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少主,請褪衣。”
兩名嬌豔美貌的婢女一前一後準備伺候嘉善入池湯,香風襲來,眼中滿是勾人的嫵媚。
“不必勞煩兩位施主,貧僧自己來就行了。”他一步退開。
她們當即泫然欲泣,跪伏在地。
“少爺這便是在為難奴婢們了,福公親自交待,必須親力親為伺候好嘉善少主,倘若少主真攆我等離開,事後奴婢們必會受重罰的。”
嘉善自是明白福公他們的意思。
是以他並不為難她們,張開了雙臂,容她們替他脫下月淨素紗僧袍,取下腕間念珠,褪去鞋襪……
期間她們有意無意摩挲、蹭刮,輕言軟語誘惑,然而這些對嘉善卻無半分影響。
冷情慈容,像極了堅守自己信仰與戒律的佛,竟令她們逐漸心生退意,無聲的莊嚴竟威懾她們不敢再褻瀆,那多少厲害的手段也就這樣夭折於此。
她們心中無奈歎息,她們自知哪怕都用上了,隻怕也不能令嘉善少主改容,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待嘉善入浴湯之後,兩名妖豔婢女便癡癡佇於池畔,便也不敢再跟了,這情池的水浸身,非普通人能夠承受的煎熬。
水汽嫋嫋升騰,一個造型彆致的噴泉中,潺潺水流不斷湧出,嘉善麵容平靜地坐於大理石砌成的邊緣,紫紅色的湯水沒過他胸前,他合目修行冥想。
兩婢女見此,悄然告退,然後進入會堂與三公碰麵。
“如何?嘉善入情池可有反應?”棠庚海趕緊問道。
婢女屈膝跪著回答:“並無……”
棠庚海大失所望:“你們不是族中最厲害的魁豔嗎?連自己擅長的事情都做不好,還好意思說並無。”
“海公,嘉善少爺人稱活佛,我等不過凡塵妖物,哪能誘得活佛入世啊,您就饒了奴婢吧。”她們倆求饒道。
棠庚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沒用的東西。”
她們當即麵露慶幸,拎起裙擺就施禮,旋身飛速離開。
棠庚農卻並不意外這種結果,他道:“嘉善向來心性堅定,若真好女色,又豈會一心去當和尚?我瞧大哥這一計隻怕不會奏效啊。”
但棠庚福卻板起來教訓道:“情池並非那醃臢之藥,若無欲念為引,何以會中情毒?你們找來的這些女人,她們在嘉善眼中就是眾生,是無色無相,他豈能為她們所動?”
棠庚農與棠庚海對視一眼,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我等得找一個於他而言特彆的人,哪怕這個人還隻是細微地能夠影響,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但隻需要有那麼一點影子痕跡,便能從中誘發其破土生芽。”
棠庚福是這個意思,他歎氣:“隻是說得容易,去哪找來這樣一個人?”
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還不好說。
棠庚農忽然靈光一現,他問棠庚海:“聽說,這一次嘉善從江陵城回來,還帶回來兩名女子?”
“沒錯,一個是他撿來的孤女,一個是江陵城城令的私生女,這件事我們不是已經派人去調查清楚了嗎?”
“不,我不是懷疑這兩人的身份,我隻是在想她們這一路上是否與嘉善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你,你可從中看出什麼不同來?”
“你的意思是……嘉善可能對她們其中一人有所不同?”
棠庚海趕緊回憶了一下。
棠庚海也朝這方麵臆測了一下:“嘉善倒是從未領過人回商丘,尤其是女子,三人皆都年輕人,一路上艱難險境的,倘若因此萌生出一些異樣情緒,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