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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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盞……”胡碟低眸看著茶水上的浮沫,喃喃道。

“就是許姐姐說的那個白玉盞!”春二訝然。

“這諸多的共同點,不是巧合,而是陰謀。”胡碟麵色深沉,踱步至玄鑒堂那張朱紅的霸王桌,鋪好一張宣紙,筆尖點墨,明滅燭火照亮漆黑的墨跡。

“我們來看看這三個鬼。”

她抬頭,火光在深潭一般的眸子裡搖曳:“最先是誰?”

春雨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色道:“是賭鬼。”

胡碟直視著他,目光堅定,如驚堂木拍響一般乾脆地點頭,寫下兩個大字:“好,賭鬼先行。”

燭芯“劈啪劈啪”,掌聲一響,好戲開場。

四人頭挨著頭,身旁是無邊漆黑,燭光灼灼卻幽幽,仿若在等待一場盛大的祭祀,隻等胡碟動筆,招魂引魄,謎案水霧開山。

“賭鬼早幾年便發了財,此事尚不清楚,但我們可以確定,他是一年前,也就是去年春,開始沾賭,為了還賭債變賣家產,家破人亡。”

“變賣的其中一物,是妻子的陪嫁,白玉盞。”

“而案發的春分前後,窮困潦倒的他竟然喝起了一等一的佳釀紫陳紅,而且還是醉紅軒的紫陳紅,並且我們猜測,他認為自己欠賭債是有人蓄意謀害。”

胡碟手腕懸空執筆,指尖如青竹剛勁,一朝寫儘,已是筆枯如柴裂,她氣定神閒,從容將筆撚進墨碟,吸飽了墨汁,那筆肚圓圓鼓鼓,一個威風的常勝將軍。

謝明乾添了一小勺水,替她研磨。

“再是誰?”胡碟問。

“是酒鬼。”春二道。

“酒鬼不務正業,醉酒愛打人,沒什麼收入。可同樣的一年前,賭鬼賣了財寶,酒鬼卻拿了些金銀珠寶回家,從此竟有些吃穿不愁之意。”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也是白玉盞。”

“賭鬼手上的財寶,到了酒鬼家裡?”謝明乾深吸一口氣,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暫且可以這麼假設,但咱們先按兵不動,繼續往下。”

胡碟繼續道:“且他很可能就是死者。”

“什麼?”春雨瞪大眼睛,“從何判定?”

“簡單。”胡碟道,“仵作說死者正值壯年,這一點三鬼都能對得上。可死者四肢強健,平日勞動不少,賭鬼跟個行屍似的,不可能是他,色鬼是個秀才,也不太可能。而酒鬼是打漁的,四肢強健便可以說得通了。”

“是,沒錯,”春二道,“許姐姐說,酒鬼洪盛身體強壯,是以打起人來從不手軟。”

春雨回憶道:“賭鬼確實是個乾巴行屍,破山也說,色鬼文文弱弱,白麵小生,就是他見過的窮酸書生樣。”

“你……又指桑罵槐地說胡大哥……”春二幽幽道。

“我……我、我沒有!”春雨百口莫辯,漲紅了臉望向胡碟,“我、我,我從未!”

“行了,說正經的。”謝明乾道,“如此說來,以白玉盞為線索,這財寶是從賭鬼手上到了酒鬼手裡,酒鬼也是個不務正業窮得叮當響的人,這白玉盞絕不會是他買來的。那如果是偶然得來的,又和他被殺有何關聯?”

“偶然得來……”胡碟略作思索,“所謂偶然,恐怕不是偷,就是騙。”

“我想,那賭場老板或許說了謊……”她道。

“你們可曾聽說過,有人專門做局,誘人去賭場,與賭場莊家合夥,將人騙得身無分文、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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