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洞房花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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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等等,娘去喚你外祖母和劉嬸子進來。”蔣靈迅速彆開微紅的眼,出了房門。

紀子期眨動雙眼,深吸兩口氣,將眼淚眨了回去。

範銘煙和劉嬸子同樣對換上新娘裝的紀子期讚不絕口。

以劉嬸子的眼光來看,這樣的美人兒,根本無須上妝,梳好發帶上頭蓋,直接就可以出門了。

話雖誇張,範銘煙和蔣靈卻樂得合不攏嘴。

誰人不愛聽彆人誇獎自己的女兒啊?何況在二人的眼中,這天下最動聽的讚美,都不足以說出小雪的十分之一。

梳妝前,先由範銘煙用梳子在她頭上梳了三梳,邊梳嘴裡邊說著吉利的話:“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劉嬸子不愧是京城裡最好的梳妝娘子,梳頭手藝一流,不一會,一個喜慶的流雲髻便完成了,露出光潔的額頭,端莊大氣。

妝容在紀子期的堅持下,隻打了淡淡一層底粉。

按她原本的想法,是想畫上眼線眼影,給杜峰一個讓他完全驚豔的新娘子。

可從剛剛開始,她的心裡不光有即將成為新娘子的喜悅和羞澀,亦有即將離開父母身邊的哀傷和不舍。

隻一想她就忍不住要紅了眼眶,等會若小雨小風小星幾人一哭鬨,她如何能忍得住?

萬一到時候成不了最美的新娘子,反而成了最醜的怎麼辦?

於是紀子期打消了這個念頭,妝容越淡越好。

新娘子生得好,無論怎麼妝扮都好看,劉嬸子也不堅持,依著她化了最淡的妝。

饒是如此,新娘子依然明眸皓齒,豔若桃李,如畫中走出的美人兒般,傾倒眾生。

範銘煙輕拍神情有些癡癡的蔣靈的手,“咱們出去吧,好多人等著添妝!”

房間裡人來人往,紀子期隻覺得臉都快要笑僵了,那些人大部分都隻見過幾麵,她連人家名字都沒記住。

新娘子不說話,可以當是矜持,來添妝的人,與其隨意搭上兩句話也就出去了。

終於送走了大波人後,紀子期長長吐出一口氣,剛剛端坐著的腰,立馬跨了下來。

目前來說,紀子期唯一覺得可惜的是,她認識的幾人,都不能來新房陪她。

程清與吳三多是前幾日成的婚,根本沒法能過來。

江嘉桐參加完程清的婚宴,本來是打算趕過來紀子期這邊的,誰知那天喝多了,醉了一天,根本沒法趕到京城。

她自己倒是很想,不過她爹娘不放心。在程清婚宴上喝多出醜也就算了,畢竟是在天順自家門前。

若跑來京城出了醜,那可不光是丟自己的臉,連女方家的臉都丟了。

紀子期對這點並不放在心上,但她也不放心江嘉桐,在醉酒後身子還不舒服的情況下來京城。

掌珠更不必說了,她要出來,隻能扮成男子,若扮成了男子,如何能進得了她的閨房?

於是,現在能陪伴她的,便隻有小雨和幾個被範銘煙和蔣靈請來的,她並不熟的小娘子。

隻是小雨一看到她就眼紅紅,令到她心裡也一直酸酸的。

那幾個小娘子聚在一起,時不時偷偷拿眼瞟一眼她,當與紀子期眼神相撞時,迅速地低上頭,麵上染上一抹緋色。

紀子期暗中翻個白眼,這到底誰才是新娘子啊?她都沒害羞,你們害羞個啥?

吉時快至,一身大紅喜服的杜峰,騎在頭上綁著大紅花的追風背上,眉稍眼角儘是掩飾不住的喜氣。

紀子期是長孫女,沒有未成婚的小叔,亦沒有成年的兄弟,杜峰很輕易地就將人接了出來。

臨出門拜彆蔣大師紀氏夫婦時,跪在地上的紀子期終於忍不住哭出聲。

蔣靈躲在紀仲春懷裡偷偷抹淚,範銘煙將哭鬨不止的小風小星帶走了。

蔣大師忍不住彆開臉,輕輕揚起了頭。

紀仲春眼淚雖未出,聲音卻哽咽,帶著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出嫁父親的心酸,“杜峰,我將小雪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善待她!”

“是,嶽父大人!小婿一定將期期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不要讓她吃一點苦,不讓她受一點委屈!”杜峰鄭重許諾。

出門的吉時已至,喜娘扶著跪在地上的紀子期,出門送上了花轎。

蔣府裡的蔣靈與小雨,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紀子期紅腫著眼,坐在轎子裡一搖一晃,暈得人想吐。

直到肚子傳來咕咕聲,才想起自己今天貌似隻是喝了碗粥,吃了個雞蛋。

頭上沉重的金飾都快將她脖子壓斷了。

紀子期揉揉發暈的腦袋,心裡暗暗發愁,萬一等會拜堂的時候暈倒了怎麼辦?

胡思亂想間,轎子窗側傳來輕叩聲,紀子期掀開蓋頭,微微拉開窗。

一雙白嫩的小手,從窗子裡遞了個油包紙進來。

紀子期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幾個肉包子。

“少爺說怕少夫人您餓著,特意讓奴婢去買的。”是個小丫頭嫩嫩的聲音,有點耳熟。

紀子期從窗縫裡悄悄瞟了一眼,小丫頭下巴尖尖,眼大大,是個美人胚子,也很眼熟。

小丫頭也正往裡麵看,與紀子期視線一碰撞,像隻受驚似的小兔子,肩一縮,眼裡已有了瑩瑩淚光。

“少夫人,上次的事是杜喜大人吩咐奴婢那麼做的,少夫人,您可千萬彆趕奴婢走!”

原來是她第一次去杜府時,將茶水倒在她身上,騙她去杜峰書房的那個小丫頭。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安安。”

“安安?”紀子期微笑道:“倒是個好名字。”

“少夫人您不生奴婢的氣嗎?”安安咬著唇,怯生生的。

“不生氣,安安。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紀子期麵上笑容不變。

心裡卻道:她這麼大度的人,怎麼牽連無辜?要找也是找罪魁禍首算賬才是!嗬嗬,杜喜!

幾個包子下肚,紀子期精神回來了。

不過這肚子一飽,彆的問題又出現了,身上的衣衫,腰身處緊得慌。

先前穿上身的時候,正餓著肚子,蔣靈使勁用腰帶將腰身勒到最小,也還能接受。

現在,她隻想快點解開那腰帶,好讓自己大口喘上幾口氣。

做回新娘子,可真不容易!

還好杜府與蔣府相隔不遠,花轎走得再慢,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跨過火盆,拜完天地,在禮官高唱“送入洞房!”聲中,紀子期被送進了她與杜峰的新房。

頭上蓋頭擋住了所有的視線,隻能看到很多雙穿著不同鞋式的腳,在她身邊走來又走去。

然後有人起哄,“新郎倌來啦,快來揭蓋頭!”

紀子期的心不可抑止地輕輕跳了起來。

屋子裡聲音很嘈雜,婦人的男子的少女的小孩子的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然而她還是聽到了杜峰一步一個腳印,伴隨著她心跳的節奏,向她走來的聲音。

然後,一雙紅色繡著鴛鴦戲水的靴出現在了她的蓋頭下方。

紀子期嘴角一翹,這鞋,也真夠騷包的!

視線突然亮了起來,紀子期自然地抬起頭,杜峰浩瀚如星辰的眸子映入了她的眼中,那雙眼裡的喜悅和笑意,深深地感染了她,她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新娘子好漂亮啊!”四處都是抽氣聲,有人驚呼。

“杜大將軍,你可真有福氣!”酸溜溜的語氣,是某位還未成婚的公子哥兒。

這時有人端了碗餃子過來,喜娘接過,夾起一個放到紀子期唇邊,讓她小小咬了一口,然後問道:“生不生?”

“生!”紀子期脆生生應道,毫無新嫁娘的扭捏,惹得新房裡一眾人齊聲大笑。

“好了好了,看也看過,該去招呼客人了。”喜娘開始趕人了。

“期期,等著我,我很快回來。”杜峰俯低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引來一眾未婚男子的起哄聲。

紀子期麵孔微熱,輕輕嗯了一聲。

不一會,新房裡便隻剩下紀子期,小丫頭安安,喜娘,還有幾位留下來陪她的已婚婦人。

其中一人,便是杜峰的表妹曹夫人馮雪柔。

馮雪柔麵上的妝容有些濃,然而還是掩飾不住她的憔悴。

她對著紀子期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表嫂,恭喜你!”

“表妹,謝謝你。”紀子期微笑道。

馮雪柔有心想儘到陪嫁娘的職責,陪紀子期說說話。

可她自己滿腹心事,眼前一臉嬌美羞澀笑容的新娘子,更是無端刺得她的心劇痛。

幾次張了張嘴,均是合上了。

另外幾位婦人與紀子期從未見過麵,但也知道這杜大將軍新娶的夫人,不是一般人。

因而不敢上前隨意搭話,隻坐在一旁靜靜相陪,反正杜夫人當初找她們的時候,也就提了這一點要求。

新房裡靜了下來,一旁的小丫頭安安時不時探出腦袋向外瞧一瞧。

紀子期猜想她應是很想去前院看看熱鬨,“安安,你去前院瞧瞧,瞧著有趣的,回來講給我聽。”

得了令的小丫頭安安笑得眉眼彎彎,飛快行個禮,噌地出去了。

不一會,安安就跑回來了,滿臉通紅,雙眼亮晶晶的,“少夫人,前院好多人,大家都搶著灌少爺酒呢。

有幾個人可嚇人了,又高又壯,眼睛比燈籠還大,拿著一壇酒,非要跟少爺對乾!”

“那少爺怎麼應對的?”紀子期緊張道。

“少爺沒說話,一旁的杜喜大人站出來了,說:今晚是少爺的洞房花燭夜,誰要是想跟少爺喝酒的,先得過了喜樂安康這一關。”

安安眼裡露著崇拜,“杜喜大人平時整天笑嘻嘻的,可奴婢覺得他好可怕。今日他不笑了,奴婢反而覺得他好英勇!”

看在杜喜幫杜峰擋酒的份上,當日騙她一事,就算了。

“少夫人,奴婢再去瞧瞧可好?”安安眨巴著眼,祈求道。

紀子期點點頭,安安歡呼一聲,又嗖嗖地跑出去了。

就這樣一來一回的,時間也很快過去了。

不一會,門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兩個陌生的男子架著滿身酒氣的杜峰邁進了新房。

幾位相陪婦人和馮雪柔輕輕籲出一口氣,退出了新房。

喜娘道了幾句恭喜話,收過杜峰遞過來的沉甸甸的一袋銀子,笑得原本就小的眼睛更是不見了蹤影。

然後拉著小丫頭安安離開了新房,將空間讓給兩位新人獨處。

終於結束了!紀子期渾身放鬆,向後一仰,倒在了床上。

緊拉著哎喲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原來上麵鋪滿了花生桂圓核桃之類的,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紀子期皺著眉,想摸摸被硌到的後背,可衣衫太緊,手臂根本無法伸展,她便伸手解開了纏在腰間的腰帶。

端著兩盞酒的杜峰見狀,眼神攸地暗了。

“期期,你這麼迫不急待嗎?”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紀子期抬頭,看到杜峰偏深的眼神,心裡咯登一下,忙垂下手,正襟危坐。

淺淺笑聲傳入她耳畔,旁邊突然陷了下去,熟悉的男子氣息鑽入她鼻子中。

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到了她眼前,“期期,合巹酒。”

紀子期伸手接過,手臂交纏,輕輕飲了一口。

杜峰夾緊她手臂不放,低聲誘惑道:“期期,這合巹酒得乾了才好!”

胡說?阿娘說意思一下就好了。

紀子期撇撇嘴不理他,杜峰略一用力勾回她執酒的手,一口喝乾。

然後另一隻手攬住她腰身,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對著紅唇吻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從他口中過渡到她口中,紀子期不依,小舌拚命抵擋,可惜敵不過那強勢的舌,隻得咽了下去。

而後那舌依然不肯放過她,使命地與她糾纏,吞食著那唇裡的芳香。

等鬆開時,紀子期已氣喘籲籲,飲過酒後雙頰酡紅,雙眸迷離,小嘴兒微張,拚命喘著氣。

那明豔風情看得杜峰下腹一緊,忍不住將她壓倒在床上,紀子期皺著眉啊了一聲,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

杜峰這才想起那滿床的花生桂圓核桃還未撤走。

他一個翻身,讓紀子期趴在了他的身上。

背上痛意還在,紀子期倒抽兩口氣,想著杜峰也應該痛得很,就想坐起來。

杜峰攬著她的腰不放,“期期,我皮厚,不怕痛。”

“那我也不能一直在上麵啊?”紀子期瞪他。

“我不介意。”身下男子突然風流一笑,儘是曖昧,“以後,期期都在上麵如何?”

紀子期這才品出這話的意思,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收拾好床再睡!”

“是!媳婦大人!”杜峰麵上裝出嚴肅表情,眼裡卻全是寵溺。

紀子期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你先去洗漱,我來收拾!”

杜峰坐起身,在她麵上親了一口後,走向了隔間。

紀子期摘下頭上沉重的金飾,將盤著的頭發放下,除掉大紅喜服,感覺整個人終於活過來了。

將整張被子拿走後,紀子期打算直接用被單將床上的花生等物打包放到一邊,再換上新的被單。

掀開後,才發現被單下麵還有一層。不隻有一層,正中間還放著一張醒目的白帕子。

紀子期的麵不可抑製地燃燒了起來,她將放在一旁的被子重新放在了床上,蓋住那耀眼的白。

“在做什麼?”突兀的男聲響起,紀子期嚇一大跳。

“怎麼這麼快?”她道。

杜峰笑而不語,隻有赤祼裸的眼神告訴她,還用問嗎?

紀子期本就燒著臉更加熱了,她垂下眸子,低聲道:“我去洗漱。”

然後幾乎是驚慌失措地逃進了隔間。

兩人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事早就做了無數次,到了這最後時刻,紀子期還是覺得心跳得厲害。

今晚的杜峰全身都發著熱,毫不掩飾的欲望讓她心驚。

今晚,他會放過自己嗎?紀子期咬著唇,心下有些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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