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江故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他做的又是編劇文字一類的工作,十天半月宅在家裡不出門都是常有的事,萬一發了病沒人知道,等知道的時候怕是什麼都晚了。
唐兆糾結了幾天沒跟江故說這事,又看江故挑來挑去選不出滿意的住處,也許這就是命吧,注定要住過去。
江故有些猶豫,跟人合租跟住寢室不一樣,寢室再怎麼樣也有學校這個保障,合租的話麻煩事可能會有很多。
看出他的猶豫,唐兆也不多偏向,隻道:“對方其實也挺挑剔,要求還不少,畢竟他要的房租的確是便宜,大概也就要個水電費而已,所以才托熟人找,沒找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要不然我現在陪你去看看,當麵談一談,雙方見一見,萬一看彼此不順眼不投緣那就再找彆的。”
江故看了看時間:“現在?”
唐兆:“你還有彆的事嗎?沒事的話就現在吧,早點確定早了事,關寢最後的期限要到了。”
江故一想也是,這些年唐兆對他很照顧,在寢室裡,他跟唐兆的關係是最好的,另外兩個室友早早就走了,但因為他沒有找到房子暫時還住在寢室裡,唐兆這個本地的也沒走特意留下來陪他。
要是能早點把住處落實好,也不用一直耽誤唐兆回家。
四年的同寢相處,唐兆也很了解他,應該不會亂推薦人,本著對好室友的信任,江故起身換了件外出的衣服,拿了個口罩就出去了。
六月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太陽都是一片白卡卡的熱辣,知了不停的鳴叫聲為這份炎熱增添了一抹夏季獨有的燥氣,一出寢室樓,一股熱浪迎麵襲來。
被灼熱陽光晃了一下的江故稍微閉眼緩了一會兒,唐兆等他適應了才與他一起往外走。
他們的寢室離學校側門挺近的,過去走個兩三分鐘就到了校外街上,唐兆攔了一輛車,將烈陽酷暑抵擋在了車門之外。
江故不太喜歡坐車,封閉的空間往來顧客殘留的雜亂氣息會讓他有種暈眩的滯悶感,但他們學校離清遠路並不算遠,二十來分鐘的車程還能稍微忍忍。
下午四點,距離晚高峰還有一個小時,所以一路很順暢,也沒遇到多少紅燈,原本二十多分鐘的路程,這次隻用了十五分鐘。
跟著唐兆下了車,江故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小區,再次不確定地問道:“是這裡?你確定?”
清遠路的楓庭苑,雖然跟那些獨棟豪宅比不了,但一平也要十多萬,這裡哪怕最小的戶型,恐怕都是上千萬的價,這種房子的主人找合租,如果今天帶他來的不是唐兆,他一定轉身就走,貪便宜的當他才不上。
唐兆笑了笑:“不是這裡我怎麼敢誇下海口這房子你一定滿意呢,走吧,人家在樓上等我們,就是他的同居條件的確有點多,你先看看,要是不願意你就悄悄提醒我一下,我幫你拒絕。”
江故忍不住道:“住在這裡的人為了貓找室友?這條件都能請好幾個保姆了吧,感覺有點怪怪的。”
唐兆聞言隻道:“人家不喜歡住家保姆,貓奴嘛,拚命奮鬥也都是為主子服務。”
江故一路跟著唐兆往裡走,覺得這事有點離譜,但又好像不算離譜,貓奴嘛,的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估計門口的保安是提前打過招呼的,所以很順利就放行了,一路進小區,上電梯,江故覺得四周的環境都很不錯,看到唐兆按了二十七樓,江故小聲道:“還好我不恐高。”
唐兆笑了笑,心道你要是恐高,司珩就不會買這麼高的樓層了,怕是奔一奔,努力奔彆墅去了。
電梯門開,一層有兩戶,一左一右相隔還有點距離,一邊的門是打開的,還沒進去,從門口就能看到裡麵投射出來的明亮夕陽,看起來這屋子的采光很好。
唐兆帶著江故走到門口敲了敲門,緊接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小客廳走了過來。
身高目測感覺一米九以上,身材勻稱,體格有力卻又不是那麼肌肉壯碩,五官英俊深邃,是個日常生活中少見的大帥哥。
自己穿鞋將近一八零的身高都矮他大半個頭。
男人走過來時,第一眼就越過了唐兆,看向了站在他身後還戴著口罩的江故。
明明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打量,但江故與他眼神交彙的瞬間,心臟莫名跳漏了一拍,就像心臟病發作的前兆,重重地在他的胸腔裡跳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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