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掛著事,有點睡不著。”時聞往燕克行那邊挪了挪,“說起來自從我來到牧場之後,無往不利,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困難。”
燕克行:“這個也不是你的困難。”
時聞:“其實也不是我愛攬事,我隻是冥冥中覺得,我應該能找到,隻是我忽略了什麼東西。”
燕克行:“也許是你沒將你的能力完全發揮出來?”
“我想不通還能怎麼發揮?”時聞說道,“我現在都想找個人占卜一下試試了。”
燕克行:“我認識的,會占卜的人當中,占卜都不準。”
時聞:“那就算了,不能白花那個錢。其實我還是覺得,馬兒跟馬兒的氣味也不太一樣,儘管這個差彆很小,但還是有差彆的
。”
燕克行:“你能嗅出來?”
時聞:“能吧?很細微的差彆,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燕克行忽然說道:“要晚上出去找嗎?”
時聞:“哎?現在?”
燕克行:“嗯,我們兩個一起出去找。”
出去找找也行,總好過躺在這裡睡不著。
時聞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答應了下來。
燕克行拉著他的手,將他拉起來。
兩人起床,換好外出的衣服。
時聞跟在燕克行身後,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我們要怎麼找,找開車去嗎?”
“開車不太方便,騎馬去吧。”燕克行說道,“騎時梭去。”
他們去馬舍牽了時梭出來。
時梭沒想到這麼晚還要出門,出來的時候一直在打哈欠。
時聞給它喂了青草,又喂了豆子,吃著吃著,它才精神了起來。
時梭屬於特彆高大的那類馬,比本地馬要高大得多。
兩人騎在它身上,它也沒感覺吃力。
時聞摸著馬脖子:“總覺得有點低估了它,它的力氣也太大了。”
“以前應該沒那麼大,來到牧場上後喂得比較好,力氣慢慢就大了。”燕克行夾著馬腹,“它比一般的馬能吃許多。”
這個時聞倒沒注意,他家的小動物向來能吃,時梭在其中也不算什麼。
小老虎放開來吃,一頓還能吃幾十斤食物,時梭吃豆子之類的,還吃不了幾十斤。
他們騎著馬在夜色之中奔跑,因為馬鞍比較狹窄,時聞的背部緊緊貼著燕克行結實的腹部,整個人都快窩進燕克行的懷裡了。
燕克行的體力很好,腰腹力量也很強,時聞靠著他,比自己單獨騎馬的時候還要輕鬆許多。
單獨騎馬的時候腰腹要用力,大腿也要用力,騎幾個小時,整個腰腹連帶屁股都是麻的。
時梭奔跑的速度很快,紮克放馬的那個河穀又離他們不算遠。
大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抵達了河穀之中。
燕克行看著黑夜中的河穀:“如果讓你猜一下,你覺得馬群會從哪個方向離開?”
時聞想了想:“應該是順著河離開,靠河這邊的草最為鮮嫩,馬兒也會挑嘴,它們更傾向於吃鮮嫩多汁的青草。”
燕克行:“那就從這邊開始找起,你彆怕找錯,結合著氣味和直覺一起找,實在不行我們就退回來重新找。”
時聞:“好。你等我試試。”
燕克行牽著時梭跟在時聞身後,時聞用鼻子仔細捕捉空氣裡的每一個氣味分子,並憑借直覺猜測馬群離開的方向。
他的鼻頭聳動著,突然之間,他聞到了一絲馬群的氣味,那大概是逸散出來的體味。
他停住了腳步,轉頭看燕克行。
燕克行對上他的目光,沒等他開口,先說道:“找到了?”
時聞:“好像有一點馬群的味道,你來一起找一找附近有沒有馬糞?”
燕克行打著手電過來:“好。”
附近的確有馬糞,不過馬糞的味道很淡了,時聞沒辦法從馬糞中得到馬群的信息。
夏季的草原實在太富有生機了,各種動物的排泄物會被飛快地分解破壞,哪怕時聞身懷特殊血統,也沒辦法依據這堆馬糞得到更有價值的信息。
時聞:“奇怪,我聞到的味道應該不是馬糞的味道,它更濃一些。”
燕克行:“那是不是附近有脫落的馬毛?”
時聞:“有道理,我們再找找。”
他們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一綹馬毛。
馬毛上還帶著馬兒的油脂,時聞聞到的味道應該就來源於油脂。
相對於氣味早已經稀釋的糞便,馬兒分泌的油脂氣味更加凝聚,也更加持久,同時更能鎖定單匹馬的蹤影。
時聞確定自己一定不會聞錯。
“找到了!”時聞精神一振,“馬兒果然從這個方向離開了,我們再找找!”
燕克行:“我也再找人調一下這個方向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時聞:“好,我們雙管齊下,一定能找到那群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