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與武夷長公主(上)(2 / 2)

直到天黑的時候,杜天才終於回營了。

他是端著一盤飯菜進來的,掀開簾帳走進來,看到坐在桌邊的武紅妝,又看了一眼同他離去前沒有絲毫變化的床,不禁道:“你受了傷,為何不去床上休息一下?”

武紅妝淡淡道:“身為俘虜,豈敢隨意睡杜將軍的床?”

“狡辯!嫌棄就直說!”杜天也不在意,將飯菜放在桌上,“吃吧。”

武紅妝略遲疑一陣,拿起筷子斯文地吃起來。

一旁的杜天盯著她的動作,心想這小子用膳可真斯文,比他妹妹杜悅還要斯文。

武紅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吃了兩口放下筷子,聲音冷淡:“杜將軍有看人用膳的嗜好?”

杜天輕咳兩聲,裝作打量彆處移開了眼,可剛剛那紅唇慢慢咀嚼的樣,卻刻進了那腦海裡。

那小子的唇,生得可真誘人啊!他身為男子,都忍不住想撲上去嘗嘗那味道。

若是女子,該多好!杜天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看了看武紅妝,心裡直呼可惜,實在是暴殄天物!

武紅妝用完膳後,杜天命人收走了碗筷。

他走到床邊,伸手拍拍床,示意武紅妝過來,“歇息吧,今晚本將軍犧牲一下!”

武紅妝身形不動,望向杜天,“將軍打算如何處置我這個俘虜?”

哪有這麼迫切想被懲罰的俘虜?“今日本將軍累了,沒想清楚,明日再說。”

“那將軍請歇息,我坐在這裡等候將軍明日的處置!”正襟端坐的姿勢,不可侵犯的氣質展露無遺。

這小子,還真當自己是朵花,要他求她來睡不成?還是說,她將他當成彆有用心的人,所以不肯過來?

杜天心裡來氣,翻個身不再理會那個倔強的小子。

半夜的時候,杜天醒來,桌邊的武紅妝已趴在桌上睡著了。

右臂放在桌上當枕頭,頭歪向一邊,這樣的姿勢打個盹還行,若時間長了,肯定容易落枕,明早醒來,脖子定會異常難受。

杜天心中歎口氣,行,小子,本將軍認輸!

他起身走到桌邊,將熟睡中的武紅妝攔腰抱起。

若是平時,武紅妝定會驚醒過來,但今日與杜天打鬥時已耗儘力氣,又失血過多,武紅妝此時幾乎是昏睡過去的症狀。

杜天一抱之下,才驚覺這小子居然如此輕,這是被人虐待著長大的嗎?可看他皮膚雖有些黑,也算細嫩,不大像啊!

許是不小心牽扯到了肩上的傷口,懷中的人不自覺地輕皺了一下眉頭。

杜天忙輕輕托住她手腕,小心翼翼將她放到了床上。

床上的人兒舒服地輕哼一聲,不由自主翻身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那張臉正好正對著杜天。

長長的睫毛微翹,圓潤的鼻頭隨著呼吸輕輕煽動。

杜天的目光,慢慢下移到了武紅妝的紅唇上。

紅紅的,肉肉的,水水的,好像會發光一般,這唇為何生得這般好看?

杜天歪著頭,忍不住想看得再仔細些,於是靠近靠近,再靠近,近到能感受到她鼻端呼出的氣息。

那氣息居然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杜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真好聞!

這倔強的小子,居然連呼吸也是香的,好神奇!

他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紅唇,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想試試什麼味道。

好甜!杜天氣息一滯,忍不住將那紅唇含入其中,輕輕吸吮,而後越來越重。

武紅妝睡夢中,隻覺得呼吸越來越難受,好像有東西在咬她,又有東西紮得她的臉好痛。

她不舒服地輕哼出聲,無意識地伸手推了推。

杜天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看著被自己咬得越發紅腫的唇,還有那上麵明顯的牙齒印,身上熱氣全部集中一處。

他有些不敢置信剛剛自己做的事情,還有此時身體的反應,騰地站起身,暗罵自己的無恥,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營帳。

武紅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側躺在床上,一驚之下慌忙坐起身,低頭仔細查看一下衣衫,發現完好無損,才放下了心。

帳中隻有她一人,也不知是她半夜迷迷糊糊中爬上的床,還是那個將軍抱自己上的床。

武紅妝隻要一想到與那個人,有過近距離的肢體接觸,心中就升起煩躁。

早膳是一個高大的年輕侍衛送進來的,白粥包子和鹹菜。

武紅妝剛喝了一口熱粥,唇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她輕輕用舌頭舔了舔,發現唇上好似多了幾道傷痕。

莫非是昨晚肩膀太痛,她睡覺時不自覺咬傷的?

武紅妝心中疑惑不解,皺皺眉將這事放到了一邊,畢竟現在身為俘虜,這點小傷實在是無足輕重,重要的是黎軍會如何對她!

結果接連三天,那個杜將軍都沒有現身。

這種明明刀已架在脖子上,偏又不知何時砍下來,這種心理煎熬,比起直接一刀更令人難受!

武紅妝便是這種心情,她不知她會被如何處罰,不知何時會被處罰,肩上的傷,幾天沒換藥,十分不舒服,但她不敢換,她不知道那個杜將軍什麼時候會突然回營帳。

這邊杜天在驚覺自己對一個少年,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後,狼狽跑出了自己的營帳。

然後跑到射箭場,就著營地上火把傳來的微弱的光,射了大半宿的箭。

心緒不寧,自然大失準頭。

不過杜天的目的,隻是想消耗多餘的體力,摒棄掉腦海裡不該有的想法,根本不計較準頭。

他不敢回營帳去見武紅妝,生怕自己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

杜家可等著他傳宗接代,延續香火,他怎能對個男子產生不該有的感覺?

晚上的時候,杜天四處巡邏消耗時間,待所有人都入睡了,才悄悄尋個隱蔽處,躺上大半宿,趁所有人還沒起的時候,跑到射箭場,裝出一早起來練箭的樣子。

第三日的晚上,杜天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有腳步聲越走越近。

杜天驚醒過來。

聽腳步聲好似有兩個人,這麼晚了,還有哪營的兄弟會出來閒晃?他選的地方,連巡邏兵也不會輕易來的。

“兄弟,剛才爽吧?”一道粗厚的男聲響起,聲音充滿了曖昧。

“嘿嘿,兄弟介紹的不錯!”另一人道,聲音中似帶著回味,“那功夫,絕了!還有那小嘴兒,紅嘟嘟的,怎麼親也親不夠。”

“說起那小嘴,兄弟我聽營中年長些的兄弟講,那武夷國長公主,生得一張引人犯罪的小嘴兒,是男人見了,都想撲上去親一親。”

另一人笑得越發浮蕩,“嘿嘿,你若昨日跟兄弟我說,我肯定不信,現在嘛,兄弟我信了。”

杜天沒有聽到後麵那人的回答,隻聽到前一人說“武夷國長公主,生得一張引犯罪的小嘴兒!”

他腦子裡靈光一閃,忍不住從暗處出來,問道:“那武夷國長公主生得何等模樣?”

兩個小兵被那聲音嚇一跳,再一細看發現是杜將軍,雙腿一軟,不由跪下了,“將軍恕罪!”

軍中私下去紅帳被抓了是要受軍棍處罰的。

“說!”杜天提高音量,威嚴感十足,“武夷國長公主生得何模樣?”

先前那個小兵戰戰兢兢地,將他聽來的信息,轉述了一遍。

武夷國長公主最讓人驚豔的,便是她的紅唇,至於其他的,沒人過多關注,因而小兵講來講去,也無法讓杜天在心中形成一個清晰的樣子。

但他想起那個被他抓來的小子古怪的舉止,還有那讓他生了渴望、破了自製力的紅唇,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相信,她就是武夷國長公主武紅妝!

杜天抬起腳,對著那兩個士兵一人踢了一腳,“滾回去!下不為例!”

“是,將軍!”得到赦令的二人鬆口氣,互相攙扶著走了。

黑暗中,杜天嘿嘿地笑了起來,一雙眼綠油油的,像遇到獵物的叢林之王。

第四天一早,操練完的杜天回了營帳,武紅妝坐在桌邊,床上的東西擺得十分整齊,想來這幾晚都沒人上去睡過。

杜天將武紅妝的五官細細打量了一番,脖子,胸,咳咳,那麼平,應該是裹住了吧,想來十分辛苦。

接著是細腰,還有臀部,放肆的眼光,看得武紅妝惱火起來,“杜將軍,您想好如何處置我了嗎?”

“你叫什麼名字?”杜天收回眼光,突然問道。

“不過是一敵國俘虜,有什麼好知道的?”

“你叫什麼名字?”杜天堅持。

“武…小武,我叫小武。”

小武啊,嗬嗬,杜天的眼神轉向她肩膀,突然生出心疼,不由放低聲音,“換藥了嗎?”

武紅妝被他陡然的溫柔弄得很不自在,“沒換。”

“那你先換藥,我中午用膳的時候再過來。”杜天說完就出去了。

武紅妝看著不斷晃動的簾帳,腦子裡越發糊塗了,這什麼狀況?

傷口處實在難受得緊,武紅妝受不住,偷偷看了看帳外沒人,脫下外衫,快速地換了藥。

杜天果然在午膳的時候回來了,他陪著武紅妝用過膳後,扔下一句晚膳的時候再回來,又不見了蹤影。

晚膳過後,杜天又出去了,武紅妝以為杜天會同前幾天一樣,整夜不歸。

哪知沒一會,就回來了,頭發濕漉漉的,明顯是剛沐浴完,這樣幾天沒沐浴的武紅妝,感覺自己渾身都癢了起來。

“過來睡吧!”杜天朝她招手。

“不用了,杜將軍,您請歇息!”

這一次杜天沒有像上次一樣,自個兒躺在床上,而是站起身,走到武紅妝身邊,突然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你乾什麼?”武紅妝一驚,大聲嗬斥,用力掙紮,“放我下來!”

“你想我乾什麼?”營帳不大,桌邊離床邊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說話間,杜天已經將武紅妝放在了床上。

“杜將軍,請自重!”武紅妝掙紮著要起身。

杜天伸手按住她右邊肩膀,讓她無法起身,“本將軍不過是抱著優待敵國俘虜的想法,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慌什麼?”

他的眼神掃遍武紅妝全身,“除非,你身上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此言一出,武紅妝不敢再掙紮,生怕他突然伸手,要檢查她身上有什麼秘密。

沒受傷時,她已不是他的對手,現在肩傷未愈,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我隻是想著幾日未曾沐浴,擔心弄臟了杜將軍的床榻。”

“沒關係!”杜天見她不再掙紮,伸手撫上她麵頰,大拇指似是不經意擦過她紅唇,“小武肌膚這麼細嫩,想必也是出生武夷國富貴人家,若將你好好養著,到時候通知你家人來贖,說不定能換回不少銀子。”

武紅妝臉扭向一旁,卻怎麼也擺不脫他的手,她咬牙瞪向杜天,杜天一摸之後,已滿意又識趣地收回了手。

他嘿嘿一笑,爬上床挨著武紅妝躺下。

堂堂武夷國長公主,何曾與個男子共枕過,雖說在上次昏睡時,可能也共枕過半宿,但那時她毫無意識,這一次卻是完全清醒的。

身後的男子挨得太近,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炙熱。

武紅妝悄悄往邊上挪了挪,想遠離那炙熱,但不稍片刻,那炙熱便跟著她移了過來。

她再移,那熱意仍跟著她。

武紅妝最後移動後,轉過身,對著身後的男子冷冷道:“杜將軍,請不要離得太近。”

說話間,不曾留意她的身子已到了床邊,再準備翻身的時候,身體突然一懸空,眼看就要掉下床去。

然後有條結實的臂膀從後邊伸過來,及時地摟住了她,並將她拉向了自己火熱的懷抱。

“放手!”武紅妝掙紮道。

“本將軍之所以靠近你,是怕你摔下床!你瞧,果然差點摔下去了。”杜天的雙眸含著得逞的笑。

若不是你一再靠近,本公主會掉下床?武紅妝銀牙緊咬,“謝杜將軍關心,剛剛的情況不會再發生了。”

“本將軍還是不放心,還是摟著你睡比較安心!”

杜天邊說,邊伸出一條腿壓在武紅妝身上,“你是本將軍的銀子,可不能有半點損傷。

再說了,都是男人,摟在一起睡覺有什麼奇怪的?莫非你有什麼特殊的愛好,產生了什麼奇怪的想法不成?”

兩個男人摟在一起睡覺,才更奇怪好不好?武紅妝被他神奇的邏輯打敗,又怕他突發奇想來檢查,隻得被他摟住壓住,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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