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暗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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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喜點點頭:“賑災貪汙案牽連甚多,術師協會和戶部均有朝廷重臣牽涉其中。

此事若揚開,必會身敗名裂身首異處,所以那幫人才會鋌而走險!”

杜安道:“不過現在一切還未最後浮出水麵,啞叔和蘇少爺還請耐心請待幾日!”

啞叔道:“好!老夫明白了。在未有明確結果前,老夫和少爺會再謹慎些。

若無重要事,也儘量不會去找紀小姐,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猜測和麻煩。”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雖說所有知情人都心知肚明,紀子期查總賬之事與蘇小年脫不了乾係。

但紀子期現在明麵上是不願再查的樣子,若來往過於頻密,定會引人懷疑。

——

臨仙居內,連掌櫃握著剛剛飛鴿傳書送來的密令,麵沉如墨,“王傳來了密令!不惜一切代價,帶走紀子期!若不然,殺之!”

“不惜一切代價?”秦娘渾身發軟,幾乎立不住,“意思是,王和國師要放棄我們了嗎?”

“秦娘!”連掌櫃聲音冷淡,毫無感情,“你我二人從接受任務那天起,早就預知到會有今日,不過是早和晚的區彆!”

“我以為,我一直以為,我是不同的。”秦娘秀眸微垂,喃喃自語。

連掌櫃冷笑道:“秦娘,我早就同你說過,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當初國師不過是看上你的術數天份,帶你回去教導了你半年,讓你有機會靠近了王,你就以為自己當真與眾不同了嗎?

好比我筋骨奇佳,被帶去傳授武藝一樣,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你我被看中的才能不同而已。

是你一直不肯麵對現實,現如今,該死心了吧!”

秦娘麵上露出淒婉哀絕之色,心中浮起那個俊美如神邸的男子的容顏。

他與她,一個是天上明月,一個是地底爛泥,她連不該有的念頭都不敢想。

曾經如此卑微地陪在他身邊,隻盼他的眼光能落在她身上分毫。

隻是,他的眼光即使偶然間落到了她身上,也好似穿透了她,在想著另一個人。

她哪裡是不死心,隻是有些不甘心!

“秦娘!”終是十年的老搭檔,連掌櫃冷硬的心也生出一些不忍,“完成這件事情之後,咱們立馬撤走,未必不會有生還的機會!”

“生還的機會?”秦娘嘴角略微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浮現其中,“咱們已被人盯了許久,你當我真不知道嗎?

若不是,你為何會請那幾個異族男子過來,企圖混淆他們的視線?

但這最多也隻能阻得了幾日,不出七日,咱們必定暴露無疑。到時候,哪還有什麼活路?”

連掌櫃道:“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七日內動手!

戶部那邊我會交代下去,讓他放火燒了戶部賬本間,到時候死無對證,光憑杜府幾人的推斷,無法將其定罪!

這樣一來,至少又會爭取多兩三天的時間!到時候趁著混亂,立馬動手,要麼帶走,要麼殺之,成事後火速撤退!”

“嗬嗬,”秦娘輕笑出聲,帶著幾分寒涼和自憐,“連掌櫃,你是在欺騙我,還是在欺騙你自己?

先不說紀子期身邊那個叫杜樂的,你我二人聯手,也未必是他對手。

還有一直隱藏在暗中,從未露麵的幾個功夫與你我相仿的杜府暗衛,咱們在京中的人雖多,為防引起懷疑,高手卻不多!

倘若有足夠的時間籌謀,或許能將紀子期帶走;

現如今,除了玉石俱焚,兩敗俱傷,方有一半機會擊殺紀子期外,還有什麼方法?”

連掌櫃麵色鐵青,“秦娘,你知道便好!若你再如此沉淪下去,彆說一半機會,連三成機會都沒有了。

那咱們這十年來,在黎國所有的籌謀全將付之一炬!

你認為,如此一來,就算王和國師仁慈,但咱們的家人和族人,在西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秦娘想起離家時,家中幼小的弟妹和年邁的爹娘,下唇緊咬,閉上了嘴。

——

戶部的賬本問題已記錄得差不多了,紀子期專心放在了術師協會教導田禮等人的事情上。

令她欣慰的是,她本來是與那些人打賭而做出的決定,反而因此緩解了謠傳帶來的對立情緒。

田禮悄悄告訴她:“紀師妹,前日你走後,之前反對你的人,不少偷偷來問我剛剛你布下的那幾題的解題思路。

還有詢問你之前講的那些題,說是開始沒留意聽,錯過了,希望我能給他們重新再講一遍。”

紀子期心道,早知道一開始什麼都不說,直接講題就好,害她浪費那麼多口舌。

看來這群人隻是腦子糊塗了些,但對術數倒是真的熱愛。

再想想,也覺得很難怪他們,誰都有偉人情節,隻要是偉人說的話,必會奉為座右銘。

梅會長在術數界特彆是術師協會內的威望,不比蔣大師和孟大師低。

在這場謠傳中,蔣大師身陷其中,其言語自然缺少了公正性。

而梅會長卻是局外人,完全一副為術師協會學生著想和抱不平的態度,再加上他的威望,這些人一時腦子發熱倒也情有可原。

今日的無涯堂依然很安靜,之前反對她的那些人,僅管並沒有和田禮等人坐在一起,但從其麵部細微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內心的掙紮和糾結。

隻除了兩三人之外。紀子期輕輕嗬了一聲,那幾人正是之前不斷煽動其他學生反對她的幾人,也就是梅會長新找的還沒有經驗的內應。

那幾人仍帶著仇視的目光盯著她,紀子期懶得理會,徑直走到了田禮等人身邊。

“各位師兄們,昨日的題解得如何了?師妹可要開始考驗了!”

“沒問題,紀師妹儘管問!師兄我打包票能答得出,若答不出,以後各師兄弟們一個月的夥食費全由師兄我包了。”一人拍著胸膛保證。

“呸!紀師妹你少聽他胡扯!這家夥彆的不行,吹牛最在行!”旁邊一人不屑道:“你好像忘了昨日的晚膳銀子還是找我借的!”

“所以才說解不出大夥以後一個月的夥食費就由我包了,以此來證明我能解出題的信心!”

“滾!”

幾人笑鬨成一團,完全視無涯堂裡其他人為無物!

打鬨過後,開始進入了考驗環節,田禮等人立馬正襟危坐。

這幾人在數字遊戲上甚有天份,其術數水平也不差,否則也不可能入得了劉夫子的眼。

紀子期一考驗之下,幾人基本都能答出,田禮和陳韓甚至還有些新的思路。

這不止令紀子期刮目相看,一旁的另一群人眼裡也露出了驚愕。

在他們心中,田禮等人雖大多是前輩,但因被困太久,術數水平下降得太厲害,實在很難對他們產生尊敬。

畢竟術數界想要獲得彆人的尊重和認可,資曆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能力。

先前的田禮等人顯然不具備能力這一條件。

但田禮等人在經過紀子期的啟發,激發了原本的潛能後,竟能解出他們也無把握解出的題。

若再過多些時日,豈不是很快就能超過他們的水平了?

不行!倘若自己還原地不動,而彆人卻在大步向前跑,怕是很快就會被超越不說,甚至會被甩到老後。

那群人這一想,心中頓生警惕,開始懷疑之前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原本他們對於是否推行新的製度均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若不是後來不知從哪傳出,上次的鬥數隻是一場局。

說他們是被人利用了的消息,而後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怒火。

他們根本就不會因為憤怒而當術數研習放在一邊。

術數如此美好,人生如此苦短,誰有閒功夫理他人的事?

疑慮一生,同之前的懷疑一樣,便很難消去了。

如紀子期所言,不管如何,這場鬨劇的最終失利者不是彆人,是他們!

朝廷對於罷考者會如何懲處暫不得知,但現在的失利已經擺在他們眼前了。

他們一向不大瞧得上的田禮等人,已追上他們的腳步,眼看就要超越了。

倘若還一意孤行,浪費的也隻是自己的時間而已,那些人該如何過還是會如何過。

這一番心裡糾結之下,原本反對紀子期的那幫人中,已有大部分決定放下此事。

管你是真是假,揚不揚名,與我有何乾係?我自是研究我的術數便是了。

——

出得術師協會,紀子期正打算去紀府,杜樂沉聲道:“紀小姐,今日暫且莫去了。”

“為何?”紀子期奇道。

“今早從蔣府出來後,我察覺到一直有人在暗中尾隨著咱們的馬車。”杜樂道:

“我擔心會有人對你不利,已派人去跟杜安說過了,今日若有消息直接派人送過來。”

“那今日就回蔣府吧!”杜樂這一說,紀子期有幾分擔心小風小雨和蔣府裡眾人的安危了。

杜樂擔心的事並未發生,杜喜卻送來了一封讓紀子期久久不能平複心情的信。

戶部的內鬼,也即是賑災貪汙案的幕後主指之一,居然是範銘煙的弟弟,她才認沒多久的外叔祖。

原來昨天下午,臨仙居的連掌櫃終於有所行動了。

杜喜信中道:連掌櫃功夫高強,他派出的人不敢靠太近,隻能遠遠跟著他。

連掌櫃下午出門後,一直四處晃悠了大約兩個多時辰,才終於進了一間茶樓裡喝了口茶。

喝茶的時間很短,對一個逛了許久累了的人來說,坐下來喝盞茶解渴最是正常不過。

但杜喜派出的人絲毫不敢怠慢。就在連掌櫃離開後約小半個時辰,範銘意出現了。

他坐到了剛剛連掌櫃坐過的位置,叫了碗茶。

留下守著茶樓的人,親眼看到他伸手在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樣東西。

連掌櫃武功高強,又隔得遠,杜喜派過去的人並未看到他的動作。

但範銘意不懂功夫,隻是個普通尋常人,因此即使隔得遠,也讓杜喜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杜喜收到這一消息後,立馬將派去查戶部其他官員的人調了回來,全心放在對範銘意的調查上麵。

從他的行蹤、他的身邊人到他的財產,一樣不落下。

原本在查戶部內鬼時,並未因為範銘意是紀子期的外叔祖而特意排除在外,因為連林大人也在被查範圍之內。

昨日之事發生後,杜喜終於明白了為何之前一點也未查到範銘意的不妥之處了。

因為那兩個人基本不見麵!

杜喜派人連夜徹查,並將之前屬下收集回來的消息,與杜安進行了再次整理。

終於發現了不妥之處。

範銘意名下的財產並沒有多到讓人咋舌的地步,若府中管家打理得當,能有如今的家底也完全說得過去。

問題在於,他的兒子範同、娘子陳氏、妹妹範銘煙、死去的大哥、侄子侄孫等數百親戚名下均有一筆財產。

每一個人的財產不算多,但若合在一起,就是一筆不斐的銀子。

而這些財產,到底是真正分彆屬於那些人,還是實際上範銘意隻是借用了那些人的名頭,很簡單就能查證。

隻要找幾個人假裝無意問上幾句就知道真假了。

杜安杜喜均是謹慎的人,紀子期知道,當這封信送到她手中時,想必已經過了多方驗證。

難怪她才查總賬不久,範銘意就派人送信給範銘煙,說要認回親戚,早乾嘛去了?

難怪總是有意無意問起查賬的進度,真有問題想問時,又借故避而不答。

難怪每次有點事情發生,範銘意總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或誘著往其他的方向想。

紀子期與他相識不久,並無多深的感情。

她所在意的人,是對範銘意信任有加的太爺林大人,還有對她慈祥和藹的外祖母範銘煙,甚至於積極進取的小表叔範同。

此事一出,最受打擊的怕是這三人了。

杜喜信中最後寫道:範銘意的財產還在做最後的調查,最多兩三內便可收集到全部證據。

最後這幾天內,請她勿必要小心!

紀子期放下信後,長長籲了口氣。

“小雪,該用晚膳了!”房門外傳來範銘煙的聲音。

紀子期一驚,慌忙將手中的信收好,起身開了門。

“外祖母,怎麼是您親自來?”門口的範銘煙經過在蔣府一段時日的調養,麵色紅潤了不少。

紀子期親昵拉著她的手,眼底神色複雜。

範銘煙輕拍她的手,溫柔道:“外祖母老人家需要多走動走動,小星剛好醒了,你娘去照顧她了,外祖母就過來喚你了。”

兩人邊走邊閒聊。

紀子期道:“外祖母,今年這天氣熱得有些反常,都快入秋了,還是這麼躁熱,您老人家身子還受得住吧?”

“小雪有心了,外祖母沒事,倒是你太爺經常胸悶,你有空多去看看他老人家。”範銘煙柔聲道。

“小雪記下了。”紀子期道:“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小雪讓娘帶咱們一大家子找個鄉下莊子去避避,也好去去這暑氣。”

“好,外祖母等著。”範銘煙笑道:“說起這鄉下莊子,外祖母之前和你小姨曾在一個莊子裡住了兩年。

那地方空氣真好,夏天也不熱,涼爽的很!”

紀子期裝作無意問道:“那是外祖母您的莊子嗎?”

範銘煙搖搖頭,“不是,是你外叔祖朋友的莊子。你外叔祖說他那朋友很少過去,讓外祖母儘管住。

你太奶,外祖母阿娘的阿娘,喜玉器首飾,不喜歡莊子,嫌麻煩,因此留給你太奶的玉器首飾有一屋子,卻隻有幾間鋪子。

後來外祖母出嫁的時候,那幾間鋪子作為嫁妝一起帶到了林府,接著你小姨阿嬈出嫁,又作了她的嫁妝。

外祖母鋪子莊子雖沒有,玉器首飾等還有不少,等小雪出嫁的時候,定會給你添妝!”

說到最後已帶了打趣的意味。

在親耳聽到範銘煙所言,從側麵證實了範銘意的罪行後,紀子期麵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

她摟著範銘煙的臂膀,將頭靠在她肩上,聲音中有絲哽咽,“外祖母,小雪不嫁,小雪一輩子陪著您!”

範銘煙輕笑出聲,輕輕撫摸她的頭,柔聲道:“傻丫頭!”

過了兩日,杜安杜喜終於收齊了所有的證據,兩人一估算,範銘意手中所有財產加起來,至少有一千萬兩以上。

紀子期心底最後的一絲不忍立馬散去了,一千萬兩,也就是說,最少有九百萬兩是貪汙所得。

這十年來,朝廷下放的各類賑災款項,合計也就三千五百萬兩,居然有近三成落入了範銘意袋中!

有多少百姓因為他的貪婪而陷入了絕望之境?

這種人就該死!紀子期眼底泛起冷意。

一切就緒,八月十四這天早上,紀子期揣上自己記下的賬本上的問題,準備向林大人說明一切。

林大人不在,聽說是被皇帝陛下留下了。

紀子期隻好去到了賬本間。

等人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的慢,紀子期有些心煩意亂,起身在各個置放架子的賬本間來回走動。

並隨意抽起其中一本未看過的賬本查看消磨時間。

毫無察覺間,門被人從外麵悄悄地鎖上了。

突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鑽入紀子期的鼻子。

她邊吸鼻子,邊朝氣味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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