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媚骨天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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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他曾經視為腳底泥的女人,那個他盛怒之下發誓要娶了她來報複的小丫頭,那個笑語晏晏對他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紀師妹,那個淡淡道身份禮儀不可逾越的師妹。

從何時起悄悄的,進駐到了他的心房之內,又像毒藥一樣滲進了他的骨血裡的呢?黎淵內心極力的不願承認這一點。

他承認她很優秀,是他所見過的女子中最優秀的一位,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他最疼愛的掌珠,甚至比他見過的絕大部分男子還要優秀。

可是,女人要那麼優秀做什麼?不應該像掌珠般,有著父皇母後兄長的庇護,隻需高高在上,任性享受這一切便好嗎?

又或者像他宮中那幾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柔聲軟語,用柔情和美貌籠住男人,依附著他,享受著他賜給她們的一切便好了嗎?

她為何要那般的與眾不同?

黎淵發覺他的心思與視線越來越多地被她占據了,也許是在湘西起,也許是更早前。

隻是當在湘西,她淡淡地與他劃開距離時,他突來的心痛,才讓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在不知不覺中,已悄悄進到了他的心底。

可是,她已經訂婚了。

他的妹妹掌珠曾兩次提醒他,她已經訂婚了,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一想到此,他就憤怒得無法自抑,而後又生出不甘心來。

他隻是晚了而已,在他還未與她認識前,她就已經訂了婚。

若是他能早些與她認識,這一切,會不會又會不同呢?

隻是時光哪能倒流,事實已如此,他能如何?

在這種內心的痛苦糾纏中掙脫不得,黎淵索性決定先避開她,與自己宮中的美人兒多多相處。

或許這一來,他便能將她淡忘了吧!

從地宮出來後三個月,紀子期第一次見到了盧夫子。

經過三個月的調養,原本乾枯的臉,如今看上去紅潤了許多,整個精氣神都回來了不少。

“小雪,又見到你了,老夫實在是太高興了。前兩天你來的時候,老夫正好有事外出。

回來後聽古夫子一說,老夫可後悔死了,乾嘛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就在你來那天出去?”

盧夫子哈哈道:“這不,聽說你今日要來,老夫一早就等著了。說起來,地宮之事,老夫還未向你當麵鄭重道謝!”

“盧夫子不必客氣,地宮之事,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紀子期行禮道:

“您老人家被關十三年,仍能保持樂觀心態,且不懼劉夫子帶來的陰影,接手他的院子,願意為術師協會儘您最大的努力,這一點,真真讓學生敬佩萬分!”

“哈哈,老夫就是特意接手那劉瘋子的院子,有本事他半夜來找老夫,老夫不曾虧歉他,何懼之有?”

盧夫子朗聲道:“就算他日去了地府重見,也隻有他見到老夫繞道走的份!”

紀子期微笑讚道:“盧夫子說的是,生平不做虧心事,哪懼半夜鬼敲門,您老活得坦蕩!”

“哈哈,”盧夫子又開懷大笑幾聲,“好了,小雪,不用在逗我老人家開心了,說回正事上。

前幾日你與古夫子說的提議,老夫是一百個讚同。

先不說是因為你對老夫有救命之恩,而是因為既然術數界的未來在你們年輕一代身上,就應該由著你們去闖!

老夫和古夫子一群人,均已老矣,幾十年來目睹這術師協會一代比一代糟,之前又何不曾在暗中做過努力?

可仍是一代不如一代,這風氣越來越差,說明以往咱們法子是有問題的。

既是有問題,就不能用老眼光老方法來看待來解決。

所以,小雪,你有什麼建議想法,儘管大膽地提,就算你夫子不同意,老夫也絕對全力支持。”

紀子期正欲多謝,旁邊的古夫子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我說老盧啊,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就算你夫子不同意?老夫我何曾說過不同意的話?”

“嗬嗬,就是打個比方而已,老古,莫生氣啊,莫生氣!”盧夫子訕笑道。

“這打比方也要注意點!”古夫子仍是板著一張臉。

盧夫子道:“成,那當是老盧我錯了!老古,明日老盧請你去喝一頓賠禮如何?地點你選。”

古夫子這才麵色好轉,“這才算有點誠意!”

紀子期微笑著看著兩個加起來一百多的老人鬥嘴,想起自家兩位太爺,估計平日裡也差不多是如此吧。

兩位老人都無後人,孤身一人,如今有了伴,性子倒是放開了些。

紀子期心裡暗自替二人高興。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免是讓小雪笑話。”古夫子轉回正題,“小雪,你所說的那個製度,現在寫得如何了?”

紀子期從袖中掏出一疊紙,遞給古夫子,“兩位夫子,這是學生這兩日抽空寫的,隻是初稿,還不是太完善,請夫子們指點!”

古夫子接過後,與盧夫子兩人一起,兩顆白發腦袋湊在一起,仔細地看了起來。

其中前半部分是紀子期之前講過的,如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所有人不得淩駕於此規則之上,每兩年進行一次資格考試等等。

加上了關於鬥數的詳細規定,鼓勵切磋式的文明鬥數,每次賭注最多為一百兩;

不允許報複性的鬥數,不允許以全部身家、名聲等作為鬥數的賭注,一經發現,視其情節嚴重,給予暫收等級證書或除名等相對應程度的處罰。

加上了若在資格考試或等級晉升考試中,發現徇私舞弊的懲處,一經發現,立即收回朝廷頒發的所有證書,並且從術數界永久除名。

“小雪,這最後這點處罰,會不會太重了點?”盧夫子道:“術數等級考試向來嚴格,經過重重檢查驗證,小雪你經曆過兩次,想必深有體會,這作弊的可能性不大。”

紀子期對盧夫子所言不以為然。

在現代最為嚴厲的高考製度,有著無數高科技監管之下,仍有大量代考現象發生,何況在這古代?

“盧夫子,這代考作弊是否存在,學生也不得知,但所謂製度,重點在於防範於未然!

不是在發生後去彌補,而是在未發生前先堵住可能的漏洞。”

紀子期道:“學生寫這份製度的核心原理便在於此!”

古夫子點頭,“不錯,小雪說的對!防範於未然!老盧啊,你我未曾見過的事,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老夫讚同小雪的想法,先將人往壞裡想,堵住他想鑽的漏洞,當漏洞被堵上了,沒有地方可以鑽了,自然就會老老實實的,走正規途徑。”

“經你師徒二人這一解說,老夫也覺得甚有道理。”盧夫子點點頭,“好,就按小雪說的辦!”

盧夫子一拍桌子下了定論,然後又問道:“小雪,這份製度你打算如何推廣開來?是上報朝廷,由朝廷全國公布?

還是交給你太爺蔣大師,由他和孟大師兩位老人家共同簽名確認,然後在術師協會內部公開,再傳至全國術數界?”

“兩者皆可!不過,學生希望先在術師協會內部獲得認可!”紀子期道:

“這份製度一出,將會觸犯到現時至少九成人以上的利益,可以想象其推行開的難度。

倘若強行推廣,學生擔心會造成反效果。

萬一有人在中間推波助瀾,鼓動術數界中人合力反對此份製度,到時候好事會變成壞事,可能會產生無法預估的後果。”

“小雪,你的擔憂夫子明白!”古夫子道:“隻不過,你也知道現在術師協會的情況,想要讓馬夫子豐夫子他們主動接受,怕是有些難度。”

“小雪的擔憂很有道理,術師協會作為黎國術數界領頭者,若術師協會內部能夠認可,推廣開來隻是時間問題,若無法取得認可,隻怕會適得其反。”

盧夫子道:“小雪,你可是已有了什麼想法?”

紀子期道:“學生想先借用太爺名頭,將這份製度在術師協會內部公開。

協會內各人可以選擇同意,不同意,還是中立,然後再舉行一場大鬥數,在同意方與反對方之間進行。”

盧夫大吃一驚:“小雪,二等及以上術師不允許鬥數,這朝廷早有明令你也清楚得很。

而且,你想過沒有,這協會內可能全部人都會反對,難道你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戰所有術師嗎?”

話音剛落,看著紀子期望過來的眼神,後背一涼。

果然,隻見她雙眼一眯,麵上浮起燦爛的笑容,“倘若有我太爺出麵,這大鬥數則可變成是術師協會內部術數切磋。

而且,怎會是一己之力?不是還有盧夫子您,和古夫子二人嗎?”

這小丫頭,打的倒是好主意,盧夫子輕咳一聲,不再言語。

古夫子卻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好的很!若真成的話,就如此行事!

老夫也有十多年未曾與人鬥過數了,索性放開來,鬥上一鬥!”

他瞟一眼盧夫子,打趣道:“老盧啊,你被困十三年,想必好多題都忘記了了吧,莫非是膽怯了?”

盧夫子啐了他一口,“呸!你在那深山舊村裡待了十年,還不是一樣?

老夫被困十三年間,就是靠著琢磨之前解不開的題,才捱了下來。

否則你哪能見到活生生完好無缺的老夫站在你麵前?

這十三年來,彆的不說,倒真是讓老夫琢磨出了不少之前的難解之題。

所以老夫現在的水平,指不定已在你老古之上了!”

古夫子不服氣了,“要不咱倆先較量一番?”

“行啊,來就來,當老古我怕你不成?”盧夫子開始挽袖子了。

紀子期看著鬥牛似的二人,強忍著笑意,不忍直視,轉過臉去,當人和視而不見。

盧夫子和古夫子二人不過是耍耍花槍,瞪眼對視片刻後,古夫子移開了眼,嘴上卻不服輸道:

“老盧,現在有正經事做,等過了這段時日,咱倆在單獨約個時日鬥上一鬥。”

“成!老古你可不許反悔,到時候請小雪作見證,當判官!”盧夫子也不示弱。

幾人溝通至午時後,基本已有了成形的方案和方法。

紀子期因答應了田禮的約,午時後便告彆了古夫子和盧夫子,去到無涯堂與田禮等人彙合。

田禮幾人早已等得有些心急了,一見到她均鬆了口氣。

“紀師妹啊,你可終於來了。你再不來,師兄我就要去古學堂抓人了。”田禮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嗬嗬,田師兄,各位師兄們,剛有事耽擱了一陣,實在抱歉的很,今日臨仙居的酒水錢就由師妹包了如何?”紀子期忙賠禮道。

“那怎麼成?”田禮這下真有幾分不高興了,“原本就是師兄們向你道謝的宴席,哪有讓紀師妹你出銀子的說法?

你這一說,讓師兄們的臉往哪擱?”

紀子期嗬嗬訕笑道:“實在對不住!師妹錯了,師兄們,你們說,想如何罰師妹,師妹認罰!”

“爽快!師兄就喜歡紀師妹這爽快勁!”田禮伸手想拍拍她的肩,想起她是女子多有不便,又嘿嘿收回了手,道:

“等會多給咱師兄弟們講幾道數字迷題就成了。”

“沒問題!”紀子期朗聲應道。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坐上馬車,約一個時辰後來到了臨仙居。

傳說中的臨仙居果然氣派非凡,紀子期雖來京城已快一年,竟是第一次見到。

裡麵假山巨石,綠樹成蔭,竟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園子,不時傳來女子優美的歌聲和絲竹樂聲。

裡麵不時走來走去的丫環小廝個個樣貌清秀,進退有禮,見到紀子期一行人,均脆生生道:“祝客人玩得愉快!”

差點讓紀子期以為是到了現代哪個主題莊園裡去用餐。

田禮所訂的雅間靠近蓮池邊,打開裡麵的窗子,微風吹過,池中蓮花聞風而舞,清香四溢。

裡麵不知是在何處放置了冰塊,一進去,便覺清爽怡人。

屋內布置雅致得很,倒與傳說中的銷金窟給人想像中的奢華感有些出入。

已點好了菜的田禮,走進來吐吐舌頭,“這臨仙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貴得離譜,隻隨意點了些酒水小食,花費多少你們猜猜?”

“一百兩?”有人道。

“三百兩?”另一人道。

田禮故作玄虛搖搖頭,然後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千兩!”

“一千兩?不是吧?”有人咋舌,“這不過幾年時間,竟然漲了這麼多?”

“對啊,我五年前來的時候,咱們這麼多人,吃些尋常的小食,最多也就一百兩而已。”另一人接口道。

紀子期也楞了楞,一千兩,確實有點貴,不過向來貴與好並不相等,很多時候多花的銀子,隻是為那個名頭買單而已。

臨仙居的招牌已打響,願意來邊花錢的,也是衝著這名頭而來,無須置喙!這一想,也就放開了。

小食很快端了上來,現時是荷花盛開的季節,田禮點的小吃與這些時令菜相關,酸酸爽爽的藕尖,吃著就讓人開胃。

吃了半飽後,門外突然傳來一男子聲音,甚是溫潤謙和,“田公子,我家秦老板聽聞術師協會各學生在此相聚,想過來同各位討杯水酒喝,不知是否方便?”

眾人尋聲望去,隔著紗窗簾,能隱約見到一高大男子身影,身旁卻是一曼妙女子身形。

這臨仙居的老板,竟是女子嗎?

田禮眼光掃過席間眾人,見大夥都點了點頭,便道:“連掌櫃的客氣,秦老板肯來,是咱們的福氣,請進吧!”

連,怎麼又姓連?紀子期不由輕輕皺了皺眉。

簾掀起,人未進,聲先至:“臨仙居秦娘見過各位公子!”

酥軟嫵媚,未見其人隻聞其聲,便已讓人渾身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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