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此刻掛在黎鴞身上的楊大鵬和安放後腦勺沒有長眼睛,否則兩個人親眼看見這一幕,估計大概要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黎鴞無奈對謝成贏做口型:“你半夜沒事,嚇唬他們兩個乾什麼?”
誰知,黎鴞剛做完口型,書桌上的那隻美羊羊玩偶,直接就“嘭”的一聲炸開了,像是嘣開的爆米花,連玩偶肚子裡麵填充的白色棉花都炸得露了出來。
黎鴞:“……”
看給孩子委屈的!
直接原地氣炸了!
楊大鵬和安放本就是驚弓之鳥,忽然聽到寢室後麵傳來了奇怪詭異的爆炸聲,瞬間就發出了比剛才更加尖銳的慘叫。
“啊啊啊啊什麼東西什麼聲音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黎鴞救命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震得黎鴞耳朵的鼓膜都發疼。他用手捂住耳朵,強行把掛在身上的楊大鵬和安放從自己的身上扯開,走到書桌旁,拿起已經破破爛爛的美羊羊玩偶,在他們的尖叫聲中解釋:“沒事,就是個玩偶娃娃。”
隨後,他的視線落在了手裡的美羊羊玩偶身上,看著它連肚皮裡的棉花都露了出來,黎鴞強壓著唇角弧度,強行淡定地解釋:“可能是這娃娃質量不好,棉花膨脹時候亂動,嚇到你們了。”
謝成贏被塞在美羊羊裡還不老實,半夜起來嚇唬人,黎鴞能怎麼辦?黎鴞也隻能幫他遮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黎鴞手裡炸得到處是“傷口”的美羊羊玩偶,聽到黎鴞的“和事佬和稀泥”式發言,似乎更氣了,直接頭一歪,自閉了。
黎鴞:“……”
美羊羊玩偶明明沒有表情,他怎麼就能看得出來謝成贏自閉了呢?
黎鴞在這邊觀察“美羊羊”,他對麵的楊大鵬和安放兩個人依舊瑟縮地摟在一起。
他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黎鴞手裡的美羊羊玩偶,隨即一起搖頭,麵露驚恐:“不是不是,不是玩偶娃娃!”
恰好此時,黎鴞已經捏著美羊羊的角,把謝成贏從玩偶裡麵拉了出來。
謝成贏恢複到生魂狀態,終於能說話了:“不是我乾的!我沒有嚇唬他們!和我無關!”
他恨不得雙手雙腳都舉起來,表示自己的無辜和委屈。
黎鴞第一次在一個生魂身上,看到了“氣得快要冒煙”的真實版效果。
這一刻,大概是求生欲本能,黎鴞的嘴比腦子率先做出了反應,在謝成贏要炸出下一句控訴前,他的嘴秒慫,飛快地滑跪道歉:“對不起。”
謝成贏已經到了嘴邊的委屈和控訴,頓時就一卡殼,他非常禮貌地接了句:“……下、下不為例。”
黎鴞立即乖巧應答:“好。”
態度極好。
開什麼玩笑!他剛才已經親眼見識到謝成贏被冤枉後,美羊羊玩偶直接炸開的現場了,現在要是不把謝成贏的毛哄順了,誰知道謝成贏的生魂會不會再炸開一次?
楊大鵬和安放兩個人不明所以,突然聽到黎鴞道歉,隨後又變得乖巧,仿佛黎鴞身邊還站著其他人似的。
兩個人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非常默契地把彼此抱得更緊了。
黎鴞問:“昨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
這一次,他主要是問謝成贏的。
但楊大鵬一向嘴最快,直接搶答了:“我和安放,昨天晚上本來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然後,我就看到一個這麼大的黑影,不是實體的,像影子,趴在安放身上,使勁的撓他的臉,安放就像是喘不過氣似的,差點憋死!”
楊大鵬伸出兩隻手,比量出了一個大小,差不多有一米多長。
謝成贏飄在黎鴞身邊,給出了一個更準確地答案:“是一隻老貓形狀的影子,全身黑色的,又肥又壯。”
黎鴞:“貓?黑色的貓?”
“對對對,好像就是貓,黑色的貓!”安放在旁邊點頭,小聲補充,“我還聽到說話聲。”
“說了什麼?”黎鴞問。
安放聲音發抖地說:“是很嘶啞的聲音,帶著怒氣罵我,罵我欺負它孩子。還說什麼,它帶大的孩子,憑什麼讓我欺負!”
黎鴞:“你虐過貓?”
有狗媽媽的事在前,黎鴞下意識反應是不是安放虐貓了。
可是,仔細看安放的麵相,除了一臉倒黴相外,並沒有做過任何的惡事,反而還隱約透露著“否極泰來”的意味。
安放撓著頭,垂頭喪氣道:“我從來沒虐過貓啊,我甚至連路邊的花花草草都不敢踩,更彆提貓了。”
黎鴞從兜裡掏出自己的三枚銅錢,安慰安放:“彆急,讓爸爸來給你卜上一卦,問問吉凶!”
隨後,三枚銅錢被黎鴞撒在桌麵上,銅錢打著轉轉晃動了幾下,最終停在了卦象對應的位置。
黎鴞看著卦象,開口對安放說:“卦象上說,這事,得去問你女朋友。”
安放也後知後覺想起來了:“我女朋友家養了二十二年的那隻老貓,就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