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大半月未見,轉性啦?(2 / 2)

然後又想起之前讓他歎為觀止的竹筒傳水裝置,以及投石機。

剛加入紀子期這幫學生中時,為了填飽肚子,為了不讓紀子期看扁自己。

黎淵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做好那些活計上,將竹筒傳水裝置以及投石機是何人想出的點子之事給拋在了腦後。

經過剛剛一事,他此時心中已隱隱感覺到,這兩樣物件,絕對與紀子期脫不了乾係!

受到較小驚嚇的程清和江嘉桐先反應了過來,疑惑道:“這個,村長是接受咱們的意見了?

那咱們是在這等雲六出來,還是回去等?

程姐姐,子期,我肚子有點餓了!”

江嘉桐的話一問出,不少人都覺得自己肚子有些餓了。

那老人離去前,並未明說,不過紀子期從他的反應和自言自語中,知道他肯定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議。

隻是雲六何時被放出來,這個事情她就無法確定了。

“要不這樣,我和嘉桐程清,羅書吳三多,先回去準備午膳,其他人在此再多等半個時辰如何?

若半個時辰後,雲六還沒出來,大家就分批回去用膳。

然後咱們再過來,一起等到雲六出來為止。”

還有些傻楞楞的三個學院的學生,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等紀子期幾人走後,想起剛才的事情來,麵上都露出了沮喪的神色。

包括唐大公子在內。

僅管他早已知道紀子期已到了他不可啟及的高度,已成為了彆人的未婚妻,已與他隔了萬水千山。

可這一切的一切,仍然無法阻止他內心的再一次的失落。

午膳的時候,雲六跟著大隊人一起回來了,除了麵色略有些蒼白外,其餘一切都還好。

紀子期幾人終於放下心中大石。

午膳過後,黎淵說出了這次的野外生存考試時間大約會在八日後結束,到時候戶部會派人來接他們回京。

眾人又一次被驚到了。

一天內多次受驚,有些人已經快承受不住了,“楊大人,真的嗎?”

黎淵麵上露出不悅,“我是朝廷派來的監考官,怎麼有假?”

對哦,他是監考官大人!

可是這幾天以來,大家同吃同住,同上山挖紅薯,同造竹箭,同上山打獵,都快將這個事實忘記了。

“不會,不會又有什麼變故吧?”有些個謹慎些的提出疑問。

是啊,上次經營鋪頭的考試,明明說的是兩個月,突然間說結束就結束了,也沒提前吱個聲。

回家路上被人用藥一迷倒,轉眼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這次的生存考驗,之前說的是時間不定,現在又突然變成了還有八天就結束了。

就算真的是有八天,誰知道之後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意外?

這一次是將所有人放在一起進行生存考驗,萬一八天後突然間將所有人分開,獨自一人被扔到渺無人煙的地方,那又該怎麼辦?

所以黎淵的話,僅僅隻是讓大家高興了一瞬,緊接著湧上各人心頭的,是更大的恐慌。

他們這群人,實在是被陛下戶部和術師協會,玩—怕—了!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奇葩的下一題在等著他們?

黎淵想起自己將他們帶來的方式,有些不自在了。

其實皇帝陛下是要他當麵說明白後,再帶這些人過來。

可當時黎淵一心想著要為掌珠出氣,便私自用打劫的方式,想嚇唬嚇唬紀子期。

誰知人沒嚇到,自己倒生了一肚子悶氣。

或者說,想嚇著的人沒嚇著,不想嚇著的人,都給結結實實嚇到了。

所以現在才會對他說的話產生了質疑。

黎淵不想說出實情,怕眾怒難犯。

嘴張合了幾下,還是老實閉上了。

這個消息帶來的後果是,學生們乾活更起勁了。

個個像動物過冬似的,向附近的村民要了一些布袋,將多餘的食物儲存了起來。

紀子期哭笑不得。

越是接近要回京的日子,這些人的精神越緊張,要不是床不夠大,個個恨不得抱著那個儲糧袋睡覺。

到了十月二十的這天中午,戶部派來的馬車到了。

帶頭的是術師協會的兩個三等術師。

看著一眾穿著布衣棉服一臉風霜卻精神奕奕,背著大包小包的學生,兩人麵皮止不住地抽動。

這絲綢換成了棉服,可以理解!沒錢在身,拿衣服去典當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臉風霜,可以理解!誰在這個鬼地方待上大半個月,日日被冷風吹,吃不飽睡不暖。

而且凡事都要親力親為之下,不會是一臉風霜那才怪了!

這精神奕奕雖說難理解,也勉強可以接受。

可這背在身上的大包小包,一臉警惕的神情,是什麼意思?

當他們是土匪,怕他們搶了他們的東西不成?

這一副逃難災民的樣,有什麼好搶的,難道那裡麵裝的是金子不成?

兩個術師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

等到一群學生終於回到客棧,換上先前的絲綢衣衫,吃上飯店準備的可口飯菜,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起身時,發現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的已經回來了時。

學生們忍不住喜極而泣!爹啊,娘啊,夫子啊,院長啊,您們的學生和兒子終於回到人間了!

據說經過此一劫的學生們,除改了愛挑食的毛病,增加了凡事喜歡自己動手的優點外,還多了一些特彆的愛好:

看到糧食就忍不住想儲存起來,每日身上總要帶著一些糕點以防萬一,衣服內裡或鞋底,會偷偷塞進一些銀票。

咳咳,曾經對缺糧的恐慌引起的後遺症!

紀子期還未到蔣府門口,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拉進小巷裡,緊緊擁在了懷中。

“杜峰?”她輕聲喚道,用的是詢問的語氣,心中卻是篤定的。

“嗯。”杜峰低低應了一聲。

低頭在她頸邊深吸幾口氣,那熟悉的香味傳到胸間時,才終於肯定他的期期終於回來了。

紀子期溫順地任他抱著,雙手摟著他的腰,臉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他胸腔裡心臟平穩而有力的跳動。

怦,怦,像戰鼓般,不急不徐,卻讓所有人都跟隨著它的步伐。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杜峰這廝不僅聲音好聽,連心臟跳動的聲音也這麼好聽。

讓她忘卻了一切,隻想沉浸在他溫柔的懷抱裡,傾聽他動聽的心跳聲。

好似過了好久,又好似隻過了那麼一刹,杜峰輕輕推開了她。

雙眸緊鎖著她,貪婪的眼從她麵上細細掃過,不放過一絲一毫。

杏眸如水,唇如桃花,盈盈笑意的眸子裡映出了他的容顏,隻有他的容顏。

整張白嫩的臉發著淡淡的光,在這昏暗中如明珠一般,美得讓他窒息。

杜峰狠命地咽了咽口水,艱難開口道:“嶽丈嶽母還有小雨幾人,正等著你,今日先回去吧!”

紀子期幾乎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

這大半個月沒見,這廝居然隻是緊緊抱了她一會,既沒猴急地親她,也沒急色地摸她。

轉性啦?

許是她麵上的驚奇之色太明顯,又或許是見她遲遲未動。

“怎麼還不走?莫非期期舍不得我了?”杜峰衝著她笑了,眉稍眼角帶著旖旎風情,輕佻魅惑,然後附到她耳邊,曖昧道:

“今日先放過你,嶽丈嶽母小雨都在呢。

我倒是沒所謂,怕你被她們發現端倪怪罪於我,又要跟我鬨了。

等過了這兩日,期期,你可一定要好好補償於我!”

好像自己不走是在期盼著發生什麼似的?

紀子期被他笑容勾得心口突突直跳,口乾舌躁,麵上發熱,咬著唇瞪了他一眼。

嬌嬌媚媚的小模樣,令杜峰胸中一熱,當下後悔不已。

顧忌那麼多乾什麼,就該先吃飽了才放她走的!

杜峰正想伸手將她拉住,那邊小風已眼尖地發現了紀子期,興奮地朝這邊跑了過來,“大姐!”

他連忙閃進巷子裡,努力平複慢慢升起的欲望。

其實杜峰倒是不介意現在出來與嶽丈嶽母見個麵的。

可他知道紀子期肯定不願意讓嶽丈嶽母見到兩人一同從巷子裡出來,而產生遐想。

唉,早知道他真該乾點啥!

現在啥也沒乾,偏偏還要擔心彆人會誤會他乾了啥!真是冤枉!

蔣靈看著明顯瘦了不少的女兒,穿著普通鄉下婦人的布裙,小臉凍得通紅,眼眶中就浮上了淚花。

(紀子期:天地良心,我那臉不是凍的,咳咳)

“爹,娘!我回來了!”

小雨衝上來摟住了她,許久未見的小星,居然已經學會了兩個字音節的發音,含糊不清地喊道:“大,姐!”

並伸出雙手,要她抱抱。

紀仲春伸出手想摸摸女兒的頭頂,又想著她已經訂了親,是大姑娘了。

隻得收回手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咳,小雪,回來就好!快點進來,外麵天冷!”

用完晚膳後,紀子期略做洗漱便上了床。

在馬車上顛了差不多兩個多時辰,身子早就散了架,累得不行了。

蔣靈看著自己的女兒,張著嘴欲言又止了幾次,看著她昏昏欲睡的眼,終是讓她先歇下了。

香甜地睡了一晚上後,紀子期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有人伺候著吃喝,原來真是一件比做神仙還快活的事情!

紀子期在床上賴了許久,不情不願地起來了。

今日是術數大賽公布最後成績的日子。

而且,聽說她太爺蔣大師,今早也會回來!

哼,就這樣把她賣了,她還沒跟他算賬呢!

各學院的學生早早就聚在了術師學會。

經過一夜的休息以及梳洗,換上新衫的各人,自然同昨日那山野村夫的打扮有著天壤之彆。

個個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精神氣十足!

隻是,當目光從臉上移開再往身上一瞟時,這怎麼看都有幾分怪異。

外人覺得怪異,各學院的學生彼此之間卻心照不宣,並且開始交流起了心得。

“這個糕點,分成兩小包,左右袖各放一點,看起來就不會讓人傾斜之感了。”

“這銀票不要光放在錢袋裡,我偷偷塞了兩張銀票在腳底,我有腳臭,肯定不會被發現。”

“這東西放在腰裡太明顯了,要貼身藏著才行!”

原來經過了荒野生存挑戰的學生們,雖已接受了回到現實的狀況,還是忍不住在身上藏點東西以防不時之需。

隻不過,各人從來隻有帶銀子在身的習慣,無藏東西比如點心、銀票之類的經驗。

搞到身上東鼓起一塊,西鼓起一塊,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這一交流之下,獲得了不少心得,再將藏在身上的東西調整了一下,整個人看起來順眼多了。

這一次來的,不僅有孟大師,還有在這次術數大賽眾人麵前第一次露麵的蔣大師,以及戶部尚書林大人。

這是不知道多少年來,兩位術數北鬥第一次一起出現在大眾麵前。

這些學生們第一次參加術數大賽,或許並不知曉。

但已多次帶隊的各位學院的院長或副院長們,卻知道這是多麼難得和榮幸的事情!

何況此次一起出現的還有掌管天下錢財的戶部尚書林大人。

於是個個露出榮幸的神情,頭微低等著聆聽訓示。

紀子期跟著眾人低下頭後,並沒有垂下眼瞼,而是瞪著眼看著不敢與她目光對視的蔣大師。

蔣大師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裝作嚴肅的樣子,目不斜視。

紀子期暗中撇撇嘴,哼了一聲。

然後目光準備收回時,卻與一旁的林大人目光相撞上。

林大人的眼睛裡,像長輩看著自家兒孫一般,充滿了慈祥和欣慰。

紀子期與他眼光略一對上,微微點點頭後,便垂下了眼。

心中卻對林大人這般神色感到疑惑不解。

厚臉皮的說一句,她也覺得自己在這次的比賽中表現很優秀。

作為主辦人之一,林大人對她出自內心的欣賞,那是最正常不過的。

可為何一副看自家小輩的神情,貌似,他們才見過兩次麵吧?

這邊紀子期心中還在嘀咕間,站在正中間的孟大師開口了,“各學院的正副院長和學生們,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了。

此次的術數大賽,在皇帝陛下和戶部的大力支持下,到昨日為止,已經圓滿結束了。

曆時三個月又二十天,可以說是術數大賽開辦以來,經曆時間最長、考題最奇特、表現最優異的一次。

皇帝陛下以及戶部,對各位學生在此次比賽中表現出來的綜合能力和素質,品性以及人格,給予了充份的肯定!

一致認為,術數的未來,黎國的未來,全在在座的各位學生身上了。

對此,他們對各位充滿了信心!

希望各位學生們再接再勵,戒驕戒躁,勤練不綴,鍛煉出更加優秀的自己,為黎國的未來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

此次的術數大賽中,各所學院都表現得非常出色。

不過有比賽,就會有名次,經過皇帝陛下戶部和術師協會的共同評判,此次術數大賽的冠軍是……”

孟大師略一停頓,吸了一口氣後,拔高音量,“棋林學院!”

僅管這是大家早已心知肚名的結果,在公布出來的這一刻,眾人還是忍不住歡呼起來。

不隻是棋林學院,其他三家學院的學生,也紛紛為他們真心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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