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山這個騙子的運氣可真好,但她不可能會一直這麼好運!
柳時祐兩眼冒火:“徐山山!好,既然彆人能等一刻鐘,那我柳時祐也能等得!”
雖不知她為何非要這一刻鐘,但等就等,反正一刻鐘後她編不出個什麼正當由頭來,不必他出手,憑這老者一身凶悍之氣就能撕了她。
此時,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地算著時間流逝,隻等一刻鐘過去,揭曉結果。
快到了吧?
應該要到了。
時間在緩慢流逝著,不知不覺中,空氣中似乎有某種微妙的氣息在悄然改變。
咦?
周圍的景色在一瞬間好像變得黯淡了起來,眾人茫然抬起頭來,隻見風起雲湧,天空突生異相,明明白日,卻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黑暗……
當黑暗無端籠罩大地,所有人都感到了無比的恐怖。
巳時一刻——天地變色,天狗食日。
當真有天狗食日啊!
他們在心中震動狂叫,天呐,還竟真叫徐山山給說準了?!
而柳時祐驚起的身子又重重跌坐下去,目瞪口呆。
徐山山不久前的一番話一下就閃現在他腦中。
天狗閉日,日月無光,乃通陰陽、堪命數的最佳時刻,你若不願信,仍執意要殺我,那麼你們柳家氣絕之數也自當命該如此了。
她還說,如果隻有一個選擇,你是想殺我,還是想要救你們柳家?
他渾身劇烈顫抖,腦子裡兩股情感相互鬥爭,天狗食日的時間有限,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最終,他崩壞大喊:“徐山山,你特麼的這一次再敢騙老子,老子就跟你同歸於儘!”
殺她還是救柳家,這還用得著選嗎?
老者此時也是一臉震驚,他耳力驚人,方才兩人的對話他雖不在意,但卻也是聽進了耳中,如今他卻是有幾分慶幸自己這一次賭對了。
柳時祐急不可耐地跳下了馬車,兩人四目相對。
柳時祐麵容俊華沉鬱,眸色不甚清明,性情暴躁,但卻無血印煞氣,表示他雖淨乾混不吝的事,但卻沒有傷天害理。
但他周身卻籠罩著一股不詳的黑氣,紫運被血煞吞噬,頂上之氣運正被剝奪,日漸消殆。
此時日食還在持續,徐山山道:“我話有些難聽,便不說太詳細了,就一句話,你們柳家不出三個月,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滅族斷根。”
柳時祐瞳孔一窒,然後咬牙切齒。
這特麼的已經夠難聽了好吧!
“少爺,千萬彆信她的,神算子根本就沒傳授她衣缽,小的查過了,她一直被寄養在徐家,卻不知感恩,還因嫉妒徐家嫡女,乾了不少醃臢事,徐家也早與她斷絕的關係,如此品性之人,嘴裡哪有真話。”
魏梁拉著柳時祐苦口婆心。
“這天狗食日,估計也就是她誤打誤撞,要不……要不就是神算子臨死前告訴她的!”
果然,一經提醒,方才頭腦發熱的柳時祐此時如頭一盆涼水澆下,又冷靜了下來。
還有這事?
徐山山也懶得去原主記憶中找佐證了,她直接語出驚人道:“那我再補一句吧,柳時祐,你眉稀耳瘦,眼神迷離不守神,想來你跟你柳家男丁近一個月全都不舉了。”
不舉了……
不舉了……
這幾個字不斷回蕩,如雷一般劈落在柳時祐頭上,令他當場石化。
其它人此時振聾發聵,皆一臉詫異、震驚、驚疑、同情地看向了他。
柳時祐在意識到徐山山說了什麼後,臉色徒然漲紅,不是因為她羞辱汙蔑了他,而是這女人算得該死的準,準到他都想一把掐死她了!
但他卻是惡狠狠地看向魏梁,羞憤得幾近要跟他同歸於儘。
都怪他,要不是他多嘴,他跟他柳家男丁何至於在這麼多人麵前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