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敢如此與陛下說話,庫爾查,你找死不成?”
“果真是北方蠻夷之族,連基本的禮法都不懂,咆哮金殿,罪該當誅殺,陛下,臣懇請誅殺此賊!”
“陛下,讓老臣擒了此賊,拖出午門直接斬了!”
“何須侯爺出手,末將一隻手擒了他!”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
金殿之內,大靖文武官員儘皆是露出憤怒之色。
紛紛大聲嗬斥怒吼起來。
更有甚者,葉定邊在內的一乾武將已經擼起了袖子,準備上前擒拿。
至於庫爾查,此刻卻已經是麵露驚恐之色,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隻是讓頗為意外的是,他沒有向胭脂公主求援。
而是抬眼看向了一旁的黨項國使團。
站在其旁邊的胭脂公主見此,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俏臉之上亦是寒霜滿布。
今日朝貢之前,她已經數次與庫爾查說過絕對不能鬨出幺蛾子。
並且向其表明此次來大靖並非是為了顯示國威,而是為了求援的。
突厥連造旱災,百姓生活困苦,已經到了民怨沸騰的地步。
若再不能向大靖求一些糧草和銀錢渡過這個冬天。
今年冬天,突厥內部便會出現大亂。
偏偏這個時候,庫爾查又來這麼一出。
簡直就是在把突厥往火坑裡推。
而對於庫爾查極為了解的她很清楚。
庫爾查雖然行事莽撞,言語衝人不已。
但還沒到傻的程度。
今日這一番咆哮大靖皇帝,絕對有幕後黑手。
而這幕後黑手從起剛才的眼神已然暴露。
黨項國使團在自己不在之時找過庫爾查,亦或者早在出使大靖之前,黨項國便與圖邪王達成了某種協議。
隻有這樣解釋,才能解釋眼下的情況。
聯想到這些年圖邪部與黨項國關係密切,胭脂公主有理由相信,圖邪王在她出使之前,便已經授意了庫爾查在堂上挑事了。
他想自己這次求援大靖無功而返。
如此這般,突厥內部必然會更加陷入分裂。
而自己為了穩固弟弟的汗位,隻會更加向圖邪部妥協。
甚至說,圖邪部其實也有不臣之心,想把自己弟弟取而代之。
一想到這些,她通體變得冰涼無比。
不敢再有任何遲疑。
胭脂公主急忙上前,雙手交疊在身前。
“大靖皇帝陛下,請容胭脂說句話。”
“好,你說!朕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替他開解。”
禦座之上,永盛帝眼眸之中迸射出一抹寒意。
坐上帝位二十一年。
他也曾經見識過不少狂悖之徒。
可卻從未有一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嗬斥自己的。
這庫爾查當真是膽大妄為!
“陛下,庫爾查言語狂悖,冒犯了您,胭脂代他向您賠禮。隻是庫爾查畢竟是我突厥王子,還請皇帝陛下以寬容之心,饒恕他這一次。胭脂願意奉上我突厥馬匹百匹,以作恕罪!”
“百匹馬匹?突厥女娃,正如這庫爾查剛才所說,你打發乞丐呢!至少也要一千匹方可。”
旁側,葉定邊直接冷哼一聲道。
而他這話自然是引得一乾讚同之聲。
胭脂公主臉色微微一變:“這位老將軍,若是平時,一千匹馬匹對我突厥也不算什麼,可如今我突厥遭逢旱災,牛羊牲口死傷無數,馬匹自然也在其列,怎麼可能一下子湊出一千匹上等的馬匹?”
“還請寬容一下,三百匹馬匹可好?”
“三百匹,太少了,至少八百匹!”
“四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