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年樂提著幾塊甜點坐上出租車。

之前看到有棋手打包食物,剛剛過去一問,竟然可以外帶。

想著彆墅裡還有一張嘴,年樂多打包幾塊打算當道菜,等到了小區打開彆墅大門,一股香味瞬間撲湧而來,有人說著外語,在廚房方向正在嚴厲要求什麼,那邊腳步聲急促,廚具碰撞發出的聲響聲不絕於耳。

年樂安靜片刻,謹慎邁步朝廚房方向看了一眼,一位外國大廚帶著四五個副手,正在廚房乾的熱火朝天。

默默回到客廳,年樂將手裡的甜點放上桌麵,反思片刻自己最近對飯菜的敷衍,竟然讓霍蔚然不滿到直接請廚師上門。

但要說不滿,昨天他吃的也挺乾淨。

隻是短暫思索的功夫,有人從樓上下來,年樂抬眸,看到霍蔚然邁下台階,似乎是剛從健身房出來,單手用毛巾擦著頸後的汗,頭發也帶點濕。

“回來了?”霍蔚然看到年樂,隨意將毛巾扔到一邊,灰眸冷淡淡的,掃到桌上的甜品。

“今天完成的早。”年樂順著霍蔚然視線,將手邊的甜品往前輕推。

“賽場有餐飲處,食品可以外帶,你要不要嘗嘗?”

霍蔚然看著盒裡精致的甜品,想到項浪口中的種種,抬眼再看未婚夫,微微側臉,忍著突然上揚的情緒。

他比完賽不立即回家,去餐飲點竟然是為了帶甜品回來,讓自己嘗嘗。

胸口之前那點不悅,幾乎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比運動帶來的激素,還讓人愉悅興奮的情緒。

讓一個剛鍛煉完的人吃甜品似乎有點罪惡,年樂剛想幫他找個借口,隻見霍蔚然突然張開單臂,目光看向自己。

“幫一下我,年樂。”

“幫什麼?”年樂從沙發上起身,順著弟弟眼神示意,看到他腰間黑色的綁帶。

霍蔚然鍛煉時穿著黑色背心,年樂之前一時間還沒看到他腰間有東西,隻是隱約察覺他胸肌比往常還要飽滿一些,沒想到原來是護腰綁帶的緣故。

年樂還是頭一次見這種護腰綁帶,走過去垂眸研究片刻,也沒找到該從哪開始解。

就像找膠帶的開口一般,看不到的情況下,年樂用手摸過一圈,細細尋找綁帶開解的位置。

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黑色輕薄的綁帶,霍蔚然低垂著眼,目光落在眼前人臉上,竭力忍受來自腰-腹-間的酥麻感。

微粉的指尖隔著綁帶輕按幾下,霍蔚然身體熱度不受控製的瞬間升騰,呼吸幅度都不自覺急促幾分。

不知不覺摸遍綁帶,年樂終於找到兩處輕微的凸起,指尖輕摳幾下,才發現這兩處都是強粘性的網貼,找到頭就能扯下來。

好不容易扯下這兩條,年樂發現裡麵竟然還有一層,再扯下一片大的粘合處,方才將護腰取下來。

沒了護腰,但殘留的觸感還在腹間,霍蔚然快速側臉,避開對麵人的視線,耳根發紅的打開年樂帶來的甜品,

慌忙嘗了一口。

小蛋糕甜而不膩,再想到他在賽場中,也時時想著自己,霍蔚然心口一片甜意,幾口吃掉一塊,不浪費未婚夫的心意。

將護腰綁帶收在一邊,年樂注意到另一邊被霍蔚然隨手扔過的毛巾,沉默片刻,將毛巾也拿過來疊成方。

一邊的大廚看到霍蔚然下樓,緊張擦了幾下手,剛想上前告知進度,隻聽坐在他身邊的青年,突然開口詢問。

“你最近是腰不好嗎?”

霍蔚然一口甜點瞬間噎住,用力咽了好幾下。

廚師聞言難掩震驚,原本前進的步子瞬間快速後退,片刻後又忍不住探了探頭。

“沒有不好。”霍蔚然咽下甜點快速回應,看到一邊的護腰綁帶,明白幾分後開口解釋。

“今天在練重量,我一隻手練,身體重心不穩,所以綁了護腰。”

“我說的不是護腰。”年樂溫和開口,將疊成方的毛巾放在霍蔚然麵前。

“你把它扔在那不撿,我以為你腰受了傷。”

霍蔚然安靜片刻,清楚知道傭人的活不該讓未婚夫沾手,也猛地意識到,現在沒有傭人的情況下,他已經默默做了很多很多。

而自己剛剛習慣性的行為,沒有考慮這些,不妥到了極點。

“抱歉。”霍蔚然眸色低垂,拿過眼前的毛巾,再抬眼時,灰眸裡帶了幾分嚴肅和歉意。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

這麼聽話?

年樂深深看著眼前的弟弟,恍惚間察覺,他的叛逆期隱隱有過去的征兆。

“SignorHuo。(霍先生)”

廚房方向傳來微弱的聲音,年樂轉頭看到大廚,霍蔚然拿著毛巾起身,去和廚師交流。

年樂能聽出兩人說的是意大利語,但聽不懂內容,直到兩人交流結束,霍蔚然回來對著年樂簡單介紹幾句。

廚師是意大利人,還是米其林三星大廚,和搭檔在江洲合夥開餐廳,分店好幾家,還能聽懂一點中文,但一般不會上門當私廚,除非霍蔚然給他簽名。

餐點已經準備好,霍蔚然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年樂對麵,年樂自知在蹭飯,規規矩矩按流程來。

每上一道菜,廚師都要在旁邊說幾句,霍蔚然偶爾會和他交流,年樂等兩人都說完,方才動餐具,雖然每道菜分量很少,但確實是出乎意料的滋味。

“Questopiattorichiedeunadecorazionespeciale。”(這一道菜需要特彆的裝飾)

廚師看向霍蔚然,臉上帶著笑容,“Possochiedertisesieteamici?”(請問你們是朋友嗎?)

霍蔚然聞言目光彙聚在對麵人身上,凝神專注。

“E'ilmiofidanzato。”

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來將要攜手度過一生的人。

廚師眼中帶過分驚訝,繼而笑的更加開懷,用小勺舀起醬汁,在兩個盤中分彆畫下愛心的模樣,呈給兩人。

年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用餐盤裡的食物沾上醬汁入口,一抬頭便看到霍蔚然靜靜看著自己。

年樂微微一笑,隻見霍蔚然耳朵有點發紅,目光避開片刻後,低頭認真吃起盤裡的餐點。

所有餐品結束,年樂向大廚鼓掌,表示對他做出食物的讚賞,身型圓潤的大廚對著年樂高興一笑,說著什麼揚手,突然向年樂撒了一把東西。

大廚還向霍蔚然的方向撒,霍蔚然反應極快,起身快速避開突如其來的襲擊。

年樂低頭,隻見幾粒生大米從頭上滑落下來,那邊廚師用意大利語向霍蔚然笑眯眯解釋,給新人撒米是他們那的祝福方式,霍蔚然看了眼自己避開的米粒,眼中帶過幾分不安。

廚師隊伍裡有人會清理廚房,霍蔚然在那撿米,年樂起身離開彆墅,在院子裡抖抖衣服,不遠處的麻雀歪頭看著米粒,已經做好俯衝的準備。

不得不說,這米其林大廚有點意思,不僅吃飯的時候規矩多,吃完還要被撒一身米,偏偏網上預約還要等三月。

一頓飯吃的跌宕起伏,年樂在小區裡轉悠片刻溜了溜食,再回彆墅做了幾個小時的圍棋死活題,擺出棋譜,常練常新。

下午也不用年樂動手,有餐廳直接送來一桌中式菜,怕菜失了溫,隨行來的服務人員當場加熱,滿臉笑容的站在一邊剝蝦倒茶,服務周到的程度令人發指,就差把菜直接喂到年樂嘴裡。

圍棋選手一般在賽中不會吃太飽,一旦吃多了,身體血液流向胃部,就會讓頭腦供血不足,影響思維能力。

年樂下午吃了九成飽,再去擺棋譜練習,明顯發覺反應速度慢了至少兩成,試著連續下五個小時,頭疼竟然都沒有出現。

年樂思緒瞬間活躍起來,繼續擺棋譜,想看看上限在哪,直到半個小時後,腦袋右側突然傳來陣抽痛,緊接著猶如雷電劈下,抽痛瞬間蔓延。

第一時間清空腦海中的布局,年樂熟練閉眼,調整呼吸。

等抽痛稍微緩解,年樂唇角忍不住揚起,自己怎麼之前從來沒想過,還有這樣的延時方式。

忍著腦海中留下的悶痛,年樂收拾棋盤,起身關燈,準備去往樓上休息,隻是幾步路的功夫,旁邊一個黑影從樓梯邊突然過來,年樂一時閃避不及,腳下踩上什麼軟軟的東西,快速低頭一看,是一隻按著擦布的手。

年樂呼吸瞬間停滯,順著腳下這隻手往上看,看到一雙淡淡的灰眸。

“你在乾什麼?()”年樂聽到自己微顫的聲音。

擦地。?()_[(()”手的主人語調淡然。

擦地啊。

年樂低頭看著對方肌肉勻稱飽滿的手臂,再看因為用力,手臂上鼓起的青筋脈落。

年樂一點點,緩緩挪開腳,腦袋裡剛剛的悶痛,現在已經化為切實的痛苦。

好好一個富三代為什麼大晚上要擦地?

() 霍蔚然本就傷了一隻手,自己竟然還踩他另一隻,這跟猛踹瘸子那條好腿的地獄行徑有什麼區彆!?

雖然霍蔚然有故意碰瓷的嫌疑,但真要追究起來,年樂著實百口難辯!

年樂表情複雜,看向站起身的霍蔚然,高大體型附帶的陰影籠罩過來,是用了戰鬥技巧都難贏的程度。

“我在做家務。()”霍蔚然低眸專注看向年樂,順便做實驗。?()_[(()”

“什麼實驗?”年樂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沒有看到如之前那般,針對自己的敵意。

“我之前在同樣的地方,踩到傭人的手,並且沒有道歉。”

霍蔚然坦然開口,“我要重新雇一批人,難免還會混進來不懷好意之流,考慮到這件事彆人可能會添油加醋告訴你,進而汙蔑我,所以我想讓你提前了解事情的原委。”

看著弟弟表情,年樂迅速反應過來,作為體驗過當事人情況的局外人,年樂正確快速,且義正言辭的做出判斷。

“陷害,這是妥妥的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