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洞房花燭(2 / 2)

雖說他先前答應過自己,但這種日子,怕是很難忍得住吧!

那她從還是不從呢?這幾日,又恰好是危險期,萬一有了怎麼辦,這個身子還這麼稚嫩!

真是糾結!紀子期看著鏡中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龐,擠眉弄眼:你怎麼長得這麼慢?為什麼不大點呢?

隔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有股風吹了進來。

她一回頭,看到杜峰已大踏步朝她走來,麵色帶著不鬱,“你怎麼這麼慢?”

她才剛進來好不好?紀子期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不我來幫期期洗好不好?”杜峰眉眼舒展,不懷好意地將她上下一打量。

紀子期雙手捂胸,瞪他,“不要!你先出去!”

那廝卻已大手一展,抓住她橫在胸前的手往邊上扯開,另一隻手已經探向了她衣襟。

紀子期掙紮起來,卻哪是他對手,此時已至夏季,身上衣衫本就少,除了一件,便露出了裡麵大紅色繡花肚兜。

雪白圓潤的肩被那大紅襯得更加潔白,像上好的牛奶。

杜峰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長臂一攬,將她攔腰抱起,放在一旁早已備好水的木桶裡。

然後手伸到她背後,三兩下解開了她的肚兜,扯過扔到了一邊。

紀子期驚呼一聲,雙手捂住胸前風光。

水花濺起,打濕了她的發絲,貼在麵上,襯得肌膚如雪,清澈明眸正防備地瞪著他,水中曼妙身姿隱約可見。

杜峰伸出兩根食指,定住紀子期下巴,眸中欲火似要爆開,聲音暗啞低沉:

“我第一次發現你是女子的時候,當時就在想,你若是再大些,我一定當場辦了你!”

話音未落,唇已先至。

以往杜峰的吻已讓紀子期覺得霸道又火熱,帶著不顧一切地纏綿,令她心悸又害怕。

然而現在拋開了一切桎梏的杜峰,才讓紀子期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什麼是男人狼一般的本性。

特彆當她麵對的是一匹餓了許久,嘗到過甜頭卻永遠不知足的老狼。

在她還混混沌沌的時候,她已被他從桶中拎了出來,身無寸縷地躺在她與杜峰兩人的婚床上。

柔順的發絲像墨一樣散開在大紅色的錦被上,雪白的肌膚如花朵一般綻放在其間,玉體橫陳,紅黑相間,妖嬈而誘人。

杜峰快速地除去了衣衫,麵對著眼前的饕餮大餐,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床上的女子連一聲反對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已被那潮水一般洶湧的欲火吞沒,毫無反抗的餘地。

此時已至夏日,偏有一股春風一樣的東西,吹過大紅的喜燭,吹過來不及放下的絲幔,吹到糾纏著的二人身上,春意盎然。

紀子期經曆過無數的風,溫暖的春風狂烈的北風,卻無一樣及得過此時身上男子鼻息間噴出的熱風,噬骨纏綿,魅人心神,隻讓人軟成了一汪春水。

那個男子的唇與手,像個熟練的琴師,奏響了最美的樂章。

好似樂章一般的聲音穿過她的心臟與喉,在這曖昧夜裡飄散開來。

叮叮咚咚,像山澗泉水,雨中風鈴,像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亦是壓倒身上男子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雙眼火紅,青筋爆起,汗珠滾滾而下,積蓄了二十多年的力量一觸即發。

“期期。”他顫著聲祈求。

此時的紀子期早已迷迷蒙蒙,不知身處何在,隻知道自己被架在了一堆火上烤,難耐地扭動身子,想減輕那不適。

越扭動火花愈大,身上男子終於克製不住。

“啊”,身上的劇痛讓紀子期清醒過來,她原本無助地抓住床單的手,自然而然地推上身上男子的肩,想將他推開。

然後那雙手被固定在了頭部兩側,十指交纏。

杜峰的唇吻了下來,將她的抗議吞進了肚子裡。

時而疾風驟雨,時而細雨綿綿,花一般的女子,被折騰了整整一晚上。

無論是哀求也好,哭泣也罷,都隻能換來一輪又一輪更加狂野又粗暴的摧殘。

她不知道自己被擺成過幾種姿勢,隻知道電閃雷鳴的感覺從未離開。

隻知道她的嗓子已經啞了,隻能無聲地哭泣求饒,然後那眼淚被滾燙的唇儘數吸入了口中。

——

守在門外不遠處的杜樂,儘心儘職地盯著四周,防止哪個不長眼的想聽壁角的家夥,偷偷溜進來打擾了少爺和少夫人的好事。

其實他也好想偷偷靠近去聽一聽,自從有了心上人阿玉,杜樂對男女之事充滿了好奇。

隻可惜他所認識的要不就是大齡未婚男,如少爺杜喜杜安,少爺守著少夫人,杜喜守著那小丫頭,杜安沒有成親的打算。

要不就是滿嘴胡話的糙漢子,二話不說拉著他就上青樓,讓他親自去體驗,嚇得他立馬調頭就跑。

要是被阿玉知道了,打斷他兩條腿是小,隻怕是以後都不會理他了。

好奇心起的杜樂,終於忍不住朝那房門靠近又靠近,聽到裡麵少爺帶著哄騙的低沉聲音,“期期,再來一次好不好?”

然後是少夫人嬌嫩的拒絕聲,“不要!”,然後是尖叫,貓咪似的惹人心癢,似哭泣又似求饒。

杜樂的臉瞬間爆紅,像被人睬著尾巴似的火速跳開,離那房門遠遠的,遠到聽不到新房裡任何的響動為止。

可那聲音卻一直縈擾在那耳際揮之不去,杜樂的身子迅速發熱,愈發想念阿玉。

杜府裡正上演著熱辣辣的一幕的,可不止今晚的新郎倌和新娘子,還有新郎倌的爹娘,新娘子的公婆。

杜元帥被灌得有些醉了,今晚是他兒子杜峰的大喜日子,那些人見灌不到新郎倌,便將這氣撒到了新郎倌的爹的頭上。

因此饒是杜元帥好酒量,幾大壇下肚,回到房時已有些踉踉蹌蹌了。

屋內油燈下,杜夫人正在等著他,嬌美的容顏一如當年,杜元帥想起初見她時那含淚帶俏的模樣,與此時容顏重疊,一時恍惚覺得回到了當年。

杜夫人被自家夫君火辣辣地眼神盯得有些麵紅了,她起身向他走來,小聲埋怨道:“怎麼喝這麼多酒?”

而後又帶著幾分心疼,“喝這麼多,明天夠你受的。”

杜元帥一把握住她的手,癡癡喚了一聲,“阿竹!”

聲音裡的纏綿聽得杜夫人心頭一跳,她想伸出手扶住自己搖搖欲墜的夫君,卻發現自家夫君雖身子不穩,握著她的手卻穩得很。

“青哥,你先鬆手,我幫你更衣,好好睡上一覺。”杜夫人柔聲道。

杜元帥聽話地鬆開了手,伸開雙臂,乖乖地任自家夫人幫自己更衣。

隻是實在有些醉了,腳下一打顫,後退兩步,仰著倒到了床上,連帶著怕他摔倒的杜夫人也一起摔到了他身上。

他將她一攬,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雙眸發亮,“阿竹,還記得咱們的洞房花燭嗎?”

怎麼會不記得?杜夫人麵上發熱,那幾天自己可被折騰慘了,回門那日回到馮府後,趴到阿娘懷裡委屈地哭了好久,死也不肯回來。

想到那時候的糗事,杜夫人眼神有些閃爍,“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還提來乾什麼?”

“當時我年紀輕,又衝動,應該讓你吃了不少苦。”杜元帥唇舌在她脖頸間移動,“今日就好好彌補你一下可好?”

呸!杜夫人暗中翻個白眼,哪次不是這麼說?哪次輕易放過她了?

杜夫人伸手推他,想說明早新人要過來請安,今晚就早點休息。

杜元帥的手,已熟練地解開了她的衣衫,輕易地就撩撥起了她身體裡的渴望。

無力的杜夫人隻能任他為所欲為,隻盼著他今晚能收斂一些,若是明日起得比新人還晚,傳出去隻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隻是今晚的杜元帥似乎比以往更為勇猛,不一會便響起了陣陣驚呼聲,滿室生春。

——

東宮裡,黎淵拋下新婚一個多月的皇子妃,獨自一人來到了紀子期曾住過的屋子裡。

同樣的一壺酒,兩盞杯,默默飲酒的一個男子,形單影支的背影淒涼又蕭索。

他執起自己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對麵的酒杯,落寞道:“師妹,祝你新婚快樂!”

仰頭飲儘自己杯中酒,然後執起對麵那杯,一飲而儘。

倒了滿滿兩杯酒後,再次輕碰,“師妹,祝你和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同樣喝光了兩杯酒,同樣又斟上兩杯酒,“師妹,從此以後,我是大皇子,你是杜少夫人!我們,兩不相欠!”

黎淵狠狠盯著對麵那酒杯,握著自己酒杯的手微微顫抖,青筋暴起的手背,與那光滑泛著光澤的手中酒盞形成鮮明對比。

舉起放下舉起又放下,許久後,終於將兩杯酒輪流一飲而儘。

待到天色微明,出來時,已是未遇見紀子期之前的大皇子。

隻是曾經發生過的,又怎麼可能輕易抹去?他自己也很清楚,他隻是在心底劃出了一個位置,將她裝進了那裡而已,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位置能越來越小。

這樣已經夠了!

——

被狂風暴雨摧殘了一晚上的小人兒,並未像花一樣凋零,反而因得到雨水的滋潤,越發明豔。

一早醒來神情氣爽的杜峰,看到被他緊摟著懷中的小人兒嬌豔的臉蛋,紅嘟嘟的唇,身上一熱,昨夜美妙之極的滋味湧上來,手不自覺地開始下移。

紀子期是在一雙作怪的手的騷擾下醒來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動一下身子,渾身像被碾過的酸痛讓她發出絲的一聲抽氣驚呼。

昨晚的片斷像潮水般湧進了她的腦海。

她成婚了!昨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然後她被折騰了一個晚上,不是一次,是一個晚上!

杜峰這家夥未遵守與她的承諾!

紀子期啪地打掉在她身上遊走的手,坐起身,恨恨指責:“杜峰,你不守承諾!”

一手撐在耳側的男子雙眸迅速深了,那熟悉的目光,讓紀子期心頭一驚,順著杜峰的眼光一看,才發現自己未著寸縷。

此時一坐起身,大紅錦被滑到腰間,露出前麵無限美好的風光,那觸目驚心的點點紅痕,昭告著她昨晚的淒慘。

紀子期一聲尖叫,雙手捂住胸,卻已被一躍而起的男子壓在了身下。

“混蛋,放開我!”渾身的酸痛令紀子期泫然欲泣,大聲抗議。

杜峰一把扯開她雙手,輕笑道:“又不是沒看過,遮什麼遮?”

“既然都看過了,還看什麼看?”紀子期咬牙道。

“雖是看過了,卻看不夠。”杜峰俯到她耳邊,“永遠都看不夠。”

情話雖動聽,可身上的疼痛告訴她,這人在床上狠起來比狼還凶猛,決不能被魅惑。

“起來!該去給爹娘請安了。”她伸手推他。

“不急,還早著呢。”身上男子的手開始作怪,聲音裡已滿是情—欲,“期期,再來一次好不好?”

“不要……嗚……”唇已被堵得嚴嚴實實。

新一輪的征伐即將開始,紀子期瞟到窗外已微微發亮的天色,喘著氣,開始求饒:“杜峰,彆鬨了好不好?天亮了,該起了!”

身上的男子不依不饒,眼看城池就要失守,不知又要折騰到什麼時候,紀子期慌忙伸手擋住他,“杜峰,今晚,今晚再來好不好?”

伏在身上的男子終於抬起頭,眼睛亮得嚇人,“今晚,隨我?”

紀子期一咬牙,“隨你!”

杜峰眉開眼笑地倒在一旁,將她緊摟懷中,“今晚,照著小人書上的來?”

哼,你進得了房門再說!紀子期心中暗恨,僵硬地點點頭。

杜峰得意大笑,摟著她狠親兩下,眼看又要走火,紀子期怒瞪了他兩眼,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

等穿好衣衫後,天色已是大亮了。

此時門外傳來安安怯生生的輕喚聲:“少爺,少夫人,起了嗎?奴婢來送水。”

“起了。”紀子期應道,走上前打開了房門。

小丫頭低著臉,不敢看裡麵一眼,麵紅紅地端著洗漱用的水盆進了屋子。

屋子裡氣息迷靡,帶著曖昧,安安咬著唇,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出去吧。”紀子期看出了她的不安,自己也有絲尷尬。

安安忙行了禮,飛快地出了房門。

等她洗漱好,坐在梳妝台前綰發時,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話說她現在怎麼也是少夫人了吧,為何隻有一個小丫頭來服侍她?

不是聽說都會有年長些的嬤嬤在一旁教導的嗎?

她這般想著,就問了出來:“杜峰,我們這園子裡隻有安安一個丫頭嗎?”

“不是,安安是貼身侍候你的。”饜足的男子一臉的笑意,“其他的丫頭都在外麵,要喚她們進來見見嗎?”

“不用。”紀子期道:“我就是有些好奇,不是說都會有個年長嬤嬤貼身侍候嗎?這杜府裡沒有?”

“沒有。”杜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

一般大戶人家嫁女,確是有嬤嬤侍候,可以是小姐的奶娘,或從府裡挑選出來的忠心的嬤嬤。

也可以是男方這邊準備好的嬤嬤。

像紀子期這種情況,因她一無奶娘,二來蔣府裡也無年長的嬤嬤,按禮就該由杜府準備。

不過當杜夫人提出,杜峰問明嬤嬤的功用後,直接拒絕了。

要是連什麼時候行房,一晚上隻許行幾次房都要有人定規矩,而且隨時還會神出鬼沒地出入二人房間,看看有沒有遵守規矩。

這樣的人,杜峰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的。

杜夫人想著她當時嫁過來的時候,有個貼身的嬤嬤又如何,自己相公還不是想怎樣不怎樣,將規矩完全拋在一邊置之不理。

看著這兒子這麼大把歲數終於娶上媳婦了,估計跟他老爹一個樣,隻是委屈那個嬌花般的子期了!

兒子房裡的事,還是由他們兩口子自己去協商吧。

杜夫人為了免傷母子感情,對杜峰堅決不要嬤嬤的事,便點頭同意了。

紀子期來到這時代已有幾年,對這天下大事了解倒多,反而對這種宅子裡的事,不甚清楚。

聽杜峰如此說,便信以為真,哦了一聲。

杜元帥夫婦住的園子裡,杜夫人正手忙腳亂地梳著妝,連拿眼瞪那個傻笑不已的男人的時間都沒有。

“老爺,夫人,少爺和少夫人來請安了!”外麵響起丫頭的聲音。

“請他們進來!”杜夫人慌忙插上最後一隻珠釵,坐到了杜元帥身邊。

此時才有時間橫了他一眼,喝醉酒亂來的家夥,差點就讓新媳婦看笑話了!

“兒媳拜見爹,拜見娘!”紀子期和杜峰跪在早已準備好的軟墊上,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然後接過一旁丫頭遞過來的茶,雙手高舉過頭頂,“娘喝茶!”

杜夫人慈愛笑道:“好,好孩子!”

接過茶飲了一小口後,從手腕間褪下一隻鐲子,戴在了紀子期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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