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場在基地外不遠處, 幾日來連綿的陰雨總算是消停片刻, 太陽難得露臉,教官帶著眾人上草場,草地有些濕滑,但不掩眾人對策馬草場的期待。
“不要跑的過遠,以免碰到活死人或是變異野生動物……”教官一邊講, 一邊控製自己身下的馬匹。
草場位置略高, 可以看到大半個西北基地的模樣, 兩輛車從基地駛出,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唉, 怎麼有車出去?該不會又有幾個二傻子被困外麵需要救援了吧?”騷毛毫不客氣的貶低自己人。
“這車看著挺高級的啊。”老楊摸摸下巴,“救援應該用不了這麼好的車。”
“唉, 對了, 怎麼不見於道士和池墨?”騷毛環顧一周,不見兩人身影。
“可能跑遠了。”老楊拉緊韁繩, 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果子來,附身喂給棗紅馬。
“你也收到了?”騷毛莫名其妙的一問。
“你今個早上出門也看見一紙箱?”老楊突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池墨閒著沒事不會給我們送溫暖。”騷毛偷偷看了看四周:“該不會是……”
一隱蔽處, 於歌牽著天天,親手交給池墨。
池墨驚疑的看著於歌, 又看向於道士。
“你趕快走, 城主剛好出了基地。”於歌嚴肅的模樣,看著有些奇怪。
“你就不怕阮郅新與你要人?”池墨察覺出不對來。
“我不怕, 我也會離開基地, 於道長曾救過我的性命, 若是沒有於道長,我早就成了草原的一部分。”於歌看看於道士:“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池墨上馬,抱著天天向於歌點頭示意,於道士也向於歌微微點頭,三人迅速離開,留下於歌一人,在原地勾起嘴角。
於道士隨池墨一跑就是半日,在一個山崖口,於道士勒馬,不再前行。
“送君千裡,終有一彆。”於道士遠遠向池墨行了一揖,“貧道去尋道友,望卿保重。”
池墨環著天天,遠遠點了點頭,向於道士揮手告彆,天天在池墨懷中也是不舍的看著於道士。
池墨偏轉馬頭,繼續向東而行。
於道士下馬,與白馬喂了些草料,抬眼看著一線天,不由得勾起唇角來。
西北基地內,育兒所亂成了一團,小胡子一臉焦急:“快找,若是天天出了事,你們誰都負擔不起!”
一異能者急匆匆的從外跑來,一頭大汗:“不好了,副城主,池墨與那道士都不見了。”
“什麼!”小胡子險些窒息,“快,派一隊異能者前去追截,另尋速度異能者去追上城主的隊伍!”
難得的暖陽,一線天前,於道士仍舊守著,白馬已被放開韁繩,自己跑了回去。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及近,於道士眯眼一笑,“速度不錯。”
火焰在山崖口前熊熊燃起,斷了前來車隊的路,車門打開,幾個異能者迅速趕出,用水係異能撲滅火焰。
火焰勢微,顯出於道士的身影來。
青袍鬆散,長發翩然。一對狹長的眸子眯著,似是沒睜開眼一般,唇角微挑,帶著幾分挑釁。
“想過去?”於道士手中火焰化為飛鴻,破空聲猶如鳥鳴,“先問問貧道的異能應允否。”
於道士掌控的火焰由橙黃色轉為青色,極高的溫度使得火焰周圍的空氣看起來都在抖動。
幾個異能者對視一眼,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去,青色火焰代表的溫度極高,是絕對無法觸碰的。
異能者不動手,於道士也沒有主動攻擊的意思,笑吟吟的看著對麵,瞧起來人畜無害。
一隻光箭遠遠的破空而來,隻見一道耀眼的金色劃過,於道士翻身一躍,自如躲過光箭襲擊。
異能者們看到光箭,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迅速組列,開始對於道士進行異能攻擊,於道士不慌不忙的看著對麵異能者布成簡易陣法,土係防禦,水係風係攻擊,精神係輔助,木係偷襲。
於道士與異能者纏鬥在一起,但卻僅僅點到為止,不下重手,光箭再次襲來,一連三隻箭矢,於道士身形靈巧,剛剛閃過,隻聽又一車隊趕來,這次下車的,是手持光箭的阮郅新。
“池墨和天天呢?”阮郅新咬牙切齒。
“嗬嗬。”於道士眯眼一笑,“貧道不知。”
阮郅新眼中寒意大盛,深邃而危險。
“你應該清楚,他們對我意味著什麼。”阮郅新渾身氣勢大盛,猶如匕首一般,直指於道士。
“意味著你的野心。”於道士仍舊是笑如春風,“池墨意味著你可以勘破末世起源,獲得名聲。天天意味著你可以趨利避害,做個賢明城主。四方百姓聽聞你的政績,皆趕來西北基地,壯大你的實力,稱王一方。”
“你錯了。”阮郅新拉起弓弦,瞄準眼前擋路的男人,“他們意味著,我可以擁有一個家。”
“家?”於道士笑了出來:“真是奢侈的想法。”
阮郅新鬆手,三隻光箭直襲於道士,這三支光箭與之前不同,光亮更甚,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