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當著朕的麵(1 / 2)

此時已入夜,原本該是漆黑的夜色卻被燈火點亮,盞州知府府上燈火通明,湖裡的睡蓮在冰冷的湖麵上輕顫,潔白的花瓣被這夜風吹落幾片。

柳無故含笑站起身對著眾人說:“在下初來盞州,這剿匪一事,還要仰仗諸位。”

其餘人紛紛笑起來,眼神裡的自得幾乎要滿溢出來,嘴上卻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在眾人之中如眾星捧月般站著大腹便便的盞州知府笑得開懷:“我等定會鼎力相助,望柳公子早日剿匪成功,讓百姓能安居樂業啊。”

今晚是接風洗塵宴,接的自然就是這位來著京城的柳大人。

柳無故雖然態度隨和,但舉手投足之間自有渾然天成的氣度和矜貴,讓這些地方官員鄉紳看了不敢怠慢,雖從未聽過京城出了這麼一位風姿卓越的公子,但聽到他姓柳,再看他周身的氣度,難免不往宰相身上想。

知府籠絡熱情的態度,更讓不少人堅信了這一點。

隻有少數幾個知府心腹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值得拉攏的大官,也不是前途無量的公子哥,而是柳相的癡傻庶子,嫁給皇上的男皇後。

知府熱絡地給柳無故敬酒,臉上是堆起的笑,想著皇後和柳相的齷齪,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聽到朝廷要派人過來剿匪時,盞州知府是慌了神的,盞州山匪霍亂這件事,他可從來沒上報給朝廷過,不知消息是怎麼走漏了的。

可再一聽那被派來的人是男後時,知府的一顆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裡,派來一個癡傻多年一朝醒來的草包,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而且這還是一個被柳相厭棄的草包,這事就更好辦了,要是辦好了,說不定還可以在柳相那謀個臉麵。

柳無故端起酒杯,一杯酒下肚,向來銳利的眼此時半眯著,唇角好似彎起,看上去像醉了。

雖被設計追殺,但好在證明他身份的腰牌還在他身上,這樣想著,柳無故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湖上。

湖麵放著花燈,湖心開著朵朵睡蓮,極美的一副夜景,如果忽略那隻棲在睡蓮上伸著小翅膀試圖撈魚的圓滾滾藍團子的話。

一隻鯉魚被探進湖水的羽毛吸引了注意,它在水下靈活的遊動,很快就遊到羽毛邊上,試圖性的用嘴去碰了碰。

棲息在睡蓮上的小肥啾被這奇異的觸感嚇到趕忙收回翅膀,因為翅膀收得太快,驚到了魚,肥碩的魚尾猛地一擺,濺起了一尺水花。

飛濺的水花多數被甩在了作亂的藍團子身上,原本羽毛蓬鬆柔軟的團子頓時被淋成了落湯啾。

“傻鳥。”岸上的柳無故低笑著自言自語。

這模樣落在知府等人眼裡,便覺得這京城來的柳大人對這宴會是滿意的。

“柳大人,下官再敬你一杯。”知府笑著說道。

柳無故收回視線,含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之後,一群人醉倒了七七八八,知府便讓婢女帶著柳無故去休息,養精蓄銳以待明日剿匪。

柳無故聞言看他一眼,因為酒意上頭,眼神有些飄散,深邃黝黑的眼中看不清什麼情緒,知府被他突然偏頭的視線嚇得心顫,他總覺得在這雙眼睛麵前他就像被看穿了一般,再看一眼,卻見柳無故已經醉醺醺的半眯著眼睛了。

知府在心中自嘲一聲,醉鬼而已,他竟會因為一個醉鬼而慌神。

“小福寶,走了。”柳無故對著湖中心的鸚鵡喊道。

小福寶?叫我?棲在睡蓮上用鳥喙扯花瓣的團子眨眨眼,就見柳無故站在湖邊似乎在等他。

藍團子抖了抖身上的水,頭頂蓬鬆的羽毛打著顫,翅膀一振,便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