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真假少爺(2 / 2)

黎鴞看著他這個樣子,根本不用等他回答就已經知道答案。他默默地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無聲安慰。

在實驗室忙了一下午,黎鴞離開實驗室時,他的手機響了。

黎鴞以為是他給謝成贏手機號碼發的短信終於有了回複,壓抑著激動,飛快地掏出手機,卻在看清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臉上迸發的期待瞬間化為烏有,麵無表情、慢吞吞地按下了接聽鍵,不情不願地開口:“媽。”

謝成贏好奇看過去,他記得上次黎鴞填表格時,父母信息一欄都是空著的。

“鴞鴞,”電話裡傳來一道溫柔知性的女聲,但語氣卻有些冰冷,很像公事公辦,“明天是周末,家裡今天晚上要聚餐,你好久沒有回來,你爸讓你回來。”

黎鴞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我周末有……”

“事”字還沒有說出口,電話另一端的女人,直接打斷了黎鴞:“我問過了,你周末沒有課。”隨後她像是警告似的,再次開口,“你爸最喜歡家庭和睦、團圓美滿。還有,彆忘了當初你爺爺的醫藥費……”

“好,我會回去的。”黎鴞沒等對方說完,直接答應。

對方又及時開口:“記得準時回來,不許遲到。”

黎鴞敷衍地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無奈歎氣:“每次我回去,沒有一個人開心,既然這樣,又何必強拉著我假裝和諧、互相折磨呢?”

他自言自語說完,就和謝成贏交代:“今天晚上我要回家一趟,你回魂的事,等我回來再聯係張餘億道長,再找他想想辦法。”

“好。”謝成贏說,“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他很好奇,黎鴞的家是什麼樣的。

黎鴞卻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今天晚上我會把你塞進美羊羊,你留在寢室裡老實一點,千萬彆亂動,免得嚇到楊大鵬和安放。他們兩個是普通人,要是猛然看見玩偶成精了,會嚇瘋的。”

“你不帶我去?”謝成贏急忙抗議,“不,我要和你一起回家,我不要留在寢室。”

黎鴞露出為難的表情,有些尷尬地說:“我的情況有點特殊,那裡準確地說,不算我的家,帶你回去不太方便。”

簡單的幾句話,卻讓黎鴞流露出難得一見的幾縷脆弱,和他很不相符,謝成贏莫名地心中一疼,下意識就壓下了所有辯駁的理由,沒有再繼續堅持:“好。”

甚至,謝成贏因為心疼此刻脆弱的黎鴞,都沒有抗議黎鴞再次把他塞進美羊羊裡。

謝成贏:“……”

他有點委屈,明明說好下次要把他塞進狗玩偶裡的,黎鴞說話不算數。

——

市中心,鐘家的豪華彆墅裡,一家五口坐在餐桌邊,準備開飯。

主座坐著鐘家的一家之主鐘景岷,也就是黎鴞的親生父親。他的左手邊坐著他的夫人孫穎琳,她是黎鴞的親生母親,也就是今天給黎鴞打電話的女人。

鐘爸爸身邊坐著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七八的年輕男人,是黎鴞同父同母的親生哥哥鐘一卓。

而鐘媽媽孫穎琳身邊,坐著一個和黎鴞年紀相仿的年輕男生鐘一越,他和黎鴞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比黎鴞與在場的所有人都更親密。

隻有黎鴞坐在桌尾,像一個外人一樣,旁觀著他們所有人。

這件事說來,非常的狗血。

黎鴞和鐘一越,他們兩個人是鐘家被抱錯十八年的真假少爺。黎鴞是鐘家親生的真少爺,鐘一越是鐘家抱錯的沒有血緣的假少爺。

放在一年前,黎鴞絕對不會想到,這麼狗血的劇情,竟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而更狗血的是,鐘家雖然已經將黎鴞認了回來,但是卻不願對外承認黎鴞才是他們夫妻的親生兒子,隻說他是遠方親戚家來借宿的小孩。

鐘家夫妻這麼做的原因,隻是因為,他們不想讓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兒子鐘一越受一丁點委屈。

甚至,明明黎鴞比鐘一越先出生的,卻被要求叫鐘一越哥哥,他隻能當個遠房表弟。

黎鴞還早早就被警告:“不要仗著血緣關係,就想在鐘家得到好處,鐘家的一切都和你無關。”

這類的話,鐘爸爸對黎鴞說過,鐘媽媽也說過,就連和黎鴞一母同胞的鐘哥哥也說過。

如果不是拿了鐘家給爺爺的醫藥費,黎鴞很想當麵告訴他們,他也不稀罕。

他當初對親生爸媽抱有希望時,曾經用銅錢算過他和鐘家幾個人的卦象:

他們之間,隻有血緣,沒有親緣。

他們此生,本該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