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與武夷長公主(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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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十四的時候,去了西南川渝邊境,做了西南楊家軍中的一個小兵。

在現代隻是初中生年紀,在這古代就要去上場殺敵,可想而知,身為母親的紀子期,是如何地心如刀割!

可杜家是將門,杜府的榮耀隻能來自戰場上的軍功,沒了軍功的杜府,什麼也不是!

紀子期含著淚,將一身鎧甲滿臉稚嫩的杜天,送出了京城。

兒子還未遠行,紀子期心中的思念與擔憂,已逆流成河,她靠在杜峰懷裡,不忍看、又不舍得不看兒子漸漸遠去的背影,誰知道下一次見麵,會是在什麼時候?

杜峰安慰著自己的媳婦兒,心裡擔憂的同時,想起自己初上戰場的興奮勁,暗中猜測自己的兒子對於去軍中這事,怕是不知道有多高興!

果然不出杜峰所料,杜天的心情猶如放出籠的鴿子,歡快得想蹦起來。

杜家一代一代沉澱下來的,骨子裡對戰場的渴望,對金戈鐵馬的向往,在杜天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他擁有先天良好的身體素質,又遺傳了杜家善武的天分,加上紀子期的智慧影響,沒有人懷疑過,杜家下一代的傳人杜天,不能超越他爹杜峰的成就!

杜天去戰場的時候,無人知道他來自一門雙元帥的杜府,大術家紀子期的兒子。

都以為不過是個有錢人家的俊俏少爺,閒著無事,又仗著有些功夫在身,跑來戰場上想立點軍功回去。

你以為軍功是地上的石頭,想撿就能撿到?保準你過不了兩天,就會哭鼻子回去了!不少老兵心中不屑想道。

然而杜天不僅留了下來,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優秀。

功夫好,學識高,為人豪爽仗義,聽說還是個三等術生,關鍵是還能吃苦。

自動請命去了最苦、傷亡最大的前鋒營,還很快成了其中的佼佼者,不能不令所有人佩服!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杜天升職的速度,幾乎是每打一場大仗,他便升一次,火夫長、百夫長、千夫長、營長…

十七歲的時候,杜天已是西南軍中管著幾個營的少年將軍,霸氣側漏,豪放不羈,有謀略有膽識,所有人都將他視為楊元帥的接班人。

杜天從不曾提及他的家世,除了軍中位高權重的元帥將軍們,無人知曉他的身世,包括與之對戰的武夷國。

武夷國上下,隻知道西南軍中,出了個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每每與之對戰,屢戰屢敗,一聽說此戰中,有杜將軍及其所帶領的將士參戰,未上場,鬥誌已先衰!

這一切,讓自小就愛舞槍弄棒的武夷國長公主,武紅妝氣憤不已!

堂堂武夷國鐵血將士,蒼天之鷹,居然在一個小小少年麵前,窩囊成這幅模樣?、!

武夷國人人皆武,崇拜強者,是一個武者為尊的國度,皇室中人亦人人練武,武紅妝則是其中的佼佼者。

武紅妝今年十七,身為長公主,驕傲霸氣,又有著武夷皇室涼薄的天性。

身形修長,容貌豔麗,最出色的是那張紅唇,口若含朱丹,豐盈潤美,冷然間帶著嬌俏,微抿時生出些許淩厲,讓不少男子神魂顛倒。

因著這一張極好看又魅惑的櫻唇,武紅妝成了武夷國男子最想得到的夢中情人。

年少的武紅妝及其厭惡那些男子,盯著她唇看的邪惡眼神,稍大些後便開始以紗覆麵,隔絕掉外人貪婪的視線。

武夷國的男子深以為憾,可武紅妝是長公主,誰敢上去揭掉她的麵紗,一睹為快?況且武紅妝身手了得,隻怕麵紗沒揭下來,就已被她折斷了雙手。

在與黎國楊家軍的又一次對戰大敗後,武紅妝以外出遊玩為由,告彆她的父皇母後,而後偷偷來到了戰場。

因著她的紅唇太易讓人認出,武紅妝打造了一張精致的半臉麵具,遮住她的紅唇,對軍中人道,年少時貪玩,被火燒了臉毀了容,故而以麵具遮住。

軍中人見她一副纖細的身材,半張臉露在外的秋水明眸,雖然皮膚有些黑,卻也黑得甚味道。

於是不少人起了歪心思。

當有人試圖揭開她麵具一睹真容時,皆被武紅妝痛揍了一頓。

不管她是女子,還是兔兒爺,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就得受到尊敬!軍中眾人便不敢造次了。

也不知是武紅妝運氣好還是太差,來到軍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軍又開始對戰,而且聽說這次正好是黎國的杜天杜將軍領兵出戰。

與她同一營的兄弟們,個個唉聲歎氣,遇到杜天領軍,除了輸,還是輸,差彆隻在於輸得難看,還是輸得很難看!

武紅妝不屑道:“那杜天是有三頭六臂不成?一個兩個平日裡張牙舞爪的,一聽到他的名字立馬就慫了?實在丟我武夷國將士的臉!”

這話裡的挑釁意味十分明顯,若是將杜天的名字換成其他人的名字,隻怕一場惡戰是少不了的。

但那些兄弟們,對武紅妝話裡的不屑沒有絲毫反應:等你屢戰屢敗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咱哥們的感受了!

武紅妝自動請纓上戰場,她雖是一個新兵,因其功夫不錯,再加上在此人人都想退卻的時候,有人自動要對戰杜天杜將軍,雖說有些可笑,卻不失是個值得鼓勵的熱血士兵!

對其將領來說,這個時候,需要的正是這樣有著一腔熱血的好兵,來激勵眾將士的鬥誌!

武紅妝的舉動,在一定程度上確實燃起了一部分將士的熱血。

特彆是上了戰場後,騎著馬的武紅妝一馬當先、勇往直前的精神,讓武夷將士熱血沸騰。

一直在邊上觀戰的杜天,都忍不住咦了一聲,今兒個這敵軍,好似比以前勇猛了許多。

然後,一道騎著棗紅馬兒的瘦弱身形,引起了杜天的注意。

武紅妝本就是衝著杜天而來,見他望過來,頭微抬起,毫不示弱的與他對望。

兩道激烈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雙方的靈魂深處,都受到了巨大的震憾。

杜天全身血液激蕩,仰天大笑,“好小子!有膽識!讓本將軍親自去會會你!”

他雙腿一夾腳下戰馬,右手執槍,朝著武紅妝的方向迎了上去。

兩柄長槍很快就交織在一起,一個勁道十足,一個靈活優美。

杜天的功夫很厲害,但馬上功夫算不上頂厲害,而武紅妝恰恰相反,她最拿手的便是馬上對戰。

加上杜天見武紅妝年紀輕輕一少年,頓起愛才之心,手下有所保留,一時間,竟被她逼了個平手。

武夷軍眼見在他們心中如神一般的杜將軍,竟然被自己軍中一個剛來不久、名不見經傳的小兵給逼成了平手,士氣大漲。

戰場上,士氣對於戰事的成敗,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因而很快,原本占據上風的黎國軍,竟然漸漸處於下風。

杜天眼見形勢不對,知道不能再對武紅妝心懷憐惜,手中長槍一轉,用儘全力,快速朝著她脖子要害處刺去。

突來的淩厲攻勢讓武紅妝措手不及,她狼狽地向後一仰身,堪堪躲過了杜天的致命一槍,但那槍頭卻擦著麵頰而過,麵上的麵具一分為二,啪地掉了下來。

麵具掉下的瞬間,杜天的第二槍殺招,又朝著武紅妝的心臟刺過去,眼角餘光一瞟,見到了一張驚豔的紅唇。

杜天隻覺得心臟陡然停止跳動,刺出的槍下意識地向右一偏。

對麵馬背上傳來的悶哼聲,驚醒了杜天,那一槍沒有刺中武紅妝的心臟,刺中了她的左肩。

受傷的武紅妝來不及捂住傷口,馬頭一調轉,就想撤退。

杜天哪容得她逃跑,立馬策馬跟了上去。

武紅妝馬術再好,始終是受了傷,且左臂受傷無法使力,再加上她是女子,本就力氣小些,很快就被杜天追上了。

他並排著武紅妝騎了一會後,突然斜著身子,伸出手臂,攬住武紅妝的腰,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

武紅妝不斷掙紮,身後的男子手臂如鐵,動不得分毫。

黎國軍見剛剛與杜將軍對戰的少年,已被他生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很快的,場上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不到小半個時辰,武夷軍便被打得潰不成軍,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灰溜溜地棄甲而逃!

“回營!”杜天展臂高呼,並未乘勝追擊。

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戰場,很快就鳥散狀,沒了人影,隻剩下來不及收走的武夷士兵屍體,供盤旋空中好久的禿鷹一頓飽食。

——

武紅妝沒有被關進俘虜營,而是被杜天直接帶到了他的營帳中。

他的視線在武紅妝豔麗的紅唇上停留一陣,而後霸氣笑道:“小子,彆想著逃跑!到時候被人宰了,彆怪本將軍沒提醒你!”

武紅妝壓住心裡的厭惡,紅唇一抿,頭一扭,並不理會他。

這小子,有個性!身為俘虜還敢給他麵色看?

杜天心中一陣激賞,繼續道:“你在這帳裡好好待著彆亂跑,本將軍去去就來!”

倘若她不是女子,在受傷的情況下,就算是俘虜,也會先養好了傷再另謀打算。

杜天也是如此想的,猜想這個傲氣的小子,怎麼的也會先忍耐幾天。

但武紅妝是個女子,比起身上的傷,她女子的身份若被發覺,才是真的不堪設想。

那個滿臉胡渣的將軍,盯著她看的眼神,餓狼似的,讓她極端不舒服。

她寧可失血而亡,或被人發現逃跑,亂箭射死,也不願被發現女子身份後,受儘屈辱而亡。

杜天離開後,武紅妝脫掉身上的鎧甲,披上他的外衣,偷偷溜出了營帳。

營帳外沒有人看守,隻有一些巡邏兵來回走動。

見她從將軍營帳中走出來,又披著將軍的外衫,用奇怪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並未上前盤問。

武紅妝心裡鎮定不少,仰著頭,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隻是她對這營帳地形並不熟悉,隻能一直向前走,毫無目的,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處營帳外。

“哪個營的?不知道這附近,沒有元帥手諭,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嗎?”有人大聲喝道。

“對不起,走錯了。”武紅妝低著頭道歉,轉身就想離開。

“站住!”身為士兵,居然還有走錯地的時候?那人疑心大起,從後麵追了上來。

武紅妝越走越快,見那人窮追不舍,腳下發力,開始跑了起來。

那人更覺得有問題,大聲吼道:“抓住他!那人有問題!”

很快,四周巡邏的士兵,圍了上來,武紅妝不敢動手,被人反剪住左手押在了地上,蹭了滿臉的灰。

受傷的左肩處傳來劇痛,武紅妝咬著唇強忍著,冷汗直滴。

“什麼事?”不遠處剛開完會的杜天走出來,見到此處喧嘩,隨口問了一句。

“報告將軍,發現一個可疑的人,穿著您的衣裳!”

杜天心一跳,走上前,蹲下身,兩根手指抬起,將頭埋在地上的武紅妝的臉,看著她狼狽的樣,忍不住笑了,“小子,果然是你!膽子可真不小!”

武紅妝瞪他一冷眼,不出聲。

她的左肩是他傷的,杜天瞟了一眼按住她手臂的人,本想讓她受受罪長點記性,再取笑她兩句,結果看到她額頭低下的汗,突然心生不忍了。

“這是本將軍帳中的俘虜,本將軍先帶他回去了。”

“是!”抓住武紅妝的士兵立馬鬆了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武紅妝迅速地做出判斷,跟在杜天身後回去了。

“來,脫了衣衫!”杜天拿著一瓶刀傷藥。

“你想乾什麼?”武紅妝雙手環胸,警惕地看著他。

杜天被她的反應逗樂了,“上藥,還能乾啥?”

“不用了,我自己來!”武紅妝一口拒絕。

“你傷的是肩,一隻手怎麼上藥?”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不用你假惺惺!”

杜天摸摸鼻子,這傷是他刺的,此時若說真心幫她上藥,好似是假了些。

他將藥往桌上一放,“行,你自個兒上藥吧!要是搞不定,再喚本將軍幫忙。”

杜天說完,走到床邊往上一倒,見坐在那的武紅妝遲遲不動手,奇道:“你怎麼還不換藥?”

“你,你先出去。”武紅妝雙眼不自然地轉向一邊,“你不出去,我不換藥。”

微側的臉龐線條優美,長睫毛輕顫,紅唇飽滿,微抿的動作,顯示著主人此時的倔強。

杜天心微動的同時,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怪毛病?

他心裡如此想著,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自動坐起來。

“行,本將軍今兒心情好,都依著你!”杜天也不知,為何他會對這個不聽話,又倔強的小子如此寬容,搖搖頭站起身,走出了帳外。

武紅妝待他走出去後,站起身偷偷掀起簾帳,發現外麵確實沒人了,才開始脫下衣衫,清理傷口。

一隻手確實不大好清理,武紅妝擔心杜天不知何時會回來,隻能清洗乾淨後,上了藥,隨便包紮好,再套上了外衫。

她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身上杜天的衣衫,卻不得不暫時穿著它。

武紅妝換好藥後,一直坐在桌邊,等著杜天回來告訴她,如何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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