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池眠眠腦袋輕輕靠在門板上,耳朵緊貼大門,試圖聽裡麵任意一絲一毫的動靜。

但無論用左耳朵還是右耳朵,無論聽上麵還是下麵,門裡都安靜的仿佛沒有人。

另一邊敲門聲突然響起,並且是有規律的兩短一長,池眠眠快步小跑過去,打開門看到提著東西的孟城。

“今天還沒出來嗎?”孟城跨步進來,將裝著食物的袋子放上桌麵,眼睛立即定在臥室房門上。

“還沒出來,已經第二天了。”池眠眠在袋子裡翻找,摸到一根雪糕,立即拿出來美滋滋的咬一口。

“快入冬了,少吃點冰的。”孟城目光掃過,拉開椅子坐在桌旁,再看一直關閉的房門,眉眼間難壓憂慮神色。

“你不懂,冬天吃雪糕才是最好的時候!”池眠眠得意抬眼,“還有孟城大哥,你也不用擔心小師叔,我師父她們偶爾也會這樣閉關,隻要每天還記得吃飯就行!”

孟城目色微低,索性提著袋子走進廚房,將大衣脫下,拿出個土豆小心翼翼削皮,以0.5倍速切著土豆絲。

池眠眠叼著雪糕也來幫忙,剝了兩瓣蒜再扒根蔥,看著孟城好像刀尖上跳舞一樣的切菜,感覺肚子還得再餓兩小時。

兩個小時後,孟城看著鍋裡黑焦的土豆絲,久久沒有言語,池眠眠聞到焦味趕過來,發現鍋底依稀還亮著火星。

“大哥,煉丹呢?”

池眠眠順手拿起雙筷子,往裡麵一夾,夾起一片蒜的焦炭,低頭聞聞,有種炭火的蒜香味。

“叫外賣吧。”孟城試著將焦炭鏟入垃圾桶,鍋鏟努力了幾下,發現鍋底緊緊粘著黢黑的土豆絲,似乎已經融為一體。

“行,還報廢一個鍋。”池眠眠無奈打開手機,三分鐘將飯菜點好,十分鐘外賣大哥送飯上門,分出年樂那一份,放在年樂門邊的小桌子上,順帶敲兩下門。

“小師叔,飯放這了。”

做完這一切,池眠眠低頭一大口麵就著炒菜暴風吸入,孟城坐在對麵,筷子上搭著三根麵,低頭安靜入口,三根麵吃完剛一抬頭,發現池眠眠麵前的飯盒已經空了,現在正在吃菜底。

孟城安靜許久,將自己的菜往那邊推了推。

“不吃你的,我最近正減肥。”池眠眠剛說完話,隻聽臥室門響了一聲,房門在兩人麵前緩緩打開。

兩天沒有出臥室的年樂眼下帶著點青,似乎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但精神卻異常抖擻,兩人正期待年樂說什麼,卻見眼前人鼻子微動,眉頭輕蹙。

“哪著火了?”

孟城筷子一頓,池眠眠已經把事捅了出去。

“小師叔,孟城大哥他煉土豆丹來著!”

年樂看向孟城,孟城扭過頭,假裝自己不清楚這事。

年樂對這種味道向來敏感,在臥室也是不斷聞到這種氣味後,方才從棋盤上回神。

“沒什麼事。”年樂聲音微低,像是寬慰孟城,也像是安撫自己,

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將這味道往外散散。

眼看年樂回身過來吃飯,池眠眠湊近一點,眼中帶著好奇。

“小師叔,這兩天時間,有沒有什麼收獲?”

“我又研究了另一種新定式。”年樂夾起塊土豆,眼中帶著一點光亮,“雖然隻是雛形,但我準備在這次定段賽中實戰嘗試一下。”

池眠眠與孟城對視一眼,眼底帶著隱約的不安。

雖然說年樂的水平在那擺著,但貿然用新定式雛形去應對定段賽,確實不太穩妥。

不像是青少年組的比賽,成年男子組的比賽水平更是複雜,裡麵有業餘八段的選手,每次都是差一點點運氣;更有業餘棋手大賽的冠亞軍,就差臨門一腳;更有去鄰國進修過的業餘棋手,在國外獎項也拿的不少。

要用一個定式雛形對付他們,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大的難度。

“小師叔。”池眠眠還抱有一點希望,“你說上次那個定式你已經進展到了百分之十,現在這個呢?”

“百分之五左右。”年樂神色認真。

池眠眠猛吸一口氣,扭頭開始掐自己人中。

“小秋,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孟城放下手中筷子,麵色嚴肅,“你在孟賢德麵前說過,你要一次定段成功,用一個隻有雛形的定式,你覺得你還能做到穩妥定段嗎?”

“換言之,這個定式有多麼重要,值得你用定段賽的實戰機會來培養它?”

年樂頓了頓,低頭看向盒裡的飯菜。

“是啊小師叔,不說彆人,就那個業餘八段,我都不一定能贏得過他。”池眠眠也開口試著勸,“慎重啊。”

年樂吃了口菜,麵色依舊溫和。

“你們說的我都想過,我會在不影響定段的情況下試試。”

小師叔這麼說,池眠眠也沒了反對的理由,孟城神色依舊帶些擔憂,最後隻能是往年樂麵前夾了一筷菜。

夜色微涼,年樂在筆記本電腦上看著參賽人的基本信息,以及對方下過的棋局,直到眼睛酸澀,方才抬眼看向窗外。

高層建築遮住月光,鋼筋水泥的縫隙裡,透出一點人間煙火。

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早出晚歸,晚上空氣裡還飄著股飯香,年樂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氣,吸得有點猛打了個噴嚏,輕揉著鼻尖,反手將窗戶關嚴。

也不知道霍蔚然有沒有回歸學校,有沒有開始好好學習。

如果可以,年樂想給他造一個密不透風的象牙塔,讓他專注於學業,專注於養傷,等到他的手好些,就擴大象牙塔的範圍,讓他將所有注意力投身在他熱愛的事業上。

隻是現在……

年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虛空一握,裡麵有的東西,還遠遠不夠到達這些。

***

周鬱叫來合作過的開鎖工,亮出證件登記後,對方沒有多問一句話,專業素養極高的用五分鐘打開眼前的密碼鎖,輕輕鬆鬆提著工具箱進了電梯。

眼看

開鎖工離開,周鬱立即走進房間,玄關櫃子上一層灰,明顯是幾天都沒打掃。

在提供符合條件的資料後,霍蔚然已經整整兩三天沒有回學校,小區這裡也是沒有外出過,周鬱察覺出不對,按了半晌的門鈴,也沒見人來開,打電話更是關機。

想到霍蔚然的危險處境,周鬱幾乎是把心臟提到嗓子眼,幾乎不敢想要是霍蔚然出了什麼事,年樂之後會怎樣。

無奈之下,隻能讓開鎖工打開房門,就算人不在,周鬱也得進來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