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奇怪的生辰禮物(2 / 2)

還有關鍵是,這半夜三更的,煮生薑水乾什麼?

他怎麼瞅自家少爺,除了滿麵春風帶著一絲焦急外,絲毫看不出要生病的征兆。

何況,他家少爺又不是什麼嬌氣的文弱少爺。

以往受了涼,都是打打拳出身汗也就過去了。

哪還用得著什麼勞什子的生薑水!

今兒個是怎麼啦?

杜康心中疑惑,手下卻不敢停。

手忙腳亂的,在被杜峰嫌棄了無數次,一直威脅要換個會生火的小廝後,才終於生著了火。

很快生薑的味道在空中飄散開來。

杜峰忙將生薑水灌入水囊中,趁著熱,急忙地趕往蔣府。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杜康,不許將今晚的事情向任何人提起。

任何人幾個字說得甚是嚴厲。

杜康看著杜峰匆忙遠去的背影,一下子明白過來。

繼而心中一喜,看來杜府的喜事將近了!

紀子期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喚道:“期期,張嘴喝下去。”

鼻端是一陣刺鼻的味道,她皺著小臉,撇開臉。

然後有人在她耳邊淺笑,又暖又密,聲音低沉,“不想自己喝?那我來喂你好了!”

緊接著滑膩膩的舌抵開了她的唇齒,辛辣的液體送進了她的口腔內。

好辣!紀子期整個臉都皺成了一團,閉著眼拚開身上的人。

杜峰順著她的手離開,抿上一口低頭又湊了上去。

懷中的人兒不依地發出小聲的嗚咽,撩撥得他的心癢癢的。

規規矩矩喂了五六口後,便忍不住對那紅唇發起了進攻。

紀子期朦朧間,隻覺得有人一時喂她喝又辣又難喝的水,一時咬得她的唇生痛,一時又堵得她呼吸不過來。

身上熱心裡也熱,掙紮間身上出了一身熱,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也不管那欲火難耐的男子,就欲沉沉睡去。

臨睡前隻聽得那大提琴優雅的聲音在耳邊道:“這可是好東西,收好了彆不見了,以後作為嫁妝帶過來!

要是被我發現你把它扔了,絕不輕饒你!我隨時來檢查!”

接著懷中被塞入了一物,唇上一痛,周邊終於安靜了。

早上紀子期是在蔣靈的敲門聲中醒過來的。

“小雪,小雪,該起了!今日你還要去鋪頭的!”

紀子期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茫然地盯著床頂,腦子裡還暈眩著,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某些記憶般。

“小雪,沒事吧?昨晚你吃了點酒,現在還好吧?”門外是蔣靈擔心的聲音。

紀子期的思緒一點點回籠,“娘,我沒事!就起了!”

聽得女兒的聲音如常,蔣靈放心離去。

紀子期吐出一口氣,酒後的腦袋還有些昏沉。

她皺著眉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腦子裡的記憶還沒蘇醒,身體的記憶卻已經蘇醒了。

胸口有些痛。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觸,卻摸到一本像書的東西。

她疑惑地拿出來一看,然後大叫一聲,扔到了地上。

那書並未合攏,赤身祼體的男女在書房裡的書桌上糾纏在一起。

“這是我最喜歡的姿勢,以後咱們一定要多多試驗!”

這句話突兀地浮現她腦海。

那聲音?

是杜峰!

然後記憶便向潮水般湧向了腦海裡。

懷疑在做夢,溺水的人般奔向他,小窗邊,故意地挑逗,生辰禮物,被壓住為所欲為,受涼,生薑水,威脅…。

“啊!”紀子期整個人埋進被子裡悶聲尖叫,又被他吃豆腐了,又被那廝吃豆腐了!

若不是她突然打了個噴嚏,若是在床上,她豈不是被吃乾抹淨了?

她將手臂伸到嘴邊,狠狠咬了下去。

痛得倒吸一口冷氣,淚眼汪汪。

笨死了!若懷疑在做夢,咬自己一口就是了,何必用他來證明?

這麼痛,怎麼會是在做夢?

剛走兩步的蔣靈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擔心地折回,“小雪,你沒事吧?我聽到有東西掉地上了!”

“沒事,沒事!”紀子期手忙腳亂從被子裡鑽出來,飛快跑下床將那本包著“浮生記”外殼的春宮圖撿了起來,鑽回了被窩。

“剛枕頭掉地上了。娘,你先去忙,我就起了!”

穿戴好衣物的紀子期望著梳妝台上的春宮圖發愁。

扔了吧?扔哪去?那廝威脅她不準扔,否則讓她好看!

她絕對相信如果她扔了,他真會讓她好看!而且是讓她臉紅心跳的好看!

她絕不能讓他有這個借口來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是放哪裡?這屋子裡太不安全了,蔣靈時不時就會過來收拾一番。

上次那幾件被杜峰扯爛的衣衫,壓在了最底下,也被蔣靈給翻了出來。

這個,她可不敢冒險。

被蔣靈給知道了,自己女兒居然藏著春宮圖,還是超逼真的那種,她還有臉嗎?

那也不能隨身帶著吧!

萬一不小心掉了出來,她還不如去死好了!

紀子期看著梳妝台上的首飾盒,靈機一動。

讓管事的幫忙買個帶鎖的首飾盒回來,鎖在裡麵好了,鑰匙隨身帶著。

至於今日,先帶在身上好了。

紀子期將那本春宮圖綁在身上,然後在屋子裡上躥下跳,確保它不會掉出來後,才安了心。

隻是這身上帶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始終作賊心虛,一整天都緊張兮兮的。

惹得程清和江嘉桐問了她幾次,是不是生病不舒服?

病倒是沒病,隻是差點病了。

她想起杜峰半夜離去,因為擔心她生病,不知從哪弄來了生薑水折回,強迫喂她喝,才讓她沒病成。

心裡又甜絲絲的,於是麵上笑容也帶了一絲羞意。

紀子期昨晚受涼沒病成,這邊卻有人受涼真病了。

皇宮內,公主殿,宮女太監跪了一地,渾身簌簌發抖。

“你們這幫沒用的奴才,這麼多人侍候掌珠一人,也伺候不好?居然讓她受了涼!”

年輕俊美的男子臉上滿是怒火,空氣中的低壓令跑在地上的每個人都膽顫心驚,“要你們這幫人有何用?”

“大皇子饒命!大皇子饒命!”宮女太監們紛紛磕頭,哭著求饒。

哭聲驚醒了朱紅紗帳裡的人,“皇兄,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要看雪的!”

然後兩聲輕咳,一雙泛著瑩瑩光澤的纖纖玉手挑開了紗帳,露出一張傾國傾城豔麗無雙的臉。

十五六歲的模樣,牡丹般的容顏,麵上神色有絲憔悴,正掙紮著要起身。

大皇子顧不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宮人,兩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本是一母同胞,感情甚深,從無這些避忌。

“皇兄,讓他們都下去吧,吵得我頭疼!”

那女子秀眉微蹙,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

大皇子慌忙揮手,像趕蒼蠅似的,“全都給我滾!”

宮人們匆忙謝恩,連滾帶爬地散了個乾淨。

大皇子看著倚在他懷中的女子,平日裡威嚴的單鳳眼帶上了一絲脆弱,嫣紅的唇上些許蒼白,濃密的睫毛輕顫。

仍然是美得讓人心驚!卻不是記憶中那種驕傲的美,那種驚心動魄的美,而是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柔弱之美!

“掌珠,你這是何苦?”大皇子心痛道。

“哥哥,我沒事,隻是看雪一時看得忘了形,受了點涼,過兩天就好了。”

掌珠公主聲音若無其事。

私底下她喚他哥哥,他喚她阿姝。

“阿姝!”大皇子卻有些怒了,“你既喜歡杜峰,直接讓父皇賜婚就好了,你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掌珠公主,何苦這般折磨自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遇見了他?”

掌珠公主唇邊露出一絲苦笑。

昨兒個酉時,父皇突有急事召杜峰進了宮,兩人在禦書房聊在大半個時辰。

戌時離開時,無意與被父皇喚來的她相見。

她心中明白是父皇的好意,也想著與他多待一會。

可杜峰隻恭敬地向她行了個禮,道:“今日是微臣未婚妻生辰,微臣要趕著回去同她慶生,不能陪公主久聊了!微臣告退!”

甚至連多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轉身就離去了。

留下渾身發冷的她站在原地好久。

父皇說他定了親,她心痛卻還是不能相信,總盼著能與他見上一麵,聽他親口確認。

現在真的確認了,才發覺自己的心真的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她默默地在原地待了好久,回宮的時候,發現下起了小雪。

她想,那是她心裡的淚變成的吧!

這一想,便對這雪生出了無限的親近感。

不顧宮人的反對,在雪中走了一個多時辰,直到累得走不動了,才回宮就了寢。

躺在床上的時候,發覺全身一陣冷一陣熱。

等到有宮女喚她起身,見她許久未動,伸手撫上她額頭時,才知她受涼生了病。

一大早的就匆忙去請禦醫,自然驚動了不少人。

皇帝陛下正在早朝,無法馬上過來看她。

各宮妃子正在跟皇後請安,皇後脫身不得。

於是她的哥哥,大皇子黎淵第一個先到了。

便有了剛剛那一幕。

“我昨晚是遇見了他,一句話都未說得上,哪關他的事?”

“你還要偏袒他?”黎淵怒其不爭。

掌珠幽幽道:“哪裡是偏袒,他心裡從來沒有我的存在,從來沒對我許過任何承諾,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成為這宮裡的笑柄!

都是我的事,與他有何乾係?何況他已經訂了親,我又能如何?”

黎淵越發恨不得將杜峰碎屍萬段。

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裡的掌珠,驕傲的掌珠,美麗的掌珠,卻為了那樣的一個平凡人,丟了心,失了魂,將尊嚴儘數踩在了腳下。

他輕輕摟著掌珠,手卻握成了拳。

訂了親?那又如何?要他有機會成親才是!憑什麼他心愛的掌珠妹妹背地裡默默落淚,他卻誌得滿滿地想著他的洞房花燭?

黎淵在心中暗暗發誓:定不能讓杜峰將婚事結成!就算最後掌珠嫁不成他,也不能讓他如此遂心如意!

——

十月底的時候,四家學院四間鋪頭整合的第一批畫像冊出爐了。

新請的畫師的水準自是比不上先前兩位,但勉強也算得上是中上了。

當然令所有人津津樂道地,自然不是畫師的功底,而是經過巧妙的擺設後,整幅畫所呈現出的真實意境。

不同於以往大片空白令人遐想的抽象畫,是實實在在的場景。

每一樣都是真實的,真實的衣衫,真實珠釵,真實的擺設,真實的字畫!

隻有那畫中人兒的臉是虛幻的,等著將自己的樣子想像進去。

於是不少人激動了。

而且聽說在字畫鋪買了字畫後,若買了上麵的衣衫等物,還可以享有優惠!

人人開始排著隊下單。

其他三間鋪頭亦是如此,愫衣坊前更是人滿為患。

之前的人像畫冊已深得不少人喜愛,這次成套的裝扮畫像,更是深得各家小姐的心。

在這京城,比不了富,就得比貴,比不了貴,就得比巧。

愫衣坊的這一奇思妙想,自然贏得了不高戶小姐的追捧。

雖說女子閨房外人輕易進不得,可閨中密友還是進得的。

閨中密友又有閨中密友,一傳十,十傳百,在外人不知道的圈子裡,隻要有心,總會傳開的。

那位專門定製的大戶小姐,便一次性要了十幅畫像上的所有物品。

衣衫材質要最好的,款式要有所改動的。

同樣,上麵所有的珠釵、字畫、古玩,都要最好的,而且不要一模一樣的。

這樣的大客,哪怕專門讓愫衣坊六人侍候,紀子期幾人都願意。

何況那位小姐真心不是挑剔的人兒,當然,也是紀子期幾人按她的風格和喜好儘心儘意去挑選好的。

光這位小姐,這一單,就有上萬兩銀子的收入。

晚上回客棧相聚的時候,其他三家學院的學生,本來就高興得合不攏嘴的臉上,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

幾家學院之前商量好,從哪間鋪子裡出的訂單,除成本外,剩下的與對應的鋪子六四分成。

比如愫衣坊這單一萬兩銀子,衣衫占比是小數暫時忽略不計,除掉約兩千兩的成本外,剩下的八千愫衣坊占四千八百兩,

其餘的按各店的貨物占比分配,平均算下來其餘三家鋪頭也有一千兩左右了。

光這一單,就快比得上他們之前一個月的收入。

其他三所學院的學生紅了眼,嗷嗷叫道,明日他們也要抓到這樣的大客!

雖然跟愫衣坊沒得比,其他三家鋪子當天平均也有六百兩左右的收入。

先前的猶豫和擔心全都拋在了腦後,眾人眾誌成城,幾乎將考試比賽這事忘了個一乾二淨,一心隻想賺更多的銀兩。

自從新的畫像冊推出後,這幾天愫衣坊的生意很穩定,幾人又是要招呼客人,又是要選新款,準備下一輪的畫像冊,都忙得腳不沾地。

所以偶爾店裡來些個略奇怪點的客人,幾人也很難將他放在心上。

女子成衣店出現男子身影雖少,但也不是很稀奇的事,送給阿娘姐妹或是媳婦情人,偶爾還是有的。

特彆是隨著生意好轉,人流增多,來店裡的男子也明顯多了起來。

紀子期會注意那個男子,不是因為他已來了三天了,而是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帶著仇視和不屑,像看著地上的泥一樣的表情!

那男子麵如冠玉,眉目舒朗,一派風流貴氣之姿,帶著幾分驕傲和張狂,以及俯睨眾生的高高在上,卻又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紀子期將她所認識的人,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也想不出她曾經無意間得罪過誰。

她自認雖不至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一直秉承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

而且在經曆過天涼殘酷的戰爭後,那些小挑釁之類的,她從來不放在心上。

------題外話------

被駁回,被駁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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