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份幸福隻持續了短暫的五年。
他們好不容易才有的小兒子,最最心愛的宴宴,被可惡的人販子偷走了。
或許對方還用了什麼不好的手段,那些人會不會罵他,打他,餓著他。宴宴找不到爸爸媽媽,會多麼害怕,會哭成什麼樣子.
如果當時被抓住的那個人販子說的是真的,她的孩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在路上病死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宴宴就是能沒等到父母,最後隻能自己一個人在恐懼悲傷和病痛中離開這個世界
每每想起這些,謝逢君就難受到幾近窒息。
當時她聽見這個消息,甚至都不想活了。
好在警察說被拐的孩子太多,又過去了兩年,而且沒能找到屍體驗DNA確認身份,所以可能還有希望。
也正因如此,他們夫妻二人才靠著這一點點微小的可能撐到現在。
“不說了”
葉存山抱住妻子,低聲安慰,
“我們會找到他的。”
這樣的安慰沒什麼用,於是這個晚上三個人幾乎都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葉樂葵就起床帶著兩個明顯的大黑眼圈出門了。
結果硬生生在駕校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到劉教練,然而這時候對方卻樂嗬嗬地跟她說:
“葉小姐,你今天很幸運哦,可以一個人單獨練車了。”
“單獨,一個人???”
那還幸運個鬼!
葉樂葵瞬間有種錯失良機的心痛。
“對。”
劉教練一臉你賺大發了的表情,
“宴先生剛剛跟我說他這兩天有點事,先不來了。所以今天你算是上的私教課哦~”
“.”
葉樂葵好半
天沒說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憋了許久,就說:
“那教練你把他電話號碼給我吧,我找他有點急事。”
“這個.”
劉教練有點為難,
“我們這裡規定不能泄露學員隱私,要不你等過兩天自己問他要呢?”
“.那能不能拜托你現在打個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幾句。”
劉教練想了想,覺得這倒是可以。
“好吧。”
葉樂葵立刻湊過去,盯著教練拿出手機翻通訊錄,然後點擊“宴尋先生”撥打。
——原來是這個“尋”。
樂葵好好地記住了。
她急不可耐,滿懷期待地等著。
“嘟”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啪!
那一瞬間,葉樂葵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劉教練倒是很奇怪:“咦,奇怪了,半個多小時前才給我發消息來著。”
葉樂葵不死心,又托他打了幾個,還是關機。
“抱歉了,葉小姐。”
劉教練隻能搖頭,
“要不我們還是開始練車吧?”
“不練了”
葉樂葵哪還有什麼心思練車,整個人直接就蔫了。但現在也沒彆的辦法聯係上宴尋,最終她隻能拜托教練說:
“你給他發個消息,就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看到給我回個電話吧。”
“好的。”
與此同時——
手機關機的宴尋正坐在一家咖啡廳最裡麵的包間裡。而坐在對麵的,就是他今早剛抓住的尾隨自己的家夥。
對方是個男人,身形瘦小,戴著帽子和口罩,身上還背著個大相機,像極了電視劇裡的狗仔。
宴尋皺起眉:“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
對方表現得很驚愕,並不是因為他被宴尋抓住這件事,而是——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
看來是熟人。
宴尋想問這人的身份和尾隨原因,可對方卻強烈要求宴尋把手機關機才能說。
“可以。”
宴尋就把手機關了。
男人確認了手機關機之後,遲疑許久才開口,
“宴尋,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沒認出對方的那一刻,宴尋就明白自己失憶瞞不住了,所以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便直接問: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失憶的?”
“我
男人欲言又止,偏頭想了想說,
“你記不記得你爸爸去世那天,有一群問題少年在那套正在裝修的房子裡欺負一個人。
宴尋一愣。
當時宴尋聽爸爸說他們欺負人,就從樓上往下望了一眼,隻看清了那幾個人的背影。不過當時那個受傷的男孩兒顯然被欺負得很厲害,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幾個被家裡教壞的小孩兒。】
【欺負人呢。】
回憶翻湧間,宴尋很快想了起來,他略一思忖,問:
“你是那天被他們欺負的那個男孩兒?
對方很輕地“嗯了一聲。
“我叫李戎,那天很感謝你爸爸,如果不是他,我可能
他沒繼續說下去。
宴尋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顯然那天的事情對他而言是很痛苦的回憶。
片刻後,他將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接觸我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失憶的?
“.
李戎顯然是個很膽小內斂的人,這麼久他一直低著頭,都沒怎麼去看宴尋的臉。他應該是在思考怎麼說,又跟失憶的宴尋說多少。
好一會兒,他似乎才想好了怎麼開口。
“其實那天之後,我就一直很關注你們家的事。我知道你考上了首都大學,恰好我也在首都工作.不過我一直沒有打擾過你,隻是後來聽說你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叫江靜姝.
宴尋沒急著催他說重點,很耐心地聽著。
李戎繼續道:“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那位前女友的外祖家姓陳,當時那幾個欺負我的人也都姓陳。
聽到這,宴尋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大概知道對方這句話的意思了。
“所以你是說,靜姝學姐的表親欺負了你?
更準確地說,那應該算霸淩了。
但李戎沒細講,他隻說:
“幸好,你沒和她結婚。
“什麼意思?
宴尋察覺到對方此刻心裡有著激烈的博弈的爭鬥,似乎想告訴他一些什麼,但又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瞞下去。
“既然你之前最終選擇把事情告訴我,現在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