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地宮共處,當麵如廁(2 / 2)

“不可能!”黎淵皺眉道:“紀師妹昨日說得很清楚,因為幾日未見耶月哈,擔心他出事,便過來看一看!

她既然說了要來,就肯定會來!”

劉夫子唇邊扯出一個譏諷的笑,“興許你們口中的紀同學在來的途中出了事呢?你們有人陪她一起過來嗎?”

“你如何知道她出了事?”杜峰眯著眼,迅速揪出他話中的漏洞。

話一出,黎淵幾人看向劉夫子的神色立馬變了。

劉夫子冷笑兩聲,翻個白眼不屑道:“你們一大群人一大早,不經通報,齊齊來老夫院子裡,向老夫興師問罪,不就表明紀同學出事了嗎?”

眾人一聽,亦覺得劉夫子所言有理。

杜峰卻抓著他的脖子不鬆手,用眼神告訴他,他壓根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劉夫子似是看懂了他神色,麵上沒有惶恐,反而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略帶挑釁的笑。

杜峰的眼眸更深了。

他放開劉夫子,清冽的眼神緊盯著他不放,道:“杜康,杜樂,去將其他所有院的夫子和學生叫到此處,一一對質!”

“是!”杜康杜樂應聲而去。

黎淵眉頭一皺,對著容若和範同道:“容若,範同,去各夫子院子裡,麵見各夫子,道古夫子門下楊成,請各位到劉夫子院子時有要事相商!”

容若和範同有些不解,楊成不過是古夫子門下一術生,有這麼大的麵子請動其他夫子?

二人望著氣場全開的黎淵,身上有種凜然不可侵犯之勢,頭皮一麻,身子一矮,道了聲是,雙雙離去。

不知是杜康杜樂的威迫,還是容若範同的懇請,包括剛到的古夫子在內的九個夫子,統統迅速地聚攏到了劉夫子院子裡。

剛收到消息的古夫子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黎淵答道:“紀師妹原與劉夫子門下耶月哈有約定,但過了兩日還不見他去古學堂,擔心他出了事,於是昨天早上打算親自過來劉夫子院子裡找他。

然而今早紀師妹爹娘發現紀師妹一夜未歸,情急之下去到元帥府告知了杜將軍。

這才知道紀師妹自昨天早上離開古學堂至今下落不明!

現在將各位夫子邀請過來,是想與各位對質:

一、昨日可有人見過紀師妹?二、昨日上午午時前,各位身在何處,可有人證?”

各位學生因為身份關係,均不知黎淵身份,見他一新入術師協會的術生,如此審問語氣,心中有些不爽,齊齊望向了自家夫子。

各夫子卻是知道黎淵身份的,當下一一拱手報上了自己昨日的行程,以及相關人證人名。

各學生見自家夫子如此客氣配合,便也積極地報上了昨日午時前的行程。

術師協會裡的各院夫子和學生,與彆院來往甚少,基本都是關上大門各顧各的。

紀子期離開那段時間,基本是各院學生研習的時候,要不就被朝中各部邀請去提供相關解決方案了。

所以根本無需過多詢問,便已經排除了除劉夫子在外的所有夫子及學生的嫌疑。

黎淵拱手送彆了眾人。

所有人的眼光齊齊聚在了劉夫子身上。

劉夫子嘴角扯成詭異的弧度,似笑,又非笑,很快迅速垂下消失不見,“即便所有人都沒了嫌疑,也不代表老夫就有嫌疑!”

杜康杜樂二人氣得恨不得上去暴揍他一頓,久未出聲的杜峰卻伸手攔住了他們。

他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突然變得有禮起來,“劉夫子說得是,但所有人都排除了疑點後,這裡就是唯一的疑點。

劉夫子若想洗脫身上的嫌疑,很簡單!”

他死死盯著劉夫子的眼,“讓我們搜一搜即可!”

劉夫子的神色終於有了異動,卻是浮起了笑容,比不笑還要恐怖的笑容,“既然你們都認為老夫有嫌疑,那老夫成全你們,儘管去搜吧!”

杜康和杜樂領命而去,容若和範同也在古夫子的示意下,跟著去幫忙。

幾人緊張著等著消息,沒有閒聊的心思。

劉夫子絲毫不見緊張,雙目微垂,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一派悠閒神態。

此時太陽已升至半空,斜斜射進了這院子裡。

緊盯著劉夫子不放的杜峰此時才發覺,劉夫子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蒼白透明得可怕,就像生活在陰暗中許久不曾見過陽光的人。

太陽漸漸升高,院中溫度也隨之升高,三月中快正午的陽光已有了些許炙熱,幾人站在院中久了,多少覺得氣悶,特彆是那等待的時間,又是那麼的漫長。

杜康和杜樂相繼走了出來,兩人麵色陰沉,垂頭喪氣,對看一眼,搖了搖頭。

“少爺,沒有發現!”

古夫子黎淵兩人的麵色變了變,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然後目光都集中到了杜峰身上。

劉夫子的麵上神情一如之前般閒散,絲毫沒有因為兩人的答案,而露出一副備受冤枉必須還我清白的嘴臉。

杜峰神色亦未有變化,似乎早已料到了會是這般結果。

他眼盯著劉夫子,對杜康杜樂吩咐道:“杜康,去找衙門備案,術師協會紀小雪失蹤,請求派人搜尋。

杜樂,回會去發動全府人外出打聽未來少夫人消息。

並在江湖上發布消息,凡找到我杜峰未婚妻紀子期者,賞銀萬兩黃金!”

全府人?也包括杜府暗中的幾百暗衛在吧!萬兩黃金?看來杜峰對他未婚妻還真是上心!聽完這話的黎淵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杜樂和杜康道了聲是,快速離去。

古夫子道:“那老夫發動協會裡的人,再在這協會裡仔細尋找一遍!”

黎淵道:“我立馬進宮將此事稟告父皇!”

杜峰道過謝,各人分頭行事。

——

紀子期所在的木盒子的門打開了,她卻不敢冒冒然出去了。

既然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大木盒子都隱藏著這麼精巧的機關,這看似毫無危險的外麵,誰知又隱藏了多少未知的風險?

她決定再與那已被關了十三年的老人搭搭話,了解一下這地宮的情形。

“老人家,我叫紀小雪,也叫紀子期,您可以稱我子期。請問您怎麼稱呼?”

那位老人已從被關了十三年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然聲音還是可以聽出其中悲憤的情緒,“老夫盧一範。”

“一等術師盧一範?”不會吧,那個傳說中已退出術數界多年的一等術師盧一範?

盧一範咦了一聲,“你知道老夫?”

“是了,”沒等紀子期回答,他又自顧自說了下去,“你既然被抓到此,必是術數上某方麵極有天賦而被劉瘋子看中。

同是術數中人,知道老夫名號也不足為奇了。”

紀子期道:“盧術師,那您老人家為何會被抓到此地?”

“為何?”盧一範輕哼道,“若是知道為何,老夫至於被關十三年?”

“那您試過走出過這個大木盒子嗎?”紀子期繼續問道。

“大木盒子,嗬,倒真貼切!老夫稱它為棺材屋!”盧一範嗬了一聲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語氣轉為不敢置信,“莫非你已解出了牆上的那道數字謎?”

然後又喃喃道:“老夫真是老糊塗了,若沒解開,如今兩人如何能對上話?”

“是的,盧術師,學生剛剛才解開。”

“你不是才來的新鄰居嗎?”盧一範問道,“你被關在這多久了?”

“具體時辰學生也不知,大約一到兩天範圍內。”

“一到兩天?”盧一範驚呼,“這麼快就解出來了?”

“學生,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快!”

盧一範掩飾不住的驚奇,“老夫花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才發現那其中的奧妙!你居然兩在內就發現了?”

“呃,這個,隻是湊巧而已!”

“就算是湊巧,也需要絕對的實力才行啊!”盧一範感慨道:“想不到不過十三年,這術師界就人才輩出,老夫果然已經老了!”

紀子期還未來得及開口說幾句恭維話安撫他,又聽他繼續道:“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就要毀在劉瘋子手裡了!

老夫已被關在此一十三年,誰知道還會關多久?老夫已半截身子入了黃土,這麼多年下來,也看開了。

隻是可惜了你,可惜啊,可惜!”

說完長長歎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沉重和惋惜。

“盧術師您從未走出這大木盒子嗎?”紀子期待老人可惜完後,重提了之前的話題。

“自被關進這木盒子之後,初初老夫日日咒罵那劉瘋子,罵得老夫精疲力竭,可那廝從來不出現。

老夫也不知罵了多久,罵得自己都覺得甚是無趣後,轉而開始研究那木板上的小孔。

大概快五年的時候,老夫終於解開了那木板上小孔的奧妙。

至於老夫為何知道是五年,因為這裡的食物三天提供一次。

剛開始老夫還會根據提供食物的日子,在木板上劃一道線,大概算算到底被關了多久。

等過了七八年後,慢慢的,老夫也懶得記了,記了又有何用?”

話到最後,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悲憤。

盧一範停了停,調整了一下情緒:“木門打開的第一天,老夫欣喜若狂,也不理會有沒有危險,便想著走出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出去。

剛走出去沒兩步,便聽到旁邊傳來聲聲慘叫。”

盧一範回想起當年第一次活生生看到有個人,在他麵前以緩慢的速度,被不知哪裡來的繩索套住四肢和頭,被五馬分屍的情形,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而且那人並不是陌生人,是劉天長門下學生,當年他被抓來此地之前,剛拜入劉天生門下兩個月的學生。

“當時老夫見到此情景後,嚇得倒退兩步,跌回了這棺材屋中。

放下了木門,縮在凳子上,幾日幾夜睡不好覺,耳邊全是那學生被五馬分屍時的慘叫聲!

一閉上眼,全是四肢被生生扯開血肉橫飛的場景!

為此老夫大病了一場,差點就此死去。

當時老夫心想,就這樣死了吧,反正是孤苦伶仃的一個老頭子,無牽亦無掛,早死早超生,還少受點罪!

可這該死的老天,偏要老夫留下來受折磨,隻靠那饅頭鹹菜和清水,居然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時間久了,即便那日的情景逐漸淡忘了,老夫也不敢走出這大木盒子,隻偶爾打開來透透氣。

有一日,也大概是在這個時辰,老夫打開木門透氣時,聽到前麵傳來木門吱吱的聲音。

老夫便大著膽子吼了聲‘是誰’,過了一會有人答道‘田成’。

那田成老夫也識得的,是術師協會另一夫子門下學生。

兩人聊了許久之後,才知道他也被關了近三年。

按理說,剛被關進來時,都很情緒激動,破口大罵劉瘋子祖宗十八代什麼的,肯定避免不了。

為何老夫從來沒有聽過任何聲響呢?

老夫和田成兩人一試驗,發現這棺材屋也不知是如何製成的,若不開門,哪怕有天窗,在這裡麵說話對方也聽不見。

後來便和田成約定,每次食物送到後,便打開門來聊上幾句。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田成受不住了。

他本就才三十來歲,在異地鄉下有嬌妻幼兒,又被術師協會收為學生,有著無限美好的前程。

因著這一念想,撐著他熬過了一開始的幾年,可隨著時間流逝,一日複一日,這離開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人便絕望了起來。

田成不顧老夫的百般勸阻,道與其在這裡不知被關到何時,還不如賭上一賭,然後堅定地走出了棺材屋。

沒走幾步,老夫便聽到咚的墜地聲,接著又是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由大到小,很快的就沒了聲音。”

盧一範自嘲地輕笑兩聲,“這後來的這麼些年裡,老夫見過不下十人死在了這地宮中。

可老夫怕死,除了出聲阻止那些人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紀子期聽得心驚肉跳,這劉天生竟心理變態至此?

將人抓來關在這木盒子裡,外麵布上了重重致人命的機關。

可,將這木盒子本身製成一個非常奇巧的機關又是為了什麼?

若隻是為了滿足他變態的囚禁欲,大可直接用一個普通的木盒子囚禁即可。

而且還在這上麵費儘心思,搞數獨遊戲讓人來解,又是為了什麼呢?

此時已至深夜,在紀子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杜峰留下一封“去找子期”幾個字的信後,來到了術師協會劉夫子院子裡。

杜峰來的時候,劉夫子還未歇息,昏暗的油燈,瘦弱乾癟的身形正趴在桌子上寫寫劃劃。

當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刺骨的冷意時,劉夫子放下手中的毛筆,神色不變,依舊平靜。

好似那頸邊的劍不過是小孩手中毫無殺傷力的木劍而已。

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許是好久沒說話,喉嚨似有些乾涸,發出咕咕聲,“你來啦?”

“你知道我要來?”站在他身後的杜峰挑眉。

“不知!”劉夫子咳嗽兩聲,道:“有些事,要發生總會發生,跟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坦然麵對就是。”

“劉夫子既然如此坦然,想必也知道杜某所來何事?”

“你不來時,老夫不知道,你來了,老夫就知道了。隻可惜,就算你砍了老夫的腦袋,老夫也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是無法回答杜某的問題,而不是就算砍了腦袋,也交不出紀同學!”杜峰冷聲道:“那就是說,劉夫子承認紀同學確實是被你藏起來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終歸你無法從老夫這兒得到答案!”劉夫子無動於衷,“老夫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劉夫子可知道這世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嗎?”陰惻惻地聲在他身後響起。

“淩遲?五馬分屍?千刀萬剮?往傷口上灑鹽,往臉上貼濕了水的薄紙?還是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慢慢消耗意誌?”

劉夫子轉過身,不顧杜峰擱在他肩上的劍劃破了他脖子上的肌膚,滲出鮮紅的血珠,桀桀怪笑道:“老夫倒是想體驗一把!”

那血珠襯著他蒼白又滿是皺紋的脖子,在油燈下顯得更加詭豔。

這已是一個心智上麻痹自我到無堅不摧的人,任何的威脅恐嚇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

杜峰收回了劍,他頭微動,將這屋子打量了一番,淡淡道:“杜某進這屋子之前,已將這院子裡四處重新仔細看了一遍。

仍是未找到任何可疑之處,想必劉夫子的機關之術已是出神入化。

若您就這麼死了,這些巧妙的機關就此被隱埋,不知何時才會被世人發現,不知何時才會有人破解,您,不覺得可惜嗎?”

杜峰盯著表麵上看起來神色依然平靜的劉夫子道:“以劉夫子的年紀,抓走紀同學,想必不是為了什麼淫邪之事,那就必是其他事了。

紀同學身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的術數天賦。那麼劉夫子抓走她,一定與此脫不了乾係。

若說嫉妒她的才能,那絕不可能,畢竟紀同學雖天賦過人,但始終年歲小,與成名已久的劉夫子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就隻剩下想利用她的天賦一事了。

杜某雖不知劉夫子想利用她的天賦解決什麼難題。

但劉夫子,紀同學身為杜某的未婚妻,杜某絕對相信她有能力,解出您想要她解出的難題。

若您此刻死去,不會心不甘嗎?”

劉夫子的麵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儘管輕微,還是被杜峰敏銳地抓到了。

他繼續道:“杜某不需要劉夫子您將她放出來,杜某隻希望您,將杜某抓起來,和我未婚妻關在一起。”

“哈,哈,哈,哈,”劉夫子許是許久未放聲大笑過,笑得甚是奇特,“想不到杜雷居然有你這麼一個癡情的孫子!

不過話說回來,你杜家幾代,倒個個都是多情種!心甘情願趴在女人裙子底下討生活。”

杜峰毫不動怒,“杜某剛剛的提議,劉夫子您認為如何?”

劉夫子沒有正麵回答他,“你不怕杜家就此絕後嗎?”

“我相信我未婚妻,她一定能解得出!”杜峰嘴角勾起笑,帶著挑釁,“劉夫子您敢相信您自己嗎?相信那難題她一定解不出?”

劉夫子又哈哈怪笑兩聲,“好,有種!老夫滿足你的要求!讓你們做個同命鴛鴦,去了地府也好結個伴!”

杜峰按照劉夫子的指示,順從地放下手中劍,任他從後麵綁住自己的雙腕,用黑布蒙住自己的雙眼,並用藥迷暈了自己。

紀子期想著劉夫子抓她包括其他人來的用意,想得有些累了,便坐在凳子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突然間,先前那木門被打開了,一個黑影撲了過來,用力地抱住了自己。

紀子期被嚇醒了,正想大力反抗,忽然鼻端聞到熟悉的味道。

“杜峰?”她輕聲喚道。

“嗯。”

那熟悉的動聽的聲音響起時,紀子期鼻頭猛地一酸,兩日來的擔驚受怕終於找到了依靠。

她用力回抱住他,哽咽道:“你怎麼來了?”

“我去找了劉夫子,讓他把我抓起來,跟你關在一起。”

“笨蛋!你這個笨蛋!”紀子期從他懷中抬起頭,大聲吼道,眼中的淚卻不知不覺流了下來,“你可知這裡有多危險,你這不是自動來送死嗎?”

杜峰將她拉近自己,輕輕吻掉她臉上的淚,“若你死了,我獨自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紀子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捶他,“你個笨蛋,若你在外麵,還可以想辦法來救我,現在你進來了,誰來救我?

你是想咱們兩人都死在這裡嗎?”

杜峰抓住她的手,重新用力將她攬住懷中,“不會的,期期!咱們還未成婚,還未生孩子,還未一直到老都坐在一起用膳,怎麼會死呢?我們不會死的!”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紀子期悶在他懷裡,抽抽噎噎,委屈道:“這裡已經死了好多人了。

前麵那個木盒子裡有位一等術師盧一範盧術師,已經被關在這十三年了!咱們有可能一輩子被關在這裡!”

“那敢情好!”杜峰胸膛震動,輕聲笑道:“咱們過兩年就在這裡成親!”

這種時候還想著成親?死性不改的家夥!

紀子期猛地推開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杜峰。

杜峰一隻手撫上她的臉,柔聲道:“隻要跟你在一起,在哪我都願意!”

那眼中深情似海,深不見底,將她深裹在其中動彈不得,紀子期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期期!”杜峰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咱們一定能想到辦法出去的。”

“嗯。”紀子期在他懷裡輕聲應道,心想,無論如何,他們一定要想到辦法出去!

木盒子本就不大,多了一個人更顯擁擠,紀子期隻能坐在杜峰腿上靠在他胸前休息。

她原本還擔心時間久了,杜峰雙腿會受不住。

哪知她受不住的是她自己!

這兩日因為吃得少喝得少,紀子期一直沒有如廁,可現在突然間就想小解了。

問題是,這裡哪裡有小解的地方?那個木桶?

憋得久了,渾身不舒服,紀子期忍不住扭來扭去。

美人在懷本就強壓著火的杜峰,很快就被撩撥起了火氣。

“期期,不要再動來動去!”杜峰警告道,聲音暗啞。

在他懷中的紀子期自是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臉上有些發熱,卻無暇顧及他。

“杜峰,我,我想如廁。”她紅著臉細聲道。

明知他欲火難耐,偏還不斷撩撥他!杜峰恨不得狠狠打她兩記屁股,或是將她壓在木板上狠狠吻上一通。

他正在心中想著實施哪種行動,對紀子期說的話就有些心不在蔫,“什麼?”

“我想如廁!”紀子期急得都快哭了。

“如,如廁?”杜峰也有些傻眼了,在這密封的空間裡,哪有地方如廁?

眼一瞟,瞟到邊上的木桶,用手一指,“要不在那裡吧!”

“你在這,我怎麼如廁?”

原來不是不知道在哪如廁,而是當著他的麵,不好意思了!

杜峰強忍著笑意,哄她:“憋久了會憋壞的,要不我轉過身去?”

不然還能如何?紀子期心中怨道,乾嘛不晚點來?搞到她現在多尷尬!

“轉過身去,閉上眼,捂上耳朵!”紀子期大聲命令道,“我沒說行之前不準動!”

“好!”杜峰強忍著笑轉身,身子卻一顫一顫的。

紀子期看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揭開了木桶蓋。

掀起裙子,脫下褲子,蹲坐在了上麵。

僅管急得很,卻強忍著不敢一次全放出來,怕聲音太響太尷尬。

隻是放得慢了,時間更長,紀子期臉上熱得不行,也不知是憋的,還是臊的。

終於放完了,紀子期吐出一口氣,蓋上了木桶蓋。

蓋上的那瞬,好似摸到一個突起的類似機會的東西。

紀子期輕輕按了按,隻聽見木桶裡一陣水聲,像現代馬桶似的,衝了個乾乾淨淨。

咦,想不到現在居然有人做出這玩意了!不簡單啊,不簡單!

紀子期的心思放在了這個簡易版的馬桶身上,一時忘記了那邊還捂著耳朵的杜峰。

“好了沒?期期!”

“聽,好了,可以放下手了。”

這小插曲一鬨,兩人也了無睡意了。

“杜峰,你也是被劉夫子迷暈帶過來的嗎?”

“嗯。不僅迷暈了,還綁了雙手,蒙了雙眼。”

“那你不擔心他直接把你殺了?”紀子期想起一陣後怕。

“怕。但怕也必須這樣做!隻有這樣做,才能見到你!”

紀子期心中感動,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下巴,“那你進來的時候,為何眼也沒蒙,手也沒綁?”

“我是習武之人,體質比常人要好些,迷藥對我的作用比較小。

當時我坐一個推椅上,劉夫子用迷藥的時候,我有屏住呼吸,吸入的不多,隻是身體有些軟,並沒有昏迷。

然後劉夫子推著我出了他的房間,向前走了幾步離去,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整張椅子緩緩向下。

下降的速度比較慢,我恢複了些力氣後,便掙斷了手上的繩子,扯掉蒙眼的黑布四處觀察了一番。”

“你看到了什麼?”紀子期坐直身子。

“許多像咱們現在這樣的大木盒子,不規則地排列著,有的一排兩個,有的四個,有的一個。”

不規則排列,一個,四個,兩個……

紀子期心中一動,莫非?

“那你在劉夫子房間時有發現什麼?”她滿含期待問道。

“你怎知我有發現什麼?”杜峰雙眼含笑問道。

紀子期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扯廢話?

杜峰輕笑一聲,老實交待:“劉夫子精通機關之術,想必在他房間裡的機關更是隱藏得甚為巧妙。

當時我大約看了幾眼,看不出任何異常之處。

不過他的桌子上放著幾張紙,均是九九八十一的方格,裡麵填著被劃劃改改了許多次的數字。

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也正在往格子裡填數字。”

紀子期此時越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杜峰,你曾從高處看過這個地宮的情形。

你說若是將這地宮劃成九九八十一個方格,這每一個木盒子都是這格子裡的一個數字,有沒有可能?”

杜峰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他眯著眼,回想了一下下來前看到的情景,“期期,你這一說,還真是有這種可能性。

隻是不知這每個看起來都相似的木盒子,具體代表著哪一個數字?”

“這個我暫時也不知。但我猜測這個地宮是個數獨遊戲應該沒錯。

耶月哈隻是三等術生,原則上是沒資格拜在劉夫子門下,但他擅長填數字遊戲。

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被劉夫子看中,而收在了門下。

前幾日耶月哈同我詢問過九宮格的解法,回去後開始研究起二十五宮的解法。

我猜耶月哈應該是解了出來,被劉夫子知曉,然後同樣被抓了起來,關在了這地宮中。

兩人之前或許有過交流,劉夫子知道了這九宮格以及二十五宮格的解法均出自我手。

所以我去找耶月哈的時候,劉夫子開始拒絕了,後來想起了我的身份後,將我迷暈抓了來。”

紀子期再回想起之前一切,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明日我再問問盧術師,如果他碰巧也精通數字遊戲的話,那就確認無疑了!”

杜峰看著昏暗中雙眼發著光的紀子期,湊上去親了一下她的眼睛,語帶驕傲,“我的期期真棒!”

這種像家長炫耀自家小孩的語氣,讓紀子期生出幾分不好意思。

她重新靠回杜峰懷中,細聲道:“杜峰,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擔驚受怕了兩天的紀子期在杜峰的到來後,以及終於有了一絲出去的希望後,全身放鬆了下來。

在身旁男人溫暖的懷抱中,眼皮發沉,不一會睡意上來,陷入了睡夢中。

杜峰溫柔的在她頭頂印上一吻,雙手緊摟住她防止滑落,嘴角帶笑,緩緩閉上了眼。

因為剛抓來不久,兩人的生理鬨鐘還較準時,估計自己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天亮了。

紀子期對於當著杜峰的麵如廁覺得很尷尬,杜峰卻絲毫沒有這種困窘的感覺。

他平靜的對紀子期道:“期期,你起來一下,我要如廁了。”

還有些迷糊的紀子期聽聞後整個人清醒,而後麵色一下通紅。

他要當著她的麵,如廁?

杜峰看著她發窘的臉,笑道:“在天涼時,營帳的隔音效果那麼差,又不是沒聽過。”

那怎麼一樣?她那時候是男人!紀子期忍不住橫他一眼。

“話又說出來了,你當時雖是男子,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女人,那男人如廁的玩意,你如何能用?”

杜峰邊說邊往她下麵瞟去,“那我有幾晚在隔壁聽到的聲音,是誰的?”

紀子期恨不得一巴掌將他的臉拍開,亂瞟什麼?

“莫非是那個蒼月國的皇太孫殿下,阿夜?”杜峰眉一挑,“你讓他當著你的麵,如廁?”

“他隻是個孩子!”紀子期咬牙道,這種飛醋也要吃?

杜峰霸道道:“我不管,就算是孩子也是男子!既然聽得彆人的,也必須聽我的!”

紀子期氣結,什麼邏輯?

杜峰已站起了身,見紀子期還用一雙圓溜溜地眼瞪著他,輕笑道:“期期,還不轉過身去,是想親自看我如廁嗎?”

他朝她眨眨眼,“你知道,我是絕對不會介意的!”

紀子期臉上爆紅,刷的一下,快速轉過身。

身後傳來男子暢快地笑聲,又含著警告,“期期,不許捂上耳朵,否則等會讓你好看!”

紀子期欲捂上耳朵的手放了下來。

這麼小的空間,他若真要她好看,想跑也跑不了。

她磨著牙,乖乖地端坐著。

許是忍得久了,加上這空間又密封,如廁的時間又長,聲音又異常響亮。

紀子期聽著那聲音,不自禁地想像那場景,一波一波的熱意止也止不住。

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如廁完的男子向火一樣靠向了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怎麼樣?可還滿意?”

熱氣從耳朵裡鑽進去,又酥又麻,紀子期渾身發軟。

杜峰繼續輕笑,帶著挑逗和曖昧道:“期期,成婚後,保證會讓你,很幸福的!”

她真想裝作聽不懂那廝言語中的意有所指和暗示,可爆紅的耳珠和脖子卻明晃晃地告訴杜峰,他的期期,聽—懂—了!

杜峰忍不住得意大笑。

笑聲中的張狂讓紀子期心生惱意,狠狠剜了他一眼,“先出去了再說!”

看到眼前的小人兒害羞了,杜峰決定不再逗她,停止了笑。

隻翹起的嘴角,亮晶晶的眼,顯示著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紀子期調整好呼吸,隻覺得這密室裡太熱,便按下機關,讓那道木門升了上去。

地宮裡很空蕩,木門一升上去,便有風吹了進來,讓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她大喚兩聲,“盧術師,您起了嗎?”

“起了,早起了,老夫老了,睡得少,已經喚過你幾次了!”

紀子期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了,盧術師,學生之前兩天擔驚受怕的,睡得不好,昨晚睡得久了些。”

然後轉向杜峰道:“杜峰,這位說話的是盧術師,你跟他老人家打聲招呼!”

雖然看不到,杜峰還是規矩地行了一個禮,“杜長青之子杜峰見過盧術師!”

“咦,怎麼會還有人跟你一起?”盧一範奇道,“杜長青?我倒是聽說過,你是杜雷的孫子?”

“是的,盧術師!您認識他老人家嗎?”

“何止認識!我和你祖父杜雷關係還挺不錯,經常一起喝喝小酒。

若不是他突然要歸隱田園,老夫說不定也不會決定要告老還鄉,指不定也不會有這番遭遇了。”

盧一範慨歎一聲,接著道:“你要是他孫子的話,小時候應該有見過。不過你年歲小,怕是記不得了。

你祖父經常在我麵前誇他孫子是如何的聰明伶俐,說將來定比他還厲害,嗬嗬!”

“祖父言過其實了!晚輩有他老人家十分之一成就,都是他老人家庇佑了。”

“哎喲,不愧是杜雷的孫子,這互相吹捧的語氣都一副德性!欺負我老人家孤家寡人,沒孫子好炫耀嗎?”

紀子期看不到盧一範神情,聽他陰陽怪氣的語氣,也能想像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

“差點忘了你這小丫頭了。話說回來,你倆怎會被關在一起?”

“期期是我的未婚妻!”杜峰將他主動要求被劉夫子綁架,隻求與紀子期關在一處的事情簡略講了一遍。

盧一範聽完後歎道:“你杜家倒個個是癡情種!”

杜峰得意地朝紀子期挑挑眉。

紀子期無聲地呸了他一口,轉向盧一範道:“盧術師,您是不是特彆擅長填數字遊戲?”

“你怎麼會知道?這隻是老夫私底下的愛好,術師協會裡知道的人都沒幾個。”

紀子期將杜峰觀察到的情形,以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現在是被困在一個巨大的數字遊戲裡,每一個棺材屋代表著一個數字。

隻要將這個數字遊戲解出來,咱們就能脫困了?”盧一範的聲音異常的平靜,不知是被驚到了,還是被可能出去的希望迷惑了。

“是的。”紀子期道:“隻是每個木盒子代表的是哪個數字,暫時還不可知!

如果咱們能想辦法知道,這地宮裡每一個木盒子代表的數字,便能解了這個數字遊戲!”

“哈哈,哈哈!原來,竟是如此?老夫猜想了千萬個被關在這裡的理由,居然都沒有想到這個上麵來!”

盧一範突然大笑起來,笑到最後聲音中帶了一絲哽咽,“十三年了,十三年了,終於有一線機會,可以出去了!嗚嗚……”

自語完後,竟像個小孩子似的低聲哭泣了起來。

紀子期與杜峰沉默不語,靜待他自行平複情緒。

沒過多久,盧一範收拾好情緒,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老夫一時情緒激動,讓你們兩位小輩見笑了!”

“盧術師這是真性情,該哭則哭,該笑則笑!”紀子期真心地安慰了兩句,轉回了現實的問題上來,

“學生覺得這每個木盒子代表的數字,肯定在這木盒子裡麵!

盧術師,今日咱們就在這木盒子裡仔細找找,發現了線索就互相告知可好?”

“好!老夫定要找到線索,出去後將那劉瘋子切成碎片來下酒!”盧一範的聲音咬牙切齒,卻充滿了乾勁。

說定後便各自分頭行事。

紀子期將木門放了下來,和杜峰二人,開始一寸一寸,像放大鏡似的,搜索起線索來。

這個木盒子真的很小,兩人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沒花費多少的時間。

不過,結果不太妙,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紀子期有些泄氣的偎在了杜峰懷裡休息。

“沒關係的,這才剛開始,慢慢來。”杜峰安慰道:“隻要有了方向,就不怕找不到出去的路。”

“嗯。”紀子期在他懷中悶悶點頭。

杜峰看著四周木板上的數不清的小孔,將下巴擱在她頭頂道:“期期,你說這四麵木板牆上的小孔,會不會也是你所說的數獨遊戲?”

“我先前都研究過了,除了已被解開那一道是數獨外,其他的都是毫無規律的,根本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數字遊戲!”

“若咱們不將它當成遊戲,隻當成是數字呢?”

“什麼意思?”紀子期猛地坐直身子。

“意思就是,這四麵木板牆上有幾個小孔塊,咱們就將這木盒子當成數字幾!”

紀子期聞言飛快地掃了一下四麵木板。

七,有七個不規則的小孔密集塊,難道真的是代表七?

紀子期興奮地跳起來,捧著杜峰的臉,在他唇上重重一吻,“真聰明,賞你的!”

杜峰趁勢將她壓倒在木牆上,目光灼灼,沉聲道:“這麼少,可不夠!”

說完就狠狠吻上了紀子期的唇,將她“幾天沒刷牙”的抗議吞進了唇中。

杜峰的吻如同他的人,一向霸道,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在這密室裡待了一晚,一直強忍著沒動手動腳。

這下終於逮著機會了,便放開來放肆地狠吻了一通。

手也沒閒著,將屬於他的福利重重把玩了一番。

直到紀子期呼吸不順,胸口吃痛雙手捶打他,才放開了她。

密室裡的空氣因為兩人的激烈糾纏,稀薄了許多,紀子期喘著氣顫聲讓杜峰打開了木門。

外麵的空氣進來後許久,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紀子期埋怨地瞪了杜峰一眼,她覺得再在這待下去,她不被憋死,也會因杜峰霸道的吻窒息而死。

杜峰看著她漲紅的臉好不容易恢複了些,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太過份了點。

他是習武之人,氣息綿長,可期期並沒有習武,隻是普通人,哪受得住這麼長時間不呼吸?

他朝著她嗬嗬訕笑兩聲,轉移話題,“你說盧術師有沒有找到線索?”

紀子期大力吸入兩口氣,翻個白眼,“不知道!”

然後聽到前麵傳來吱吱聲,想必是盧一範在裡麵悶得慌,也出來透氣了。

“盧術師!”

“子期啊!這麼巧,你也出來透氣啊!”

“是啊!盧術師,我這邊發現了一點線索,”紀子期道:“四麵木板牆上,除了那道已被解開的數獨外。

其餘的小孔,請盧術師按大區塊數一數,看您那邊是幾,我這邊是七!”

一陣沉默後,盧一範開了口,帶著抑製不住的驚喜,“四,老夫這邊是四。”

有戲!紀子期與杜峰對望一眼,說不定真如他們的推測那般。

紀子期道:“盧術師,您知不知道其他的木盒子裡有沒有人?或者哪些裡麵有人?”

盧一範答道:“那些棺材屋裡肯定都有人。隻是必須解開那道數字遊戲,木板升起來後,才能夠進行交流。

老夫已許久沒有同人交流過了。”

那這可如何是好?現在隻知道兩間木盒子的數字,如果其他的木盒子不能知道數字,這個數獨遊戲根本沒法解開!

“盧術師,如果想和其他木盒子裡的人聯係,您有沒有什麼辦法?”紀子期問道。

盧一範道:“老夫從來沒有試過。棺材屋關起來後,無論在裡麵大吼大叫,發出多大的聲響都好,外麵都聽不到。”

紀子期道:“那咱們先想想如何與其他木盒子裡的人聯係的方法。”

木門關上後,屋子裡有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杜峰摸著有些餓的肚子道:“期期,我肚子餓了,這裡什麼時候會有吃的?”

紀子期心不在焉的答道:“今天吧。”

吃的?圓形天窗?紀子期抬頭向上看,保持這個姿勢不動,問道:“杜峰,你能看一眼一個地方,然後閉上眼,將某個物件扔到那個地方去嗎?”

“沒試過,但應該可以。”

“那,我想到如何與其他木盒子裡的人聯係的方法了?”紀子期平靜道。

“什麼方法?”

“這裡的食物三天送一次,就從那個圓形天窗下吊下來。”紀子期指著上麵,終是繃不住,忍不住興奮道:

“在送食物的當天,咱們可以將如何解開大木盒子裡數獨遊戲的方法寫下來,然後你用力投到那些裝食物的木桶裡。

這樣其他木盒子裡的人,在收到食物的同時,也會收到解開數獨遊戲的方法。

到時候所有的木門打開之後,大家就可以進行交流了。

知道了每個木盒子所代表的數字,咱們就可以開始解這個巨型數獨了。”

紀子期越說越興奮,又突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轉眼就變成了失落。“這裡又沒有紙筆,如何寫?”

話音剛落,就聽到哢嗤一聲布帛撕碎的聲音。

紀子期扭頭一看,杜峰已從他貼身裡衣處撕了一大塊錦布下來。

然後挑眉問道:“夠不夠?”

紀子期目瞪口呆,這廝速度也太快了吧?“光有布也不行,沒有墨怎麼寫?”

“簡單!”

杜峰說完,伸出食指放倒唇邊用力一咬,頓時有血珠冒了出來。

紀子期驚呼一聲,“杜峰!”

“不是要寫方法嗎?快點說!”杜峰毫不在意道。

紀子期看著那血珠,忽然間覺得有些心痛,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就欲按住那冒著血珠的傷口。

杜峰擋住她,“期期,時間緊迫,咱們現在沒有其他的法子,儘快想辦法出去才是正事。一點小傷而已,算不了什麼!”

紀子期眼眶發紅,鼻頭發酸,輕輕點了點頭。

整個巨型數獨約有二十個木盒子,杜峰寫完後,因失血過多,麵色已有些蒼白。

停下來後,紀子期慌忙將他受傷的食指含入口中消毒。

吐掉一口帶血的唾沫後,又繼續輕輕用舌尖吸吮傷口處。

紀子期將他食指上的傷口,左右查看一番,見已經沒有血珠滲出了,才放下心來。

一抬眼見杜峰眼神幽深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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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6。1快樂啊!

之前說的每天三章,大大稍微進行了食言了一丟丟,沒想到正好趕上用體驗幣的高峰,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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