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去了紮克家。
紮克家就是普通的牧民家庭,家裡的東西有點亂,氣味也有點混雜。
他家的東西堆在一起,雞和兔子直接進了屋,此時正在屋裡踱步。
馬鞍就放在架子上,旁邊還有一坨雞屎。
看到這架勢,時聞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拿到馬鞍之後,輕輕嗅了嗅。
他覺醒了麒麟血統,對氣味非常敏感,然而嗅著馬鞍,他完全沒辦法區分出馬的味道跟其他的雜味。
紮克期待地看著時聞:“有線索嗎?”
這麼亂的環境,能有什麼線索?
時聞在心裡吐槽著,嘴上卻不好說出來,他搖頭:“暫時沒有,我回去想想要怎麼找馬。”
紮克:“那還有彆的辦法嗎?”
時聞:“今天來不及了,我回去想想,明天再想辦法找馬。”
時聞告彆紮克,騎著馬回家。
燕克行今天先回來,看見時聞,問道:“有結果嗎?”
“完全沒有。夏天草長得太快了,我還想著找一找獸道來著,結果什麼也沒找到。”時聞一手拿著馬鞍,頭疼道,“我拿了個馬鞍回來,看能不能讓黑娃它們嗅著馬鞍的氣味,去找那些馬。”
燕克行:“馬和馬的氣味有什麼不同嗎?”
時聞剛想回答說當然有,然而他嗅著馬鞍的味道,好像跟其他馬也沒太大的不同,黑娃它們應該分不出來。
他僵了一下:“不會吧?”
燕克行:“我個人覺得馬跟馬的氣味都差不多,我們家的馬除外,我們家的馬有一種特殊的氣息,可能它們受到的喂養不太一樣。”
時聞感覺燕克行的判斷應該是準確的。
馬兒的生活環境太單一了,吃的草料也差不多,如果在野外,一群馬跟另外一群馬的氣味應該不會差得很大。
最主要的是,黑娃它們是牧羊犬,雖然受過憑借氣味尋找牲畜的訓練,但是要找一群從沒見過的陌生馬兒,可能還是有點困難。
時聞越想越覺得這事情有點麻煩:“我想想辦法,話我都放出去了,要是找不到,感覺有點丟人。”
燕克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隻是同情丟馬的紮克。”
時聞:“好吧,也有一點。”
時聞拿著馬鞍給黑娃它們聞。
黑娃嗅了嗅,打了個噴嚏:“汪!”
時聞舉著馬鞍,又讓狼王來嗅。
狼王的身體素質比除黑娃之外的其他狗子更出色一些,對彆的動物的味道也非常敏感。
時聞希望它能有所收獲。
誰知道,狼王圍繞著馬鞍嗅聞著,毛茸茸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時聞期待地問:“你聞過類似的味道嗎?”
狼王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嗷嗚”地叫了一聲,轉頭到旁邊玩去了。
安娃它們更沒嗅出什麼,樂娃還
伸舌頭想舔,被時聞抓住它的鼻子,將它推開了:“不許搗亂。”
樂娃:“汪嗚。”
狗子們沒有收獲。
兩頭小老虎的興趣還大一點,可能嗅到了馬鞍上馬兒的味道,張嘴拿著馬鞍磨牙。
家裡的小家夥們幫不上忙,時聞隻好發揮自己的人脈。
他打電話給周宏忠:“周隊你聽說牧民丟馬的事了嗎?”
周宏忠:“你說紮克他們家馬兒丟了的那件事?他已經報警了,我們的同事也幫忙看了監控,監控沒拍到。”
時聞:“不會吧?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對,我們的同事也懷疑有人偷馬,但是看了各大公路上的監控都沒有發現蹤跡。”周宏忠在不違反保密原則的前提下將某些信息透露給他,“我們還多找了一些監控,也沒看見馬匹的蹤影。”
時聞:“馬兒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吧?”
周宏忠:“這地方太大,可能走了某些偏僻的路,跑到彆的地方去了。一群馬兒雖然多,但是比起廣袤的大地來說,又不算什麼了。我們還懷疑,馬兒可能跑到無人區去了。”
要是棕熊等食肉動物走丟了,時聞還能根據它的捕獵習慣推測一下。
馬兒隻要有草吃就行,它們可能吃的草料一路走,走到任何人都料不到的地方去。
這裡是草原,四麵八方都是草,誰能猜到馬群究竟去了哪裡呢?
尤其紮克也不是第一時間就找了人幫忙,他自己都說不清馬群究竟是哪天丟的,想找回來實在太難了。
時聞實在沒有頭緒,都想著要不然放棄算了。
然而每當他這樣想的時候,眼前又浮起紮克的哭臉,還有他家亂七八糟的家庭環境——這絕不是一個富裕的家庭。
丟了價值幾十萬的馬,這家的老人可能沒辦法看病,小孩可能沒辦法讀書,紮克也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想到這裡,時聞就覺得不忍心。
時聞日思夜想,也找不到突破口。
他這天晚上沒睡著,又不想吵醒躺在旁邊的燕克行,便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看了多久,燕克行側過身來,看著他:“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