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然抿了抿唇,開始拉開行李箱收拾東西。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帶過來的百合種球還沒澆水呢。
便連忙走到玄幻處,從袋子裡拿出一盆土。
百合種球是她前幾天買的,已經埋進營養土裡了,再養一段時間就能發芽成長開花了。
溫晏然將百合花盆搬到客廳的陽台,然後又跑去廚房給灑水壺裝了水。
溫晏然一邊澆水一邊想著等到時百合花開,她和沈庭樹應該已經結婚有一段時間了吧。
那這百合花就很應景了。
沈庭樹來到書房,打開原本準備看的文獻,看著看著卻不自覺地出了神。
書房的門沒關,他坐在這裡還能聽到主臥傳來的收拾物品的動靜。
這幾年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忽然有個人加入,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愣神完,沈庭樹倏然意識到溫晏然搬東西他是不是應該幫忙。
剛才他離開是怕他站在旁邊,溫晏然會拘謹,所以借口離開。
現在想想把溫晏然一個人留在那裡,又好像欠缺禮數。無論溫晏然是作為客人還是作為他的未婚妻,把她留在主臥單獨收拾,似乎都有些不妥。
想到這,沈庭樹連忙起了身,往主臥走去。
沈庭樹走到主臥門口,門沒關,但出於禮數,他還是下意識抬手敲門。
正欲敲門時,沈庭樹才發現溫晏然不在主臥。
她帶來的行李箱打開著放在地上,東西好像收拾得差不多了。
沈庭樹隨意地掃了一眼主臥,很快視線便被放置在圓桌上的一本高中物理課本所吸引。
他緩緩走近,待看清這是高一物理課本時,忽地一陣風吹進屋內。
風的力道將書頁嘩啦啦吹起,像是命運的齒輪緩緩轉動,最終停下。
被吹起的書頁也在風止住的那一刻緩緩落下,沈庭樹的視線也隨著書頁的停止翻動,落下。
物理課本被突如其來的風翻動停留在其中的某一頁,這一頁的書並沒什麼特彆的,書中的內容他也是再熟悉不過。
唯一不同的是,展開的其中一頁上用圓珠筆畫了一個少年。
少年穿著他們溪林一中的校服。
不知是不是繪畫者有意這樣做,她沒畫上少年的五官。
沈庭樹開始順著這幅沒有五官的少年圖,揣測繪畫者這樣做的用意。
想要留住少年的音容笑貌卻又不敢畫出少年的五官,這大概隻有一種情況。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得出這個推論的時候,他腦中第一個出現的人是傅青山。
那個在他麵前自稱是溫晏然前男友的男人。
那個溫晏然和他見麵,卻隱瞞了他的男人。
這麼看來,傅青山不僅是溫晏然的前男友,還是她從高一時期就暗戀的人。
意識到這點的沈庭樹,心中忽然有種他自以為是釋然的心情。
如此,也挺好。
畢竟,從一開始他們的婚姻也不是因為愛情。
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彆人,如此,對於他永遠不會愛人這點,他也能少些愧疚了。
沈庭樹走近,抬手將被吹開的物理書合上。
這時,捯飭完百合的溫晏然正好出現在主臥門口。
看到沈庭樹的手停留在物理書上,溫晏然不由一驚,她以為沈庭樹是要翻開那本物理書,連忙出聲阻止。
“你、你怎麼來了?”說罷,溫晏然怕自己的神情過於嚴肅緊張,怕他會起疑,她還尷尬地乾笑了兩聲。
沈庭樹的手迅速移開那本物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