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頁武器無法攻擊到不明物體的本體隻是令江雲光驚訝了一瞬,早就在淩霄提醒之下做足了準備的她立刻反手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經由甄令瀟加工過的匕首,緊隨著自己右手已經舞出的劍光,劈開了襲向湖水的物體。
端坐在湖水中央的江雲章已經開始被同位體在心頭的怒罵所折磨,然而在淩霄暗示之前他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位置。因此麵對襲擊也依舊是不動如山鎮定自若的模樣。
江冥蟬在確保何偉銘沒有反擊餘地之後便即轉身去協助妹妹。淩霄已經在這一瞬分析出了馮舞清暗器的性質,當即出聲提醒道:“彆碰到那兩個東西!”
如同血獸般輪廓模糊隱隱約約還泛著些許虹光的影子明顯正沿著墨水五區的能量運轉路線運行,並在不知名的情況下猶如吸收了空氣中的能量一般,在自己的運行軌跡後留下兩邊帶著金色波紋的空白。就如同雪地中越滾越大的雪球,在金絲纏繞能量交錯影響的環境中留下了鮮明的痕跡。
江家兄妹所持殺傷力最大的書頁武器無法對黑影造成傷害,而普通利器更是僅能改變其運轉軌跡。黑影比起擁有實體能夠拘束的物品,更像是單純的能量體。再加上黑影隨著時間的流逝,吸收的能量在其中蠢蠢欲動,更是讓人不敢拖延戰鬥時間。
馮舞清原本還在嘲笑何偉銘的鮮活表情此刻已經變作了蒼白,淩霄與那雙空洞的眼眶相對,便瞬間意識到了襲擊江雲章的兩道黑影究竟是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借力起跳,顧不上甄令瀟脫口而出的勸阻,下一秒便憑空出現在了江雲光身前。被匕首切斷能量軌跡導致反彈回去的黑影繞了一圈後再度襲來,淩霄抬手將其中一個穩穩籠入掌心,在江雲光的驚呼下用左手中的匕首砸向江冥蟬應對的黑影。投擲匕首的速度恰到好處改變了原本理應撞向江冥蟬的軌道,使得第二枚黑影也成功被淩霄夾在了兩指之間。
“淩霄!你的手沒事吧!”江雲光急忙走進幾步,焦急地打量淩霄此時的情況。
她與江冥蟬對墨水五區的環境異常熟悉,淩霄提醒他們不要讓皮膚觸碰到黑影之後,便迅速反應過來了這樣混雜的能量體肯定能夠對整體的能量平衡造成影響,從而引發他們身體的海墨互斥反應。淩霄此刻親自涉險的舉動讓她分外擔心。
“無妨。”淩霄沒有再看自己手裡仿佛正在發燙的能量體,“我出手必然意味著我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你把血獸的血塗滿儲物盒,就能將這個東西拘束起來了。”
“交給我吧。”江雲章連忙應道,把拘束在湖裡的血獸撈了出來開始放血。
自己的殺手鐧竟然這樣迅速退場,最為吃驚的自然屬此刻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馮舞清。無論是耳旁感受到的交談還是傳遞過來的感官,都在告訴她淩霄已經成功阻止了她放出來的能量肆虐:“可惜了。我隻想要江雲章的性命,可沒想要你的性命。”
對劉應水能力分外信任的何偉銘暫時遺忘了自己剛才從馮舞清嘴裡聽到的嘲諷,再次為己方占據上風而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積紫墨水加成的人魂靈共振互斥而死的樣子我倒確實沒有見過,不知道會不會化為一灘紫水,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然而他的打算注定了要落空了。急急忙忙趕來為淩霄檢查身體狀態的人反反複複檢查了幾遍,都沒能從淩霄身上找到任何異常情況。這也導致唯一擁有正常視覺的何偉銘逐漸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這怎麼可能!就算你現在是混色狀態,像你這樣沒有溢墨症診察記錄的人怎麼可能在墨水五區裡皮膚接觸了魂靈海水依舊能夠安然無恙!”
“喂!”他用懷疑的眼光打量馮舞清,“你不會是因為被捆著所以放錯了東西吧?”他倒是沒有懷疑過馮舞清臨時轉變陣營,因為他很清楚此刻雙目失明失去眼球的馮舞清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對方必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努力最終變成白費一場。
“我的暗器沒有任何問題。”馮舞清冰冷地強調著,再次看向淩霄的表情已經染上了難以言喻的複雜。作為親自出手的本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所使用的殺手鐧究竟會造成怎樣的殺傷力。為了使得江雲章在接觸後能夠由於海水能量動亂直接死亡,暗器的加工可謂是困難重重複雜不已,經曆了許久才成為了能夠置對方於死地的最終計劃。
“確實沒有任何問題,隻可惜對我而言並不起作用罷了。”淩霄抬頭望著馮舞清頭頂的樹葉,不願意直視那張擁有缺陷的臉龐,“我與凝海有些許相似,靈墨能量正正好卡在凝海刻度的底線上,現在又分散了墨水成為了混色,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脆弱的外界靈墨波動打破身體的平衡。”
本來人形幻象能夠承擔的能量就有限度,不論是血液還是靈墨全部都一樣,再加上墨水五區過於濃厚的能量環境。直接導致了淩霄手中的高濃度海水能量體隻要接觸到人形幻象就會立刻造成無法承擔的負擔,從能量波動迅速變成海墨平衡失衡,最後變作海墨互斥危及生命。
然而淩霄的降臨導致了積紫城繼承人現在的身體中擁有兩個靈魂,從而使得人形幻象的承擔上限也隨之拔高,不論是血液還是靈墨統統不懼。單純的皮膚接觸能夠對淩霄造成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小得可憐。
何偉銘沒能被淩霄的解釋糊弄過去,但是馮舞清毫不留情打斷了他的發言:“就算如此,即便合作也一直防備著我,實在是令人寒心。”
檢查完淩霄狀態的江冥蟬陰沉著臉堵住了何偉銘的嘴。
“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江雲章對你問出口?”淩霄能夠感受到手中黑影傳來的熱度,複雜的情緒使得她的肢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她不願意仔細回想自己手中的觸感,隻能用彆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看似解決了劉應水的最終後手,然而她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你犧牲了這麼多東西也要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