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小丫頭,跟爺玩心眼呢(2 / 2)

既然古夫子問到,紀子期便將那日製造投石機的方法和原理說了一遍,最後道:“學生隻是提供了想法而已,具體是雲四製成的!

林大人和夫子要是有想細問的,可以問雲四!”

對於她的不居功,林寒軒讚許點點頭,道:“原來還需要通過計算!當日陛下收到消息後,曾召我進宮詢問過,當時我便提出希望製造之人在場指導。

不過恰好你們在第三題考試中,緊接著又臨近年關,這事便拖到了現在。

元宵後兵部尚書追得急,我讓人先試著按你們之前那個投石機的樣子整了幾個樣品,都不成功。看來問題是出在這了!”

然後轉向古夫子,“古夫子,這幾日就要向您借小雪過來幫幫忙了!”

“沒問題!”古夫子爽快道:“剛聽小雪這一說,老夫也來了興趣!走,咱們現在去瞧瞧吧!”

“林大人!不知這投石機製造出來,是想用在哪個方麵?”

其實紀子期心裡早已經知道了答案,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天涼傷患營裡留給她的記憶太悲痛,花二虎的音容隨著時光的流逝,已漸漸模糊。

可那張年輕臉上對未來的渴盼和對死亡的不甘心,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

她不想看到戰爭,不想有戰爭,更不想自己成為戰爭製造的劊子手。

“用在前線軍中,增強我黎國軍事實力!”林大人眼裡發亮。

紀子期心中苦笑,果然還是如此!

林寒軒看著紀子期變得蒼白的容顏,想起她曾女扮男裝深入天涼前線見過殘酷的戰爭,怕是讓她有了不好的聯想,忙轉移話道:“好了,不說這個,咱們先去瞧瞧問題所在!”

一整天下來,紀子期心裡都堵得慌,心不在蔫。

古夫子和林寒軒沉浸在投石機的神奇力量中,並沒有留意到她。

黎淵因為一早見識過,已沒什麼新鮮感了,反倒對紀子期恍惚的神色有幾分好奇。

以身體不適為由早早離開工坊後,紀子期並沒有回蔣府,而是去了皇宮外等杜峰。

確認投石機用途的那一刻,她心臟緊縮,迷茫無助,唯一想到的人隻有杜峰。

這一刻,她迫切地想要見到杜峰,緊緊地抓住這片浮萍。

杜峰一出宮門,便看到倚在馬車邊上的紀子期。

素衣輕揚,發絲飛舞,二月的寒風吹得她的小臉通紅,雙眸無神地盯著某處神遊,麵上無意流露出的脆弱惹人心疼。

就像在天涼時的那個月夜,神魂已失,周遭的一切與她格格不入,清冷而又孤寂,比那寒風比那月色還要冷。

杜峰的心驟痛,柔聲喚道:“期期!”

沉思中的人兒好似被驚醒,眼裡光芒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漸漸明亮,隱約有著水意在其中滾動,浸得那雙黑葡萄般的眸子濕漉漉的。

“杜峰!”紀子期麵上展開笑顏,如雨後春日枝頭顫巍巍盛開的第一朵花,倔強而嬌弱,驚豔而奪目。

他不由得稟住了呼吸,緊接著,便看到那朵花朝著他飛奔了過來。

紀子期奔到他麵前,如燕子投林般,投入他懷中,伸出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然後杜峰聽到懷中人兒,仿若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杜峰,抱緊我!”

他心酸不已,緊緊地摟住她,緊得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耳邊是熟悉的心跳,鼻端是熟悉的氣息,懷中是熟悉的身軀,紀子期彷徨了一整天的心,終於找到了依靠。

她緊緊摟著他,不出聲。

他緊緊擁著她,也不出聲。

有人說,心與心的交流根本無需言語。

以前紀子期不相信,現在她信了。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說出自己的感覺,可在杜峰的懷中,她覺得他懂了。

他懂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迷失和彷徨。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皇城外的宮燈點亮了,將兩人相擁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情緒好轉的紀子期有些不好意思了,當著車夫和守城官兵的麵,主動地抱著一個男人,雖然是她的未婚夫,她還是有點害羞。

“杜峰,可以放開我了!”她輕聲道。

杜峰鬆開了些,卻並未全然放開她,“期期,怎麼啦?”

紀子期從他懷中抬頭微笑,“先前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杜峰唇角咧成奇異的弧度,眼裡滿是熱切,“是因為見到我嗎?”

“嗯!”紀子期點點頭。

杜峰心中像喝了蜜般甘甜,全身像剛與人打了一場架似的,熱血沸騰。

他盯著她翹起的紅唇,忍不住就想將心中的火熱發泄在那上麵。

紀子期看著他變深的眸子,輕笑道:“杜峰,這是在宮門外,好多眼睛盯著呢!”

“那咱們上馬車上去好不好?”杜峰盯著她的唇直咽口水。

“不好!”紀子期撅起嘴,“你不想知道我剛剛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你說,我聽!”杜峰微斂心神。

紀子期將投石機一事講了一遍,道:“如果成功的話,最後要用到前線軍中!”

杜峰明白了她心中的糾結,將她重新摟進懷中,道:“期期,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不得已而為之之事。

投石機運用到戰場上後,黎國軍力將大大增強,周邊列國便不敢輕舉妄動,反而不會有你擔心的戰事發生!”

“我知道!杜峰!短期內是這樣的。可是投石機並不複雜,周邊列國不需要花費太長時日,便可仿造出來。

到時候,這便不再是優勢了。一旦雙方都在戰場上應用起來,傷亡會更加嚴重!”

紀子期想起無數人被巨石壓成肉餅,連驚呼的機會都沒有便失去性命的場景,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然後又在心中苦笑起來,戰場上武器的發展曆程,本就是用無數戰士的性命堆積起來的。

舊的武器沒有優勢了,便會再研究各式各樣新的武器。

就像現代的各國一樣,在這樣的和平年代,每個國家都擁有自己獨特而致命的武器。

紀子期不是不明白,反而她比任何人都異常清楚地認識到,製止戰爭的方式,除了經濟的發展,另外就是軍事力量的強大。

隻不過當這武器出自她之手時,在和平年代下生長的她,在心中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可是當她被杜峰緊緊摟在懷中時,那些傷感好似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期期,你說的對!可是如果黎國不先提前造出更厲害的武器,不搶占先機不占據優勢,等彆國搶先造出來,到時候才是黎國真正的悲劇!”

杜峰親吻一下她發頂,“期期,你現在做的事是為黎國百姓造福,是正確的事情!”

“嗯!”紀子期仰頭望向他,眼含溫柔,“我沒事了,杜峰!剛剛隻是心裡一時有些感觸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杜峰盯著她的雙眼。

“嗯!”

“到我有事了!”杜峰狠摟一下她腰身,那炙熱燙得紀子期雙頰通紅。

紀子期咬著唇瞪他,嬌嗔道:“討厭!”

“你還誘惑我!”杜峰恨恨看著她不自覺露出的誘人風情,不能下嘴也不能下手,心裡癢得發痛,話語中便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紀子期突地笑了,柔聲安撫道:“好了,乖!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下次再補償你好不好?”

“下次?又下次?”杜峰眉一挑,“期期,你不是故意的吧?你已經許諾了多少次下次了?

不準我晚上去你房裡,說是睡得太晚,對身體不好!

不準我白天親你,說是怕被嶽父嶽母發現責怪你。

現在也不準我親你,怕被彆人看見笑話你!

期期,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碰你?”

杜峰越說越覺得可疑,看來這一個月來被這小丫頭片子給耍了!除了除夕那晚外,貌似他已經很久沒嘗到甜頭了。

紀子期心裡咯噔一下,這廝這麼快就發覺了?

看著杜峰淩厲的眼神,當下麵上笑得更甜,聲音更嬌:“哪有,不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嘛。”

說完踮起腳尖,主動地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後退兩步,嬌笑道:“下次再見哦!”

然後三下兩下爬上了馬車。

杜峰撫著被她親到的地方,心中冷哼一聲,看來小丫頭,在跟爺玩心眼呢!好啊,爺陪你玩!

在工部工坊待到現在才回來的黎淵,正巧碰到紀子期主動親吻杜峰的那一幕。

心中覺得刺眼的緊!啊,不知羞恥的小丫頭!大庭廣眾之下,主動親吻男子,難怪掌珠爭不過!

“見過大皇子!”未離去的杜峰見到黎淵後,拱手行禮道。

“杜將軍免禮!”黎淵異常客氣地回禮後,不再多言,徑直走向了宮門。

——

紀子期根據不同的距離,設計了大約三四種的方案,有有經驗的雲四在一旁協助,投石機的製造基本沒有遇到任何的困難。

不過三四日的時間,就製造了出來。

而且試驗過程無絲毫阻礙,基本是最完美的結果。

林寒軒看著一旁眉眼彎彎的紀子期,心中突然明白了為何自己老爹不顧他的威脅,也要將紀氏一家身份捅破的原因。

這麼優秀的曾外孫女,怎麼舍得不認回?

投石機一事,因屬軍事機密,進行得悄無聲息,為了防止走漏消息,雲四被暫時地留在了戶部工坊。

古夫子黎淵幾人絕口不提此事。

因此除了蔣大師、孟大師、戶部林尚書之外,朝中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術師協會內對此事也一無所知。

沒人知道更好,省心!此時在術師協會古夫子院子裡的紀子期,無聊地想。

如果說棋林學院是一所高中或大學的話,現在的術師協會,類似於研究生與導師之間的關係。

所以雖說是拜在古夫子門下,但授課時間少,多數都是自己一個人研究。

哦,不是,還有黎淵那個家夥。

紀子期無聊地翻翻擺在前麵的那些術數題,沒什麼難度,也就失去了興趣。

這時院子裡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園子很大,紀子期和黎淵現在所處的“古學堂”雖不靠近院門口,但實在是因為太靜,外麵的一點風吹響動,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敲門聲響了之後沒多久,聽到門吱地一聲打開了,容若的聲音響起:“這位公子,請問有何事?”

“我是馬夫子門下的賈輕,古夫子在嗎?”是個年輕溫潤的男子聲音。

“古夫子今日出去了,賈術生若有要事,可擇日再來,或留下口信,古夫子回來後,容若定會轉達!”

“那,古夫子新收的兩位學生在嗎?”賈輕問。

“在!賈術生可是要找楊術生與紀術生?”

“也可!”

“賈術生請稍等!”

不一會,古學堂外響起容若的聲音,“楊術生,紀術生,馬夫子門下的賈術生有事求見!”

紀子期看了黎淵一眼,黎淵道:“帶他進來吧!”

很快古學堂外出現了兩人身形。

容若身後跟著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青人,一身月牙色長袍,謙和有禮,看上去頗有幾分君子之風。

“楊師弟,紀師妹,在下馬夫子門下賈輕!”賈輕行禮道。

紀子期和黎淵起身回禮,黎淵道:“古夫子不在,不知賈師兄有何事找我師兄妹二人?”

“在下是替我家夫子下帖子來的!”賈輕彬彬有禮,“我家夫子一心埋頭鑽研術數,對身外之事甚少關注。

前幾日才知古夫子已回術師協會,本來兩天前就欲下帖邀請古夫子及二位一聚,奈何幾日不見眾位蹤影!

昨日聽聞古夫子及二位又立下一大功,我家夫子好奇之下,便遣在下今日過來送帖。

古夫子雖不在,幸好兩位還在。帖子放下,在下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說完好似怕紀子期和黎淵拒絕似的,放下帖子行了禮就走了。

動作雖從容,可不顧主人家意願的行為,還是泄露了他的迫切。

才輕鬆了不到一天,就有麻煩上門了?

黎淵拿起帖子隨意瞟了一眼,“馬尚舟?一等術師,據說在一等術師排行中已超過了古夫子。

不過十年前,倒是在古夫子之後,如今古夫子這一回來,怕是擔心又被古夫子超前,急急地想打探底細吧!”

“排名?一等術師還有排名?這個我倒是從未聽說過!”紀子期好奇道。

黎淵嗤笑道:“這也難怪你孤陋寡聞!這排名本就隻有術師之間才知曉,你太爺蔣大師和孟大師都未必知曉得一清二楚!”

“為何會如此?”

黎淵道:“除了三等術師外,一等術師和二等術師之間,朝廷及協會內已明文規定,不可鬥數。

隻是這人都有沽名釣譽之心,就算比不了,也總想知道自己現在聲名如何,排名何幾!

於是便有了術師內部排名,至於這排名的方法及標準外人無法知曉,卻相當具有權威性!”

“那你…”紀子期本想問你為何會知曉,轉眼想到他是大皇子黎淵,皇家密探無處不在,知曉也不足為奇了。

“不過依我看,這次的帖子未必隻是針對古大師一人,說不定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你!”

“我?”

黎淵略帶嘲諷地道:“你身為剛出爐的術數大賽的優秀學生,這點倒算不了什麼。想必那些人也不會放在眼裡!

不過你身為蔣大師曾外孫女這一重身份,就有些意思了!

這些人不敢挑戰蔣大師,亦贏不了蔣大師,若能贏得了他曾外孫女,這心理上或許能痛快幾分。”

也不知他的嘲諷是對著紀子期,還是對著彆人。

接著麵色一變,唇邊掛上笑容,“紀師妹,過兩日,你可得好好表現表現!不隻不能丟夫子的臉,也不能丟你太爺蔣大師的臉!”

紀子期看著他不懷好意地笑容,亦笑眯眯道:“楊師兄,你為師兄,我為師妹,你為男子,我為女子!

若遇到什麼鬥數之類的,斷沒有師妹先上、女子先上的道理,是吧,師兄?”

黎淵唇邊笑容滯住,看向紀子期的眼神便露出了幾分真實的怒容,不向之前隻有不屑或故作高深。

紀子期笑得更開懷,“師兄加油哦!師妹我在背後支持你!”

黎淵黑著臉,重哼一聲,離開了古學堂。

紀子期回到蔣府後,直接去了蔣大師院子裡。

開門見山:“太爺,你為何讓我去術師協會?”

蔣大師故作不解道:“你既想深研術數,不去術師協會如何深研?”

紀子期冷笑道:“據我所知,自三等術生以上,深研術數就已不限地點。

否則術師協會常駐的人,怎會隻有十位夫子加二三十來人?

何況,這黎國還有術數高深得過您老人家的嗎?”

“咳咳,”蔣大師不自在地輕咳兩聲,“這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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