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衣服也屬於‘除了他以外的一切’?”
伏見宮惡玉的話音一落,空氣便仿佛變重,極強的畫麵感撲麵而來。
醫生饒有興趣地想象著,“哇哦,我還沒有見過那個自殺男孩脫離繃帶的樣子呢。”
“噗哈哈哈哈哈——”先前被太宰治坑過一次的駭客就更加不客氣,顫動著肩膀,放肆地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和城市另一端、另一個人的笑聲在同一時間,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甚至,城市另一端的中原中也,比駭客笑得還要放肆。
作為第一個抵達現場的人,他頭一次見證了太宰治驚慌窘迫的樣子——失去了衣服、又失去了纏繞在身體上的繃帶。太宰治仿佛是被遊街示眾一樣,前所未有地失去了一種安全感。
房間內的一切都被高濃度的咒力和熾熱的溫度燒成了灰燼,隻留下一點邊框的外牆不斷地灌入冷風。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甩給太宰治的襯衣外套,那些聽見聲音衝進來的下屬,全部都會是太宰治人生低穀的見證人。
當然,隻是一個襯衣外套也不能說讓情況好了多少。
而太宰治那一瞬間的想法就更簡單了,
他想要殺人——不論是殺死彆人,還是殺死自己。這種心思在中原中也的事後狂笑中達到了巔峰。
他把包括漏瑚在內今晚出現過的所有人都列入了黑名單——甚至沒有略過闖入的下屬。
同時他也下定決心,要馬上找個賭局讓中也從此以後都穿長外套,以備自己的不時之需——一定要是長外套。
中也那個發育不良的樣子,看著就長不高。
太宰治堅信自己不會和中原中也永遠一個水平,並順口嘲諷了一句“矮子”。
“少說屁話,我還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中也瞪眼,卻難得沒有直接動手,“而且,隻比我高兩厘米的你沒資格說我矮!”
若是換了平日的太宰治,一定會想儘辦法讓中原中也啞口無言,但今天的他顯然另有關注。他裹著厚厚的浴巾,隻露出手腕上一截嶄新的繃帶,從瑣事模式切換到了正事模式,“所以,都被打上門來了還沒有爆發衝突,森先生一定是拿到自己想要的了。但沒有運輸工作為籌碼,他給那個叫做伏見宮的男孩兒開出了什麼條件?”
“BOSS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談論、不得窺探。”中原中也不假思索地拒絕了太宰治的提問,“特彆是對你。”
這話讓太宰治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驚訝,甚至是愣了幾秒,“哦?還有這種命令……”
中也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眼神,聳了聳肩道:“而且,我和紅葉大姐也都回避了,你不用想著套我的話,也彆去煩大姐頭,沒用的。”
太宰治卻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撐著下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不能談論、不能窺探——吶,中也,森先生是專門交代了一句,‘特彆是,不可以讓我知道’,對嗎?”
“不信?”中也嘲了一句,“不隻是我,大姐頭、還有在場收拾首領室的黑蜥蜴也聽到了,不信就自己去驗。”
“怎麼不信?像中也這樣塞滿了肌肉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說假話的能力吧。”聽了那樣確定的消息,太宰治不僅不沮喪,反而愈加興奮了起來,“有這麼多人知道了森先生的命令——那就對了。”
他用並不真誠的語氣抱怨著,“森先生可真會使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