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杜峰的怒火(2 / 2)

紀子期抓緊胸前的衣襟,慌忙坐起身,一骨碌溜下了床。

背對著他,顫顫微微地係好身上的衣帶。

於是那纏綿好聽的笑聲,在她身後密密響起,紀子期如玉的耳尖被染上了一抹桃紅。

杜峰將她送到蘇府門外臨走前,又重重將她摟到懷中,牙齒懲罰地咬住她小巧的耳尖。

火熱的氣息沿著她的脖子延伸到她的全身,她渾身又麻又軟,動也不敢動。

然後杜峰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的唇舌很熱,聲音卻帶著冷意和警告:“期期,以後不準你喚我將軍!不準提銀子的事!不準提報恩的話!

你若再提起,直接用你自己來償還!我隻接受這一種方式!”

他用那雙利眼,緊緊盯著已得到自由的紀子期。

紀子期不敢與他對視,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嗯”。

——

過了兩日,眼看就要沐休,小雨見紀子期毫無動靜,趁著入睡前同紀子期道:“姐,咱們什麼時候去謝謝杜夫子?要不請他吃頓飯?”

紀子期身子一僵,想起杜峰說的隻接受她用自己償還的話,囁嚅道:“姐已經多謝過杜夫子了!至於吃飯,他說不用了!”

小雨不滿地嘟起嘴,“姐你去多謝人家,也不帶我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見不得人!就算是小孩子,也應該隨大人一起上門致謝才是正理!

而且夫子說過,受人之恩要湧泉相報!我身受大恩,自然要親自登門道謝,才能表達出我的誠意!”

小孩子長大了就是不好糊弄!

紀子期看著她秀眉倒豎的樣子,安撫道:“杜夫子這些日子都不得閒,等他閒下來了,我一定帶你去謝謝他,好不好?”

小雨撇撇嘴,這才放過她,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紀子期心中又升起煩悶。

唉,不管了!拖得一陣是一陣!

因為紀子期的教導,甲班的術數水平突飛猛進,這次月考,全級一百人中,前二十名幾乎都是甲班的人!

荀夫子一向嚴肅的臉上,也撐不住地盛開了滿麵的笑容!

看著其他班夫子嫉妒又羨慕的眼神,心裡樂開了花!

走起路來都像生了風似的,又快又輕!

他拿著上月的月考答卷,分給眾人後,清清喉嚨道:“雖然上個月大家的成績有了明顯的進步,但一定要戒驕戒躁,繼續深研,切不可懈怠!明白嗎?”

“明白!”早已知道成績的眾人,收到卷子後,聲音裡還是有掩藏不住的激動。

“很好!”荀夫子滿意點點頭,“接下來這個月至關重要。五日後便是三等術生的考試,若通過了三等術生的考試,接下來便可參加學院裡大賽的選拔賽!”

大賽?什麼大賽來的?

荀夫子望著一張張好奇的臉,解釋道:“這大賽選拔賽,即全國術數大賽棋林學院選拔賽,成績排名一至六的學生,便可代表棋林學院去參加京城九月的術數大賽,與全國其他三家術數學院的學子同台競技!”

哦!眾人領悟過來!

隻是這選拔賽一向隻有快畢業的丁級的學子才有資格參加!這跟他們這新入學院的甲級學子有什麼關係?

“今年兩位院長決定打破陳規,給所有三等術生同樣的機會!

不管你是丙丁級的,還是入學沒多久的甲乙級,隻要是通過了五日後的三等術生的考試,升為三等術生的,都可以去參加選拔賽!”

又破例?

甲班的同學早已見怪不怪了,隻拿眼睛看了一眼坐在最邊上第三位置的紀子期!

紀子期麵對著那些眼光嗬嗬訕笑。

荀夫子看了一眼紀子期和羅書幾人一眼,意味深長道:“兩位院長對咱們甲班可是非常地期待啊!”

學院的術子升為三等術生,一般要經過三年左右的時間,資質非常高的,也要一到二年的光景。

而三等術生升為二等術生,一般則要五到二十年不等,資質非常高的,也要三到五年的光景。

若有在學院的四年裡,便成為二等術生的,百餘年來,也隻出過寥寥幾人,同資質測試最高等一樣稀少。

所以每四年一次的術數大賽,從來都隻在丁班挑選學生參賽。

今年先是因為術數小神童羅書,後來又半路殺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紀子期。

兩位院長對二人充滿了期待,一合計下,便調整了選拔賽的參賽資格。

為了不讓人感覺他們的偏心,索性給所有人一個公平的機會:隻要通過六月份的三等術生的學子,均可參加選拔賽!

要說學院每年六月的三等術生考試,除了個彆資質好的,甲乙兩級的學生,基本都不會參加!

免得成績太差,丟人現眼!

因為這三等術生考試同每月的月考成績一樣,會貼在學院牆壁的術數榜單上!

為了公平起見以及防止作弊,隻要是參加過考試的學生,其名字與成績都會被公布出來!

若有學生對其結果表示懷疑的,還可以向夫子申請閱卷!

因此作為一幫有天賦又有頭有臉的人,大都在第三年才會去參加考試摸摸底,為第四年的考試打打基礎!

不過今年因為兩位院長,對術數大賽選拔賽的資格進行了調整,不少人便蠢蠢欲動了。

這術數大賽由皇家和術數協會共同舉辦,總共四個術數學院派出六名學子一共二十四參加。

負責這一賽事的所有人員,不是達官貴人,天子寵臣,就是術數協會裡的二等術師!

無論不小心入了哪一個人的眼,那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

更何況,即使沒入貴人的眼,曆屆參加過術數大賽的學子,現在哪個不是聲名顯赫?

而且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參加的,每所學院每四年也就六人有此殊榮。

於是不少人便心存了僥幸,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報名了三等術生的考試。

有人歡喜,自然就會有人憂愁了!

比如丁級的各位術科夫子,便對兩位院長的安排提出了抗議,“郝院長,老副院長,您二位做出此等安排必有深意!

學生也能理解二位求賢若渴的心情!隻是學生班裡的其他學子們,對此的反應非常激烈!

他們好不容易等了三年,才等來這個難得的機會!

結果本來百人競爭,現在變成了四百人競爭,這人人心裡都不服!

有幾個資質優異性情衝動的,直接提出了棄考的想法!

這兩位院長,你讓學生如何是好?”

學院裡的很多夫子,都曾經是兩位院長的學生,因此在謙稱上還保留了過去自稱學生的習慣!

老副院長有些不開心了,眼睛一瞪,毫不客氣道:“你們既然知道我和院長的心思,還把這個難題拋給我二人作甚?

我棋林學院上次術數大賽已經落敗了,這次要是再輸,我和院長的老臉往哪擱?”

那幾個夫子不敢吭氣,麵上卻是不服。

郝院長嗬嗬打圓場,“你們幾個啊,也不用把這事看得這麼嚴重!

你們班上的那些學生水平如何,我和老副院長是非常清楚的!

我們對你們非常的有信心,難道你們還信不過自己嗎?

不過就是把這事情辦得熱鬨了點,最後還不是給你們做陪襯?

從一百人中挑選出來,和從四百人中脫穎而出,是一樣的嗎?

肯定不一樣吧!”

見幾人麵上神色緩解,郝院長又嗬嗬笑道:“就算今年的選拔賽最後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這能意外到哪去?

大部分的參賽學生還不是得從你們幾人班中選出?

與其在這裡與我和老副院長浪費嘴皮子,耗費時間,不如回去多教教學生們!

你們的競爭對手可不是彆人啊!”

最後一句說得那個意味深長。

幾位夫子頓時明白了院長的言外之意。

對啊!丁級其他班的優秀學生才是自己班學生最大的競爭對手!身邊的夫子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於是幾人互看的眼神中,便充滿了戒備,紛紛散開,與對方拉開距離。

然後一一與兩位院長告彆,奔向自己班級所在。

老副院長斜眼看一眼身邊的郝院長,不愧是院長!

果然是老—奸—巨—滑啊!

忙著應付考試的紀子期見杜峰這幾日沒來騷擾他,心道:算他識趣,不會在重要的時候來給她添亂子!

其實她本身倒沒什麼要準備的,關鍵是這次想參加三等術生考試的甲班其他同學!

不管是課上還是課外,都圍著她打轉,不停地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

荀夫子索性將這幾日的術數課,全權交給了紀子期負責,自己樂得清閒!

很快五日就過去了,三等術生考試的日子到了。

這一次甲班的二十五人全都報了名,有幾位成績略差些的,本不想報名,但看著班上報名的人實在太多,自己不報反而成了異類!

就想著,反正差也是差了,也不在乎多丟一次臉!牙一咬,便也報了名!

而且為了不至於相差太遠,這幾日是卯足了勁,頭懸梁、錐刺股,一大早便輪流霸著紀子期,霸不了的便去找羅書和程清。

因為紀子期的不吝賜教,甲班的學習風氣不是一般的好,人人即不藏拙也不藏私,樂於請教人,也樂於向人請教。

看著扭成一股繩的甲班,荀夫子深深為自己當初讓紀子期授課的舉動感到驕傲!

考試這一天的天氣很好,萬裡無雲,刮著涼爽的風。

給準備考試的眾人帶來了一絲舒爽,心裡的煩躁也散了不少!

進入考場時,一個個像英勇就烈的義士,帶著悲涼和勇敢。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出了考場的甲班同學,一回到課堂,便紛紛圍在了紀子期身邊。

將剛才有懷疑的題講出來,看看紀子期的答案是否與自己的一致。

然後有的高興,有的惋惜,有的手舞足蹈,有的捶胸頓足!

荀夫子見狀,索性拿了一張空白的試卷,讓紀子期給大家講個明白!

這答案不對還好,一對之下,荀夫子簡直快瘋魔了!

不是氣的,而是高興的!

因為,這一次的考試,甲班二十五人竟然有十五人的答卷,在甲下之上!

甲下是過三等術生考試及格線的要求!

還有幾人在甲下與乙上之間徘徊!

主要是那幾人太緊張了,對自己作的解答有些記不清了!

荀夫子的心跳得那個快喲,就像要隨時破膛而出!

要知道學院裡的夫子每帶一個班,便是從甲級帶到丁級。

他帶過這麼多的學生,從來沒有一次在學院時,全部的學生均獲得了三等術生的稱號!

關鍵是,現在還隻是甲級,若等到丁級時,全部人會通過不說,肯定還會出現二等術生,甚至一等術生!

這在他的授課生涯裡,是何等榮耀的事啊!

全天下的術數夫子,能在學院裡便教出一等術生的,怕隻有他獨一人了吧!

爹啊!兒子我終於可以光宗耀祖了啊!您老安息吧!

荀夫子陷入未來的幻想中不能自拔,麵上的神色似哭似笑,嚇壞了一眾同學。

一向不怕事多的吳三多,大著膽子道:“荀夫子,您沒事吧!”

被從幻像中拉回來的荀夫子,不滿地瞪了吳三多一眼,又轉向眾人,“那個,這堂課就由紀小雪同學代為授課,夫子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扔下一臉震驚的眾人,匆匆離開了課堂。

這一向沉穩的荀夫子,今兒個是怎麼啦?

荀夫子去了兩位院長辦公的地方,甫一進門,便難掩激動地向兩位院長道:“郝院長,老副院長,甲班甲班……三等術生……”

這一激動下,竟是有些語不成句了!

郝院長和藹道:“老荀啊,彆激動,慢慢說,甲班出什麼事了?三等術生又怎麼啦?”

荀夫子深深吐出一口氣,抑製住自己的情緒,隻聲調還是有些變異,“甲班這次最少有十五人過了三等術生的考試!”

“什麼?”兩位院長同時站起身,驚呼出聲。

老副院長顫聲問道:“老荀,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是十五人還是五人?”

荀夫子看著二人不敢置信的驚訝神色,奇異地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了下來,拉長音調緩緩又肯定地道:“十五人!”

老副院長一下癱倒在椅子上。

郝院長雖強自鎮定地坐下,然後抬手想喝杯茶平緩一下情緒,隻是那手過於顫抖,不小心便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茶水順著桌子往下滴,滴到郝院長衣袍上,原本深藍色的衣袍暈濕了一大片。

因為是坐著,那濕的地方一暈開,就有些尷尬了!

他顧不得整理,或者說根本沒意識到茶水濺到了自己身上,猛地起身,招呼郝副院長和荀夫子,“走,去閱卷夫子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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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是不是好人?不在銷魂處斷章,快誇我啊快誇我啊快誇我啊~

(暈,被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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