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老婆真變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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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珩是八歲那年被父親帶去做親子鑒定的。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之某天回來,他崇拜又畏懼的父親就突然讓人帶他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裡像醫院又不像醫院,有人拔了他的頭發。那個時候江宇珩不明白,直到回家之後看見母親哭著要跳樓,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父親認為他不是親生的。

那時候,江宇珩第一反應不是震驚和難過,而是怕得要命。

因為在他心中江晟海從未錯過,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毫無疑問,自己和母親都會被趕出去。

那時候楚停雲就很快意,他極儘冷眼嘲諷,罵自己老爹總算遭到了報應,被小三戴了綠帽,還養個私生子這麼多年。

江宇珩隻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卻不敢反駁半個字,他每天都躲在房間看照片,看江晟海年輕時候的照片,對著鏡子觀察自己,企圖從兩人身上找出父子相似的地方。

可沒有。

一點兒也沒有。

但江宇珩又很快安慰自己:楚停雲不是長得跟爸爸也不像嗎?

倒是姐姐和父親有點相似,既然姐姐是親生的,那自己一定也是.

他不停地找各種方式安慰自己,在無儘的驚惶和恐懼中度過了兩天兩夜,每晚夢魘都是自己並非親生而被江父趕出家門的情景。

好在,最後的結果出來了。

他的確是江家的孩子,是父親的血脈。

江宇珩簡直就像是在溺亡的前一秒終於被撈上了岸,後怕和狂喜電流般鞭笞著他全身的細胞,讓每一絲肌肉都在輕微地發抖。

接著江宇珩就忍不住怨恨起來。

怨恨父親,怨恨楚停雲。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怨恨,一直認為父親該對自己愧疚不已,認為對方虧欠他太多太多東西。

父親如此懷疑他,傷害他,難道不該千倍萬倍地彌補嗎?

至於楚停雲.

江宇珩就更是憎惡了。

明明母親才是現在的江夫人,他是父母合法結婚後生下來的孩子,理應是江家最正統的繼承人。

楚停雲算什麼?

不過是當初江晟海年輕衝動之下的產物罷了。

母家平平無奇,毫無根基助力,還可笑地想當什麼運動員。回國後好幾年連中文都不會,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跟自己爭?

從小到大,江宇珩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直到今天。

直到剛才他親耳聽見母親說,自己不是江

晟海的親兒子。當年的親子鑒定是她用楚停雲的頭發調換了自己的頭發去和江晟海做的。

結果當然是親父子。

因為楚停雲和江晟海當然是親父子!

這樣的計策看似成功了,看似瞞天過海欺騙了所有人。

但實際上隻是又一次證明了楚停雲作為唯一繼承人的毋庸置疑,然後狠狠在江宇珩臉上打了一巴掌。

楚停雲當年的話一點兒也沒錯——

出軌的渣爹終於遭了報應,小三給他戴了綠帽,還讓他冤大頭般養了個私生子這麼多年。

太可笑了

實在是太可笑了!!

江宇珩根本無法接受。

這麼多年他竟然是靠偷了楚停雲的一根頭發安穩度日到現在。

震驚,憤怒,怨恨,恐懼,驚惶無數的情緒像鐵刷一樣狠狠在江宇珩的心臟上摩擦,刷得鮮血淋漓。

可在門口聽見這個秘密之後,他卻連衝進去質問母親的勇氣都沒有。

他隻能像個小偷一樣,悄無聲息,提心吊膽,又驚懼萬分地飛速離開。

甚至江宇珩都不敢回江家,他去了自己買在外麵的房子,先把裡麵包養的情人趕出去,然後憤怒地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啊啊啊——!!!”

他在房間裡發泄,尖叫,怒吼,拚命砸東西。

這大概是江宇珩最恐懼最失態的時候。

發泄過後,他坐在滿地狼藉之間,沒了力氣,總算才硬生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打了個電話出去。

江宇珩讓人去查陳婉清所有的前任,以及所有曾和她來往密切的男人。

這一刻,除了害怕羞惱之外,江宇珩忍不住連帶著陳婉清這個親生母親也怨恨起來。

怨恨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抓不住江晟海的心,怨恨她為什麼要和彆的男人搞在一起。

怨恨她既然要瞞,為什麼不做得更隱秘一點,手腳更乾淨一些,偏偏在現在這種最緊要的關頭被人抓住把柄。

甚至既然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為什麼不早早除掉楚停雲,反而竟是任由對方成長到現在這種地步。

“操——!”

他忍不住恨恨一拳砸在地上,砸得滿手是血。

儘管如此,第二天江宇珩仍舊衣冠楚楚,若無其事地去公司上班。

他先是一如往常般工作了一天,直到下午五點左右才去見了江晟海。

江宇珩打算探探對方的口風。不過去的時候,楚停雲已經在裡麵了。

父子兩人似乎又在裡麵進行了一場巨大的爭吵。

不過這次江宇珩沒有偷聽到多少內容,因為下一秒江董辦公室的大門就被從裡麵猛地推開。

砰——

楚停雲推開門出來,看見江宇珩的刹那,眼神頓時變得厭惡起來,好像看見了什麼臟東西。

但他什麼也沒說,直接將對方當作空氣般無視掉,大步離開。

這樣的目光和態度江宇珩早就習慣了,他最討厭的就是楚停雲這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

但現在,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麵對這樣的目光了。

江宇珩深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表情,推門進去。

進去的時候,江父正在吃藥,

他今年才五十多歲,也算是正是執掌集團的壯年階段,但由於三年前被楚停雲氣到心梗住院三個月,又做了心臟支架之後,近兩年的身體情況就不太好了,連兩鬢的頭發都開始有些泛白。

江宇珩進來後沒說話,忍不住一直盯著江父的臉看。看了許久,他發現自己長得真的一點都不像這個男人。

江父注意到了他奇怪的視線,把藥瓶隨手放進抽屜裡,問:

“什麼事?”

“爸”

話音剛落,江晟海忽然掀起眼皮看了江宇珩一眼。

這個眼神非常具有壓迫力,於是下一秒,江宇珩就立刻改了口。

“——江董。”

在公司他們都稱職務。

其實在幾年前江宇珩剛進公司的時候,江父就給他立了這個規矩。

隻是他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喊錯了。

而這個稱呼也讓江宇珩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般從頭冷到腳。本來江晟海就沒那麼喜歡他這個兒子,如果再被他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

不安,驚惶,恐懼,怨恨各種負麵的情緒雜糅在一起,讓江宇珩的大腦出現了一瞬短暫的空白。

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開始說起正事。

“張董和李董的事一出,公司的股票跌了不少,賀家那邊好像也很不滿,今天早上賀誠還專門給我打了電話”

江宇珩字字句句不提楚停雲,但又像是每個字都在指摘他的不是。

畢竟那個人做得實在太明顯,先是把陳家的項目全卡了,接著又直接搞了自家集團的兩位董事,同一時刻陳家和賀家接連出事。

稍微聰明點的人都會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更彆提江晟海這個久經商場的老狐狸。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大兒

子在做什麼,要做什麼。

手腕不錯,魄力有餘,可耐心實在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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