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競眉眼冷厲:“必須要繼續,而且必須要成功。”
“……是了,宇文銘已經控製住朝堂,要是和談失敗,無功而返,他一定會拿這件事當借口問你的罪,甚至殺了你的。”宇文合葉臉色難看地說完,遲疑了一下,“可是大周皇帝這邊,我們還沒有查清楚他是不是真心想和我們和談。如果像那個傳言說的,他隻為了得到我們的煉鐵術……王兄,我們沒有時間可以和他磨了。”
宇文競沒有說話,很久以後才突然才眼睛一眯,偏頭看了案桌上的信紙一眼:“你說……如果我跟大周皇帝說,我有法子幫他揪出暗藏在朝中的逆賊,他會不會答應我幾個小小的要求?”
宇文合葉呆滯地看著上一刻還打算跟人家友好合作,轉頭就要賣了他換取好處的兄長,眼皮重重地抽了一下:“會……的吧。”
宇文競眉眼微鬆,嘴角沒什麼溫度地扯了一下:“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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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認真地琢磨起了賣隊友計劃,琢磨完之後,宇文合葉才暫時放下心,帶著兩個心腹出門去了——再過幾天就是宇文競的生日,她想給他準備一份禮物。
與此同時,薑姮也帶著傷好歸來的月圓出了門,隻是剛走出兩步就被薑林深給逮住了。
“阿姮這是要去哪兒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中年男子笑嗬嗬地擋在了少女身前,“天氣這麼好,咱們爺倆一起去後院釣魚怎麼樣?”
薑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答應了阿茹今日要陪她逛街,爹爹若是想釣魚,不如叫阿和陪你吧。”
“茹丫頭啊,行,那你去吧。”薑林深一聽就放心了,不是要去找晉王那個小兔崽子就好。
薑姮好笑又無奈,卻也沒有多說——她比陸季遲更了解自家老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他反著來,不然他一定會再想辦法折騰陸季遲的。
不能見麵已經很可憐了,薑姮可舍不得陸季遲再吃苦。
“不過街上人多,你們幾個小姑娘不安全,這樣,爹爹派兩個人遠遠地保護你們好不好?你放心,絕對不會打擾你和茹丫頭逛街的興致的。”薑林深倒不怕薑姮說謊,他怕的是陸季遲知道女兒出門,會想辦法跟她來個偶遇什麼的——他舍不得把女兒關在屋裡,不許她出門,就隻能加倍防著外頭的狼崽子了。
薑姮哭笑不得:“隨便爹爹吧。”
薑林深就覺得這閨女真是太乖了,大方地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她:“拿去花,不夠再問爹爹要!”
“謝謝爹。”薑姮笑眯眯地收下,回頭就對月圓道,“一會兒多買些好吃的給殿下送去。”
月圓:“……老爺知道該哭了。”
“沒事,”薑姮眨眼,“母親會幫他擦眼淚的。”
月圓:“……”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該說“彆讓他知道就行了麼”?
主仆倆邊說邊往與駱茹約定的胭脂鋪走去,走著走著,薑姮突然步子一頓,笑了起來:“二公主。”
宇文合葉正從一家玉器鋪子出來,看見薑姮,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就轉身走了過來:“薑姑娘,這麼巧。”
“見過公主,”薑姮笑著與她行了個禮,而後才看了看她身後的玉器鋪子,“公主這是想買玉器?”
“我王兄過幾天過生辰,我想給他挑份禮物。”宇文合葉不討厭薑姮,相反還挺欣賞的,又想起陸季遲娶她並不是喜歡她,而是在利用她,更覺同情與憐惜,因此跟她說話的態度十分溫和,“薑姑娘也是來買東西的嗎?”
“我隻是隨便逛逛,”薑姮笑著搖頭,聲音軟軟糯糯的,“不過這條街上的鋪子我都挺熟的,公主若是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幫著您參謀參謀。”
宇文合葉對京城不熟,正犯愁不知道該去哪裡買自己想要的東西,聞言眼睛一亮,也不推辭,爽朗一笑就道:“那可太好了!”
“不知公主可想要給三王子買些什麼了?”
“還沒有想好,不過我王兄他挺喜歡玉的……”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月圓跟在後麵,心裡有了數——難怪離與駱姑娘約好的時間還有大半個時辰,姑娘卻早早就出了門,原來是為了這位北夏公主。可是姑娘為什麼要故意接近她?她又怎麼知道她今天一定會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