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宮廷歲月077(1 / 2)

宮廷悠遊歲月 三春景 10255 字 3個月前

郭敞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曹婉儀今日妝扮的格外特彆,不能說是宮妃樣式,倒更像是外頭瓦子裡女藝人的扮相。上身穿著夏日輕薄小衫,下身則是一條前後開胯的肉紅色旋裙,旋裙相對較短,能看到裡麵穿的是大紅色的吊墩褲。

旋裙是京師妓.女‘發明’的,為了使前後開胯,方便妓.女騎驢——律法規定,妓.女地位低下,不許騎馬坐轎,出行隻能騎驢。雖然這法令如今也漸漸過時了,但一些正式場合,妓.女依舊是隻騎驢的。

吊墩褲就純粹是女藝人穿火了的,這原本是北邊遊牧民族的褲裝,相對此時中原這邊的普通褲裝要更緊身,而且還能外穿...若以此時人們的感知來說,穿這種吊墩褲,大約類似現代女子穿絲襪,性感的隱喻十足十明顯。

說實話,曹婉儀這樣妝扮,其實是很出格的。不過她不在乎這個,她知道官家就喜歡她偶爾出格的樣子。而且她這是在自己的漱芳殿才如此的,想來也無人敢出去亂說什麼。

曹花容的認知沒有問題,郭敞確實喜歡她大膽出格的樣子...曹花容是生的很美,但除了美貌外,她性格上亦有吸引郭敞的地方,不然她也不能如此順風順水地做到眾嬪之首,聖寵隆重——郭敞看慣了後宮賢惠的、正經的妃子,偶爾也會想看看大膽熱辣的。

這種大膽還不能由餘紅雲、孫崇崇這種出身極其低微,可以說是‘下俚婦女’的後妃來展現。相反,她們若真的帶出太多風塵味道,郭敞是要生厭的。

就是要曹花容這樣出身於官宦人家,自小熟讀《女戒》,由母親規訓長大的大家閨秀,她這樣的來大膽一下,出格一下,才彆有一番風味。這大約也合了男人的根性,愛勸風塵女子從良端莊,凜然不可侵.犯,要看良家女子淪落風塵,豔麗不可方物。

若不是如此,《桃花扇》裡做什麼要叫李香君撞柱流血,關盼盼在燕子樓上十年‘殘燈伴曉霜’,為什麼能流傳千古。而文學作品裡描述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遭遇不幸,於是淪落風塵,更是保留節目。

這裡麵的原因自然是很多的,但不可否認,其中暗合了人性中相當幽暗的一麵。

曹花容衝一邊圈椅上坐著的郭敞笑了笑,將手中的團扇插在後腰,如此就更像瓦子裡的時髦女藝人了。然後,一旁有樂聲響起,是會樂器的宮女演奏的,曹花容就合著樂聲跳起了《踏搖娘》的舞步。

顯然得寵這些年,曹花容也不是一點兒L長進沒有,多少學了些東西,其中就包括這舞蹈。

曹花容的舞自然不能和孫崇崇這等以歌舞出名的妃子相比,在會舞蹈的後妃中隻能說是普通。但對於郭敞這個觀眾來說,舞蹈的水平本來就不是最重要的——他要觀賞最高水平的舞蹈,有的是人能跳給他看!

重要的是此時此刻,跳舞的人是曹花容,她以一種後妃少見的大膽、無拘束,在討好他。

似曹花容這樣士大夫之家出身的頂級美女,以這樣低的姿態全心全意奉承,可

以說是極大滿足了郭敞的掌控欲、占有欲。

《踏搖娘》是健舞,舞步節奏歡快,跳完一曲的曹花容臉上浮出紅暈,在這正熱的日子裡,真是出了不少汗。這時侍女早準備好了擦洗的水,但她隻是接過擰乾的帕子,將將擦完臉和手,就倚坐在了郭敞膝頭。

“官家!”曹花容抱著郭敞的肩膀撒嬌:“臣妾跳得如何——可彆說不如孫修容,官家真要是那樣說,臣妾就要傷心了!”

郭敞摸了摸她的臉,心裡其實有些不喜歡大夏天揣著一個比他更熱,還在流汗,衣衫都被汗濕的妃子。不過他對曹花容到底有些忍耐力,而且剛剛他才被取悅到,這個時候更多些大度。所以沒表現出不喜,反而是笑著道:“這就要傷心了?但你跳得確實不如人啊!”

“官家!”曹花容媚眼如絲,撒嬌更甚,嘴唇也撅了起來。

“好罷...”郭敞笑著拍了拍曹花容的背部:“雖則宮裡有的是人跳得比你好,可誰叫朕就喜歡看你跳呢?跳得真是好極了,技藝不是上乘,可是風流韻致,誰能與朕的婉儀相比?”

曹花容聽了這話就高興了,又興高采烈地服侍郭敞飲酒。一應做派,倒真像是京城正店酒樓裡,‘擦坐’的女藝人、妓.女了——京城裡的大酒樓,常有打扮入時的女藝人、妓.女盤桓,一見客人入座,就上前主動陪坐侑酒,若客人有需要,還能彈琴唱曲。完事之後,客人隻要在桌上按行情留下‘小費’即可。

這等女子就稱之為‘擦坐’。

郭敞被服侍的高興了,自然也是要給‘小費’的,隻不過一位婉儀娘娘的身價,一個皇帝的手筆,就不是那點兒L銀錢了。

“說吧,今日這般樣子,還如此乖巧,定然是有事求著朕了。”床上的帳幔已經放下來了,郭敞撫摸著佳人雪白的膀子,興致上來了,暗示意味強烈。

這會兒L是午後,按理來說郭敞作為皇帝不該‘白日宣淫’的。但規矩是死的,皇帝偶爾來這麼一回,誰又會作死去上綱上線?最多就是陪著皇帝‘胡來’的人,事後會被人說閒話罷了——不過漱芳殿是曹婉儀的地盤,除非是有宮人不怕被拔舌頭,想來是沒人敢出去說這些的。

曹花容吃吃地笑,仿佛是怕癢,又仿佛是在調.情。她不肯直接說,而是先勾著郭敞來了一回,才在收拾時說明了目的。

“...妾是有事求官家,隻是不願意那時候說。那時候說了,就算官家答應了,臣妾也不敢信呀!”曹花容略帶調笑地說。

此時雖沒有‘床上的許諾信不得’這樣的總結,但大概的事兒L,大家也是心裡都有數的。

郭敞就喜歡曹花容表現出大膽,甚至放.蕩的樣子,這種時候當然不會生氣,覺得這番調笑冒犯到了自己。隻會順著說:“如今能說了?”

“自然能說了!”曹花容抬著下巴衝郭敞笑得嬌豔:“官家兩年前就許過臣妾,該叫臣妾封妃的。隻不過是當時妃位上都有人,不好動作...如今臣妾瞧著,既是空出位置了,就該是臣妾的了吧——莫不

是官家又有了什麼可心的人兒L,要把這個位置留給她?”

最後一句話是用吃醋的語氣說的,恰好衝淡了前彌漫幾句話的‘壓迫感’。和郭敞相處久了的妃嬪,就算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厭惡被要求做事,但多少是有些感覺的。所以話術上,也會有各自的小技巧。

曹花容這樣說話,就顯得她不是要‘命令’郭敞履行承諾,非要將空出來的淑妃之位給她。而是在吃醋,在爭寵,怕郭敞又有了新的、更寵愛的人,要把這個本來許給她的位置,轉給其他人。

“妃位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郭敞沉吟了一聲:“說來,朕也不是個小氣的,看如今高位妃嬪如此之多就知道了。當初既然許了你,自然沒有食言的念頭...不過這事兒L不好辦——當初朕是說過的吧,一來是要四妃之位出現空缺,二來是你最好生個皇子皇女。”

“如此,再提封妃之事,自然順理成章,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生兒L育女,臣妾如何不想?”曹花容當然還記得當初郭敞許諾的時候說的前提條件,但這個時候也變不出一個孩兒L來,隻能撒嬌糊弄過去——她還挺有把握的,畢竟有沒有生下個皇子皇女,本就不是晉升的硬性條件。

那麼多沒有生兒L育女的宮妃都晉升了,哪怕是如今的四妃,不是也有姚貴妃根本沒有生育記錄麼?

彆人可以,憑什麼她曹花容不可以?

郭敞仿佛是看到小貓小狗調皮一樣,露出了包容的笑,伸手摸了摸曹花容的下巴:“你這性子啊,還是這樣,想要一定要得到...連等都是等不得的。也罷,朕回頭與聖人說說,聖人那裡肯定有話說,成與不成,你都不許任性,知道了嗎?”

“知道了,官家...臣妾向來乖巧的很呢!哪裡任性了?”曹花容又撒嬌說道。

雖然郭敞說的是和張皇後說,事情有可能成,也有可能不成。但曹花容對郭敞還是有點把握的,郭敞不會隨便答應事情,而一旦答應了的,皇帝金口玉言,很少會做不到,哪怕他給自己留了餘地也一樣。

至於說張皇後不樂意?曹花容根本不在意張皇後的心情。如果張皇後說話有用,如今後宮就不該有這麼多人,官家應該隻守著她一個過日子才對!

郭敞不給張皇後麵子不是一次兩次了,若他真的打定主意做一件事,是張皇後能阻攔的?最後非要有一個人妥協的話,肯定是張皇後,而不是郭敞。

轉過頭去,過了幾日,又是月中,郭敞去了張皇後的坤寧宮——他對張皇後是真的沒有男女方麵的興趣,所以在坤寧宮這裡睡,就是純粹的睡覺休息,叫張皇後侍寢是很少的,這一天也是如此。

用過晚膳後,他就和張皇後說起了給曹婉儀封妃的事:“...花容如今也是眾嬪之首,按理來說,封也封得了。”

從郭敞開始說起這個話頭,張皇後的雙手就下意識握緊了掐在手裡的賬本。之前因為郭敞到來,又一起用晚膳,積攢下來的一點兒L暖意,一下全都消散了,她隻覺得大夏天的,骨頭縫裡都有一股涼

意。

總是這樣,一個又一個,絲毫沒有考慮過她這個皇後的體麵...下頭的妃子那樣厲害,她這個皇後都要被襯得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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