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的風吹得人有些發冷,家入硝子裹緊了外套,“這樣真的能行嗎?”
“當然,以他們二個現在表現的瘋狗樣,誰都得退避二舍,誰能應付得了他們?”欺詐師這樣說,但滿臉都是擔憂。
她既需要表現出信心,又需要和家入硝子共情。
“就是怕沒人應付得了,”家入硝子歎了口氣,深深的黑眼圈都遮蓋不住她的焦慮,“這麼鬨大,最後怎麼收場?”
“既然派人來殺七海、灰原和銀的,怎麼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尤其是用那樣示威的方式殺戮……這件事不是鬨大的,這件事本來就很大。”欺詐師把自己溫暖的手心放在硝子冰冷的手背上,“這不是一個兩個學生的問題,是咒術高專的安全出現了漏洞。後者的問題才更嚴重,這涉及到了整個咒術界——特彆是總監部的安全和尊嚴問題,所以小田切將暉才那樣不願意配合。不是他不在意你那二個後輩的性命,隻是認為從宏觀上看,有更加重要的東西。”
家入硝子作為二年級的學生,第一次聽到死亡訊息的時候並不知道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表演,她第一反應當中的所有情感——驚恐、愧疚、惋惜、悲傷——當然都是傾注在二個“受害者”身上。
所以她的思維模式,自然也就是從自己這個“東京高專二年級生”、“一年級生的前輩”這樣的身份出發的。
欺詐師似乎比家入硝子自己更明白這點,拆解道:“你想,既然這件事從最一開始就很大,那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已經提前預料到這個後果的人,難道不會提前做好準備嗎?”
連續熬夜的家入硝子聽得頭疼,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也就是說,提前做好準備的,就是幕後黑手?但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不會被預判嗎?”
欺詐師一笑,隻是搖了搖頭,“那就要看他們二個,鬨得夠不夠瘋了。”
她沒有詳細再說,以她現在咒術基礎理論老師的人設,到這裡就足夠了。
而在預設計劃時,麵對相同的問題,伏見宮惡玉那天午後和夏油傑的解釋就足夠詳細透徹。
“當然,假作慌亂也是一種手段。隻是——這個手段在這次事情裡,會讓幕後黑手收益變低。弊大於利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伏見宮惡玉把清除毛利偵探事務所殘穢?()”這個任務,所涉及到的關鍵事件透露給了夏油傑,“從另外的方麵來說,雇傭人闖入東京咒術高專殺戮絕對不僅僅是為了一個井之原愛理。”
或許是要向這個已經成熟的技術擁有者展示自己的誠意和實力,以確保咒術師製造計劃能夠更加順利的被掌握在幕後黑手的手中。
但更重要的是——
“有人闖入了高專,在總監部宣稱的保護中殺了受保護者——一年級的學徒咒術師。這對總監部的威信而言,無疑是一次重創。”
夏油傑一點就透,和五條悟的長期相處讓他比其他同齡人更加清楚地知道,咒術界久遠的曆史權力結構和現代組織架構變革之間的矛盾。
他眼睛一轉,馬上就想通了伏見宮惡玉想要表達的重點。
“禦二家和總監部之間彼此牽製、彼此影響的內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監部的威信受創,對於擁有更多資源的咒術家族來說,實際上是一件好事。”夏油傑嘲諷地用鼻子“嗬”出了一股氣,“幾個學生的命算什麼。”
伏見宮惡玉推了推眼鏡,沒有接他的後半句話,也沒有表態什麼,而是接著先前的話繼續說道:“想要接手總監部喪失的影響力,就至少要表現出足夠的能力。想要在所有人——尤其是經曆過諸多風浪的禦二家中脫穎而出,首先就不能裝傻充愣。”
“但你也說了,像禦二家這樣的家族,未必沒有應對這種突發情況的經驗。”伏見宮提出的計劃會造成的後果肉眼可見,夏油傑自然要保證每一個環節都符合邏輯。
伏見宮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才需要你們,禦二家肯定沒有應對你們的經驗——特彆是龍之介君。異能力者的曆史很短,所以我們要利用這一點。”
當然,他沒有把五條悟的名字點出來,但這個禦二家之一的核心人物,也會是“瘋狗咬人”式事件的一大重點。
想要帶來足夠大的壓力,實力、勢力缺一不可。
“銀也是死亡名單上的成員——她的家庭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對於幕後黑手來說,你們的發瘋,尤其是你和龍之介君的發瘋是可預見的。”他頓了頓,“當然,鑒於你和五條同學的關係,和五條同學的性格,他的加入也一樣‘可·預·見’。”
像高專被入侵這樣的影響力危機,大家族和總監部是可以有應急預案的,但是麵對不可控的人,卻不應該有萬全的準備——特彆是當夏油傑等人率先利用某個人、某件事傳遞了他們很不好惹的失控信息後。
“所以,誰預見了你們的到來,誰就是有問題的那個了。”伏見宮惡玉用手撐著下巴,“至於監視各家反應的人,我已經有所準備——放心,他們的監視途徑順理成章。到時候,你隻需要把名單給我,我們同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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