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來聽明白了,便打算叫人去帶人證,恰巧這時來了個小衛士,耳語向他講了些話。
胡碟對守在一旁的春二道:“此事頗為要緊,需得要個有些頭腦的人去辦,春二姑娘,還得麻煩你...跑一趟,去找找賭鬼從前的鄰居,問問他們賭鬼的事,尤其是他怎麼發財、怎麼墮落,這次要事無巨細。”
隻是奇怪,沒見一向在春二身旁的阿九。
春二一聽自己是那個被選中的“有頭腦的人”,展開笑顏點頭應下。
這時春雨卻主動說:“我去吧。”便轉身離開,春二追上前去也沒攔住他。
胡碟看著垂頭喪氣的春二,無奈道:“算了,你與酒鬼的妻子相熟,便同我一起去找她吧。”
春二收了喪氣,由陰轉晴,開心得跳起來,輕功飛身上房梁,嘴裡喊著:“太好了!”
徐友來這時急匆匆道:“諸位,仵作那邊有了些進展,咱們前去看看!”
堂內張張苦澀緊繃的臉皆喜出望外,抬腳就往後間走。
春二從房梁上貓下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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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寂靜的斂房內,屍身四肢已被拚接起來,整齊擺放在白布之上。
胡碟見了這場麵,想起自己平日裡賣的豬肉也是這般碼放,加之聞見那捂人鼻息的屍臭,指尖微微顫抖著捂住口鼻。
她走在最前麵,轉身伸出勁瘦的纖長胳膊攔住了身後的人。
“大家不必去看,隻聽仵作如何說便是。”
“呲”
仵作在斂房裡燒了一瓢醋,騰起的霧飄搖圍繞周身,道:“你們去旁邊小房子裡待著,待我收拾好就過來。”
春二不信邪想進去看看,剛走近一步便跟被雷劈了似的,捂著嘴麵色如霜地逃了回來。
雲逸傑道:“我們暫時不必確認屍身,如今仵作驗屍也才行進至半途,隻需通過一些特征排除他的身份即可。”
謝明乾握住劍柄,鄭重其事答“好”。
“你們先說說,要尋的人大概是什麼樣子。”胡碟道。
謝明乾猶豫道:“我們未曾見過他,隻知他家裡世代都是采藥郎,那狸貓墜子是他家傳之物,十分特彆。”
“采藥郎……”胡碟指腹摩挲著袖口,喃喃念著這個詞,思考著什麼。
她道:“采藥郎常年與藥材打交道,身上有很濃重的藥味。可是碎屍之後血腥味和屍臭交雜,根本辨認不出。”
謝明乾道:“那豈不是無法判斷了?”
胡碟專注思考著,定定搖頭,輕緩道:“未必。他年齡幾何?”
“約莫四十多歲。”
胡碟垂眸,而後堅定望向他道:“等仵作的結果。”
謝明乾看著她泛著光澤的黝黑眸子,有些恍惚。
胡碟的那雙冷眸,素日裡冷靜,但當她真正著一個人時,卻充滿了溫熱的力量。
他捏緊了拳頭,堅信前路如今日之陽光,耀眼澄澈。
“各位大人久等。”
仵作進門,這間小小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