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宮廷歲月077(2 / 2)

宮廷悠遊歲月 三春景 10255 字 6個月前

嚴格意義上來說,郭敞喜歡一個穩定的後宮,讓自己也能輕鬆舒適。所以他其實挺給張皇後麵子的,該配合的時候也配合,讓她保持對後宮的統治力。但張皇後作為皇後,稍顯‘平庸’也是事實——對於張皇後這方麵的複雜心情,郭敞就不在乎了。

他可能察覺到了一點兒L,但無所謂,他認為那是作為皇後,自己該調節好的。

不管心裡是多麼的波濤洶湧,怨恨之類的東西都翻湧了上來,張皇後表麵卻還是得做出賢後該有的樣子,平靜溫和道:“官家說的也有道理,曹婉儀是嬪位上的第一人,若說封妃,她是有資格的。”

“隻是官家,妃位非同小可。若如此輕巧就能坐上,後宮嘩然、人心不穩,到時候又要生出事端不說,前朝恐怕也有話說...曹婉儀年紀輕輕就是眾嬪之首了,也該滿足了。至於妃位,要麼有些生育之功,要麼再等幾年,資曆更深。”

“該是她的,總會是她的。”

郭敞有些不快道:“怎麼就說到前朝了?後宮之事,又不是立後,有甚可說?想來相公們也不至於那樣無事可做,這上頭還要嘮嘮叨叨一回——”

這話對也不對,郭敞是實權天子,最多就是利用後宮稍稍安撫人心,譬如納一些勳貴之家的女子為後妃。但要說如何倚仗後宮,平衡各派勢力,那是絕對沒有的。所以說,不是立後,前朝反應確實不會太大。若是郭敞堅持的話,曹花容做淑妃也就是走流程。

畢竟人也是士大夫之女,身份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正經的妃嬪,憑什麼不能升遷做淑妃?

至於說‘不對’...要知道淑妃之位空出來後,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少。大家都得不到的時候,爭搶的強度還不大,能局限在後宮範疇內。可一旦說要給誰了,其他人哪能就看著事情塵埃落定?

到時候後宮傳導到宮外,總有一些嘴上的官司要打。

“官家,臣妾知道官家是乾綱獨斷慣了,可有些事也要謹慎呐!”張皇後趕緊打斷了郭敞的話。

相比起後宮其他和郭敞相處日久的妃嬪,張皇後和郭敞相處時總有些放不下身段。大家都知道不要教郭敞做事,特彆是用規矩什麼的壓他——郭敞是想做明君的,所以‘規矩’他會聽,但他依舊會不滿讓他守規矩的人。

或者說,正是因為無法對死的規矩有太多情緒,才會對活的人更加不滿!

若是前朝的臣子,他們勸諫,郭敞還會自己消化這種負麵情緒。但後宮麼,郭敞就隨意多了,讓自己不高興,那就不要好了。

也就是皇後,不能隨便不要的,他才忍了一次又一次。大概也是身份的原因,還有郭敞一直以來的‘忍耐’,張皇後自然而然地就不如其他後妃身段柔軟了。

張皇後話一說完,屋子裡就是一冷,誰也不再說話,連呼吸聲都聽得見。過了好一會兒L,

郭敞才淡淡地道:“這可怎麼說呢?朕金口玉言,兩年前就答應過曹婉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若是妃位上有空,就該叫她封妃的。”

“這兩日她舊事重提,朕想著確實如此,也應允了。”

這是郭敞給張皇後的最後一個台階了,不講那些虛的,也不提規矩,曹花容有沒有資格封妃都不說——就說他堂堂官家,都答應一個妃嬪了,應允了的事,天子一言九鼎...怎麼說?作為皇後要不要幫著圓這個麵子。

這是給郭敞自己台階,也是給張皇後轉變說法一個台階。

然而張皇後卻想也不想給否了,當即說道:“官家,此事不成!官家平日裡許諾後妃們什麼都可以,賞賜財物也好,多些恩寵也罷,可妃位不是這樣輕易能許出去的...若是這也能輕許,不必臣妾這個皇後說話,那臣妾哪裡還有臉麵統率後宮?”

旁邊的心腹女官鄭姑姑都快急死了!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時候哪能對官家這樣說啊?

可惜張皇後沒有讀心術,根本不可能知道鄭姑姑在一旁乾著急。她隻是挺直了脊背,就這樣和郭敞對視著,一點兒L不服輸——這樣的倔強姿態其實很好看,讓張皇後的眼睛都明亮了三分,原本在後宮中稱得上‘平平無奇’的容貌似乎也出眾了。

但問題是,喜歡她的人才會被打動,若是不喜歡,也不過就是厭煩而已。

郭敞明顯屬於後者,臉色變得更加平靜冷凝...這當然是生氣了,皇帝生氣的時候是不會高聲的,也沒有必要高聲。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這樣的人已經不需要強烈地表達自己的憤怒了,外界是絕不會忽視他們。

“哦,皇後既然是這樣說,那便罷了...雖則有些食言的意思,但朕回頭與曹婉儀說過,想來她一貫乖巧,也不會鬨。”郭敞聲音很淡,在這個夏日夜晚裡,幾乎要被屋外的蟲鳴聲、風聲給掩蓋過去。

“夜深了,安寢罷。”郭敞不再去看張皇後,而是看著宮人,示意可以準備睡覺的事了。

王誌通一旁看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皇後這樣不給官家麵子,官家也不可能衝皇後發氣,結果最後要收拾爛攤子,承受帝王之怒的,還是他們這些平日跟隨在官家身邊的人——每當這個時候,王誌通就想要高才人趕緊出現!

也隻有高才人才能那樣好地安撫官家,說來也怪,有些事彆人也做,有些話彆人也說,但就是沒有高才人那樣的效果呢......

張皇後也不是讀不懂氣氛,之前那樣和郭敞硬頂著,不是她不曉得郭敞要生氣了,隻不過是她心裡依舊不願意,有那一股子堅持在...這個時候也一樣,她知道郭敞的心情已經因為她的不留情麵壞到了極點。

因此,達到自己的目的,完成自己的堅持之後,她也有些心虛。便想安撫郭敞,也算是自己服個軟。想了想後,宮人為就寢做準備工作時,她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L就有一個極標致的宮女被領了過來。

她衣飾與普通宮女不同,鮮豔精致的多,發髻梳的高高的,還梳了精致

的‘雲尖巧額’修飾臉型。臉上塗抹了胭脂水粉,燈下看人,竟是粉妝玉琢的一般。

見到這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張皇後微笑著說道:“臣妾這幾日身上有些不好,竟是不能服侍官家了。這是臣妾宮中調理了兩年的一個女孩子,生的貌美,性情柔順,也還算聰明伶俐,今日官家就叫她服侍吧。”

這個宮女在坤寧宮眾宮女們中也是極其出眾的,郭敞過去來了那麼多次坤寧宮,竟從沒有見過,這就說明張皇後是將她藏著,特意避開了郭敞了。這也能看出張皇後的糾結了,既不願意郭敞看上自己宮裡的宮女,同時又認可留著漂亮宮女作為一枚棋子,想著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了。

現在就用上了,作為一件安撫的、道歉的,甚至收買的‘小禮物’。

郭敞當然完全明白張皇後的意思,這樣的‘小禮物’又不是第一次有人送,就算目的不一定相同,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熟悉了!

郭敞看著那美貌而稚嫩的宮女,見她緩緩跪在自己麵前‘謝恩’,興致寥寥問道:“來聖人宮中幾年了?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每次都差不多要問一回。

那美貌宮娥口齒清晰,語氣中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回官家,奴婢來坤寧宮三年了,今年十六歲,姓鐘,閨名如蘭。”

“蘭花高潔,是個好名字。”看著低眉順目的鐘如蘭,又看了看一旁其實不願意,但又要做出一副高興樣子的張皇後,郭敞忽然就想到了被紮破的氣毬。好像自己這幾日來,什麼心情都跑出去了。

自己現在是既不生氣,也不高興,平靜,平靜地無聊。

他從曹花容的撒嬌請求,到皇後的‘安撫’,再到這鐘如蘭的羞怯與激動...覺得一切都裝模作樣,一切忽然都很沒意思,無聊且空虛,一如這深宮的夜,一如他的每日每夜——整個人空了一大塊,也沒什麼可以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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