開始還能撐得住,慢慢就熬不住了。

主要是杜樂那傻小子精力太好,晚上一練功,就一定要練到第二天早上。

阿玉隻有一天的沐休時間,第二天一早便要去宮裡當值,宮裡當值也是個累活兒,阿玉哪能受得了長時間的不休息?

上了床之後,想讓杜樂練功時間短點,基本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隻能是當作晚上宮裡有事,必須提前走避開他!

阿玉看著杜樂受傷的小眼神,心裡生出些許不忍,可前段時間實在太累了,舞馬和血玉的事情,讓黎國來的人個個都戰戰兢兢,精神緊張,好不容易解決了,自然是想休息一下。

阿玉自個兒累得不行,又有些歉意,隻好拉著杜樂去喝酒,將他灌得半醉後,找人送了他回去。

沒想到這一次,就出了問題。

回宮的途中,阿玉發現了二王妃呼延雲汐和她的宮女羅珂的屍體,卻被京都護衛隊長當成是嫌疑犯抓進了天牢。

阿玉百口莫辯,她是王後的護衛,若說王後出於嫉妒,派她殺了二王妃雖然過於牽強,也說得過去。

最關鍵的是,二王妃和她的宮女羅珂,是被人大力捏斷頸骨而死,而她阿玉絕對有這個能力。

如安被王後派來詢問事情經過的時候,阿玉如實說了,也說了她為何會從宮外回來,以及為何會經過那條巷子。

她說了杜樂的名字,但是,她說:“杜樂是杜元帥府的暗衛首領,身份不一般,若被人知曉王後身邊的人,與黎國杜元帥府的人私下來往,隻怕會另生枝節。

所以這件事,請轉告王後,我認為不適宜讓杜樂作證,也不適宜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何況,以我的功夫,捏死二王妃和那個宮女,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就算杜樂出來作證也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阿玉的分析很有道理,沒有人懷疑過她還抱著彆的心思:她想保護那個傻小子杜樂,她不希望他知道她了事,她擔心他知道後,會不顧一切地大鬨一場!

杜樂很少跟阿玉說些動聽的情話,但很奇怪的,阿玉直覺就認為杜樂會為了她,不惜一切!

阿玉在天牢裡一待就待了幾個月,如安定期會進來告訴她現在外麵的情況,以及呼延雲汐案件的進展。

她用抱歉的語氣道:“阿玉姐,現在大王正在想辦法,讓人找到前二王妃的另一個宮女羅琳,隻要找到她,阿玉姐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沒關係!”阿玉道:“如安,你幫我轉告王後,我沒事,這天牢裡一切都很好,就當我是在休長假好了!”

阿玉見過黎國的天牢,那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而對比現在,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會有人前來小心翼翼地問過她的意見,準備好了呈上來,完全就是主子的日子,除了不能走動。

阿玉知道這一切,都是大王和王後的授意,所以她心裡確實沒有任何的怨言。

隻是牢房太小,她想練功打發時間都不行。

日子一閒,這想法就自然多了起來。

阿玉從出生到現在的生活都很簡單,練功,當護衛。

唯一的不平常,便是和杜樂這一段奇奇怪怪的關係了。

因而日子一清閒下來,不可避免的就會想到杜樂,然後想到白天和他練功夫的努力,還有晚上和他練功夫的瘋狂。

想得多了,阿玉覺得自己還挺想他的。不隻是白天,晚上也是。

而後突然間,生出以後就這樣和杜樂過一生,好像也挺快活的想法。

可是,這樣的念頭剛起,師兄那句“找媳婦暖被窩還是找兄弟操練”的玩笑話,立馬像把利劍插入了她的心臟,讓她在刺痛之餘,將剛剛旖旎的幻想,給打破了。

出去後就跟杜樂說清楚吧!阿玉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忍著痛苦的感覺,迅速在心中做了決定。

做了決定後的阿玉,每當想起杜樂時,便將自己的決定想一遍,將杜樂從自己的腦海裡趕出去。

她從來不向如安打聽杜樂的情況,不知為何,如安也從來不在她麵前說起杜樂的事。

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阿玉相信,杜樂肯定早就知道她出事的事情了,但以王後的聰明,定能想辦法讓杜樂不會輕舉妄動。

杜樂初初聽到阿玉出事的消息時,確實心急如焚,但王後的話點醒了他,若他為了阿玉不顧一切,最後可能會將所有都推向危險,包括阿玉在內。

杜樂很快收拾好情緒,耐心地等待機會。

在大王派出的人,找了近了一個月都沒有音訊的時候,杜樂決定出擊了。

按官府的方式找不到人,杜樂打算用江湖的方法。

江湖中若說消息最靈通的,非乞丐莫屬了。

杜樂將自己扮成了乞丐。

有了一路從東林來的那段艱苦日子的錘煉,杜樂扮起乞丐來像模像樣。

加上他為人仗義,性子又好,很快就獲得了一幫小乞丐的信任。

然後從小乞丐的口中,得知了羅琳的下落,將她抓進了王宮。

這一切的功夫都沒有白費,羅琳果然對呼延雲汐之死以及她之前做的一些事情,知之甚多。

她臨死前去的地方,是淩王爺的私宅。

西烈墨讓人順著這一切往下查,找到了據說因為不小心害死了呼延雲汐,心中後怕自儘而亡的三個護衛的屍身。

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這樣,杜樂並不關心,他隻知道,阿玉的嫌疑解脫了,阿玉可以出來了。

杜樂收拾好院子,將屋子裡裡外外全部打掃一遍,激動地等著阿玉回來。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杜樂覺得這三天比三個月還要長,可阿玉並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托人遞回來。

杜樂暗暗擔心,難道阿玉又出了什麼事?還是宮中又出了事?

又等了兩天後,杜樂坐不住了,他決定進宮去問探個究竟。

正在這時,阿玉回來了。

原本掌珠要放她一段時間的長假,阿玉拒絕了,因為她不知道如何麵對杜樂。

一向做事爽快利落的阿玉,在真正要和杜樂一刀兩段時,突然生出了不舍。

不過阿玉將這一切歸咎於杜樂若是知曉後,定會無辜又委屈地問她為什麼,讓她對他心生愧疚。

但拖延並不能解決問題,要說的,該說的,總要說。

杜樂見到她回來,欣喜地抓住她的手臂,“阿玉,你回來啦?”

“杜樂,去屋裡,我有話跟你說!”阿玉的神情,又恢複到杜樂剛來時見他的樣子,疏遠,冷淡。

杜樂不由鬆開手,怔怔地看著阿玉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屋裡。

直到阿玉的身影快要看不到,杜樂才反應過來,追著跟進去了。

“杜樂,你坐下!”裡麵阿玉已經坐下了,看到進來的杜樂,異常嚴肅地看著他道。

杜樂老實坐下了,不安地看著阿玉道:“阿玉,發生什麼事了?”

“杜樂,你回黎國吧!”阿玉緊盯著杜樂的眼睛,怕那傻小子聽不懂言外之意,補充道:“你回黎國,找個小娘子成婚生子,我留在西羌,繼續做我的護衛,保護王後!”

“不行!”杜樂想也不想,斷然拒絕。

阿玉冷聲道:“那隨便你,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見你!如果你不離開西羌,我以後不會再出王宮,直到你離開為止!”

絕決的表情,讓杜樂明白她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事實上,阿玉從來沒有隨口說話的習慣,她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杜樂額頭青筋直暴,“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是在天牢裡這段時間,讓我突然間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我不信!之前咱們在一起,你明明很開心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的已經過去了!”

“沒有過去,阿玉,一切都沒有過去!”杜樂急道:“隻要你願意再試試,你會發現,你會同以前一樣快樂的!”

“杜樂,我不想試了。”阿玉站起身,居高臨下,“我心意已決,希望你尊重我的心意!”

“那我的心意呢?憑什麼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杜樂站起身大吼道。

他的雙眼裡聚滿了血色,似乎知道,若這次阿玉走了,以後定不會再回來了。

杜樂抓住阿玉的手臂,“我不同意結束,就不能結束!”

“那你想到什麼時候結束?”阿玉冷靜問道。

“我…”一輩子!我想要一輩子!這幾個字在杜樂心裡咆哮,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杜樂,”阿玉的麵上突然現出了疲憊,“你歲數也不小了,遲早要成婚的,早些找個合適的小娘子吧。”

杜樂終於忍不住,“我已經有媳婦兒了,隻是她不願意嫁給我而已!”

阿玉垂下眼,聲音裡含著失落,“杜樂,我是打定了一輩子不嫁人的主意的。”

“那你不嫁,我就不娶!”杜樂賭氣道:“反正我這一輩子,就賴定你了!你休想擺脫我!”

阿玉幽幽道:“杜樂,你這是何苦?”

“你要是不想我受苦,你就嫁給我!”杜樂就是賴上了。

“我嫁你?我如何嫁你?”阿玉苦笑兩聲,喃喃道:“你是想找個媳婦兒暖被窩,還是想找個兄弟操練?”

杜樂從不知道阿玉的心結,卻在這一刻敏感地意識到,一向將自己當成男子的阿玉,在她要麵對自己女子身份時,是何等的自卑!

他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的雙眼看向自己的眼底深處,那裡麵全是真誠,“阿玉,我從第一眼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你了,不管你男是女,我認定的就是阿玉你!

以後,你若當自己是男子,咱們就是兄弟,你若當自己是女子,咱們就是夫妻!一切隨你喜歡!”

“可是,你不覺得,我一點也不適合當女子嗎?”阿玉咬著唇,第一次露出了怯弱的神情。

“沒有,在我心中,你是最適合我的,無論是白天練功夫,還是晚上練功夫。”杜樂感受到了阿玉的動搖,麵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阿玉,你想想,若換成了彆個嬌弱的小娘子,哪裡受得住?”

阿玉的聲音忽然有些飄忽,“所以,你曾幻想過和彆的女子練功夫?”

“是啊,啊……阿玉,鬆手鬆手,我耳朵要被你揪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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