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保養,其實並沒有什麼,本身傅紅雪就不是很懂這個,再加上有滿心的仇恨充斥心間,能給刀在用過之後擦洗乾淨,已經是他所知的全部了。
好在葉閒野見多了惡人穀那些更加粗糙的漢子,對待武器彆說是擦拭了,乾脆是有什麼用什麼,完全不拘。
他沒甚表情地點頭,反倒是讓回答的傅紅雪暗自忐忑起來。
葉閒野忙了起來,到顯得傅紅雪無所適從,他用他貧瘠的思想遲疑了那麼一瞬,最後決定跟在葉閒野旁邊,眼瞧著他要如何動作。
葉閒野忙裡偷閒地斜了他一眼,沒有阻止,而是時不時地指點那麼幾句保養刀具的訣竅。
“使用過後先用清水衝洗,然後用細布或者乾淨的棉布擦拭。”
“可以在它的表麵塗上一層鬆香便於保管。”
葉閒野頓了一下,瞥了一眼聽得認真的傅紅雪:“要說最有用的,就是少殺人。”這麼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在一臉嚴肅地要求彆人少殺人,豈不是玩笑話?
“算了,當我沒說。”
傅紅雪不自在地動了動,寡言少語的他沒法形容這一瞬間在這個小老板身上感受到的東西,但他罕見地沒有動怒,或者說情緒波動都沒有些許。
他本身就是為了複仇而存在,這麼一個殺人機器,哪裡有什麼人會勸說他少殺人,他的存在意義不就是殺人的嗎?
傅紅雪困惑地皺了皺眉,目光再次投入到被燒得赤紅的刀身上。
這把刀並不起眼,而且不是什麼名刀,被冶煉一段時間後,就去除了刀身表麵上的血紅汙漬,展露出它原本的顏色來,刀鞘漆黑、刀柄漆黑,無疑是把殺人的刀。
葉閒野麵無異色地錘煉刀鋒,在淬火後再將溫度升高,直麵這種溫度的傅紅雪,鬢角和額頭被逼出了熱汗,他們誰都沒有退,堅持了一會兒後,葉閒野將刀鋒固定,然後反複錘煉。
傅紅雪就這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看著陪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刀從破舊漸漸染上鋒利,向死而生,竟是陷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
身邊是葉閒野敲擊金屬的“叮叮”聲,鼻息間是煙與火的喧囂,遠離了戰場,然而這一切又與戰場何等相似?
傅紅雪盤膝坐下,他憶起了幼時第一次抱住木劍時的懵懵懂懂,憶起每天揮刀三萬次的汗水,還有那個讓他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練劍的山崖,裸-露的山岩怪石嶙峋,青黑色的土壤仿佛群山的筋骨,幼小的他猝不及防之下,被趕到了山崖邊,他目之所及,荒無人煙沒有一點生機,寒風中隻有乾枯的野草被肆虐摧殘。
而幼時的他,隻有刀,現在令人聞風喪膽的他,同樣隻有刀!
隻有刀至誠!
傅紅雪不言不語,體內奔騰的內力卻暴漲開來,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逐漸變得激揚而跌宕。
身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葉閒野,他打眼一瞧,就瞧出了端倪,也沒有廢話,而是加快的動作,將手中大錘舞得虎虎生風,而此時,傅紅雪卻正在經曆最關鍵的時刻。
感知力大幅度提升,外界的一切猶在耳畔,傅紅雪卻動彈不得,體內的內力仿佛決堤的大江大河奔騰不息,衝刷著他的經脈,這本是好事,但誰讓內力太過迅猛,竟讓傅紅雪的經脈不堪重負,漸漸呈現出開裂的征兆。
然而突破來得迅速,又豈是說停就停的,傅紅雪陷入了意識困境。
然而就在傅紅雪的體表都滲出血紅時,葉閒野的刀終於造好了,他將冷卻好的刀鋒挽了一個刀花,見到傅紅雪這種危機狀態,不慌不忙地靠近他,然後將鋒利的刀刃在他的手掌劃過,下一刻,鮮紅的血液爭相恐後地冒出,葉閒野麵無異色地將血液在刀鋒上抹過。
屬於主人的血溫和了刀刃的鋒利,在眨眼間葉閒野就完成了這把無名刀的開鋒。
開了鋒後,這才算作一把完整的刀。
葉閒野手腕一轉,就將刀刃插進了傅紅雪的身側,刀刃上還蜿蜒著屬於傅紅雪的血,漸漸順著刀身在地上流出一小灘,就在葉閒野的眼皮子底下,與傅紅雪還在流血的手掌融合在一起,在地麵上微妙的成一個半圓,將傅紅雪圈在其中。
葉閒野見了哼笑一聲:“倒是好運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遼!!
我先跑你們先看著!!
追上我就讓你們看更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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