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葉閒野眼神明亮,答應得飛快。
送走化身老媽子的李尋歡,再同陸小鳳細細詢問了昨夜的對話,之後確定了西門吹雪的位置,就將二人送走了。
“對了,昨天他還問了我一句話。”陸小鳳轉身欲走,想起昨夜最後的對話,停下了腳步。
“什麼?”
“他問:我的重劍去哪了。”陸小鳳回答,像是回到了剛聽到這個問題時的狀態,背後的冷汗止不住地又要冒出來。
葉閒野問他:“那你怎麼回的?”
陸小鳳乾咳了一聲,一言難儘地回答:“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的時候,他就暈過去了……”
“撲哧。”葉閒野忍不住笑,擺擺手道:“暈得恰到好處,不然要怎麼回答呢?”
陸小鳳道:“幸好暈過去了……他那時的眼神可不怎麼友好。”何止是不友好,陸小鳳長舒一口氣,才從那種直麵危險的窒息感中回過神來,他擔憂地重複道:“真的不怎麼友好。”
“好啦,我知道啦。”
陸小鳳回想起另一個葉閒野問自己劍在哪裡時的情形,身上的冷汗再次狂流:那是狂犬一般危險的眼神,卻都隱匿在笑意之下,當那人笑起來時,遠比他冷著臉時要危險得多。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鐵鏽的味道,那不是鐵鏽,而是貨真價實的血腥氣,麵對那樣的葉閒野,之前的溫柔就是錯覺!陸小鳳的腦子嗡嗡作響,感知危險的第六感在他的神經瘋狂跳躍著:離開他!立刻離開他!
葉閒野在出神的陸小鳳眼前揮了揮,後者幾乎是瞬間後退了半步。
葉閒野一愣,隨即揚起毫無二致的笑容:“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天也不早了,趕緊回吧。”
陸小鳳頓了頓,眼神複雜地從葉閒野的臉上掠過,同樣揚起笑容:“我近些日子就在京城,住的地方你知道的,有了新發現記得告知我。”
“好。”終於送走了同樣心神不定的陸小鳳。葉閒野保持著笑容走進房間,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他的嘴角就落了下來,整個人凝重了很多。
另一個人格帶來的影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葉閒野抬起手掌,眼神盯著上麵繁雜的紋路半晌,將自己摔進了軟綿綿的床鋪中,將手臂遮擋著眼睛,靜默了一會兒。
葉閒野這次這麼倉促著急的想要出來住,就是為了不想讓另一個人格成為好友們的困擾。
因為他知道,不論是陸小鳳還是李尋歡,本質都是溫柔的人,他們不會說出自己的苦惱和擔憂,但這就是自己可以肆意打擾他們的緣由了嗎?
葉閒野搖頭,不是的,所以他選擇了自己居住。但顯然,看陸小鳳臨走時的模樣,另一個人格的性格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他不是傻子,雖然不怎麼敏銳,但陸小鳳那神思不定的模樣不能更明顯,這樣的表現從清晨就開始了,剛開始葉閒野還會有些疑惑,但自從陸小鳳說昨夜見過另一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往日裡還有一些其他的蛛絲馬跡,諸如鬼神醫和那個女孩看到他的反應,還有之前傷人時那一瞬間的停頓,隻要細心追溯,往日的一幕幕都從葉閒野的眼前略過,葉閒野再也沒法裝作他的另一個人格性子和藹可親了。
葉閒野感覺到了一絲傷感,仿佛曾經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然而等到他想要再去探究,留給他的隻有陣陣餘痛。
他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做下了一個決定。
翌日,葉閒野坐在窗邊,將窗戶推開少許,讓陽光照射進來,薄薄的窗紗擋不住初升的太陽,窗外一棵楊柳樹的樹梢彎曲著,正好垂到窗外,在書桌邊投下斑駁的樹影。
就著這樣明媚的陽光,葉閒野鄭重地提筆寫下了給西門吹雪的信筏。
前些日子西門吹雪去殺人,之後就順路直接回去了萬梅山莊,本說好了過段時日再去打擾,瞧上一瞧萬梅山莊中的醫書。
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趁著拍賣會開始的這一個月時間,葉閒野決定先去萬梅山莊走一遭。
怎麼也要先搞清楚自己的病症,如若不然,這麼一知半解的糊塗著,哪天害了人都不清楚。
葉閒野的心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信筏上,握筆的力道微微加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後天,6號周六
沒存稿了,所以趁著放假寫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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