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元時白自然清楚,不讓元瀅瀅進宮,會招惹出多少麻煩,可他仍舊這樣提了,可見在他心中,這些麻煩都是可以解決的,隻不過要耗費些功夫罷了。

元瀅瀅忽然身子一傾,雙手環住元時白的勁腰,將鬢發抵在元時白的胸膛。

元時白的胸膛溫暖乾燥,讓元瀅瀅覺得莫名安穩,她柔聲道:“阿兄,我知阿兄此舉,是要我自己選擇,不必因為父母的施壓而進宮。可是阿兄,覆水難收,已經向聖人稟告過的話,哪裡有收回來的道理。況且……”

元瀅瀅仰頭,輕抬起柔白的臉頰:“世人常說,枕邊風是最簡單容易的法子。阿兄自然不是無能之輩,但若是能為阿兄吹一吹聖人的枕邊風,我心甘情願。”

她的雙眸水波晃動,分明身姿柔弱的宛如一株蒲草,但卻願意為了元時白,甘願進入深宮。元時白仿佛聽到什麼東西,在悄然破碎的聲音,在他回過神時,他的手掌已經撫上元瀅瀅瘦弱的肩頭,聲音鄭重道:“好。”

這些時日,元瀅瀅不常往圍獵場去,隻因宮中傳來消息,陸應淮似乎厭倦了騎馬射箭的女子,又喜女子吟風弄月的模樣。元瀅瀅隱約覺得,即使她照樣學樣,也不過能博得陸應淮的一時注意,終歸不會長遠的。

她耗費許多心力,才在騎馬射箭上漸有小成。此時又因聖人的喜好轉變,而轉去撫琴弈棋,恐怕還未學成,聖人又變了喜好。如此忙忙碌碌,卻見效甚微。元瀅瀅便拋棄傳聞,隻一心喂養白兔。

白兔腿上的傷漸漸好了,受傷的地方生出了柔軟的絨毛,同周圍的雪色皮毛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差彆。

或許是白兔受了驚嚇,因此它待

() 元瀅瀅很是親近。這隻白兔不似其他的白兔,喜歡四處亂跑,它隻是安靜地蜷縮在春桃給它準備的竹籠子裡。待元瀅瀅一出現,白兔便會撲騰著腿,跑到元瀅瀅的腳邊,輕蹭著她的裙角,順勢臥下。

見狀,元瀅瀅便會把白兔撈在懷裡,放置在膝上,輕揉著它雪白的皮毛,將下頜抵在它的柔軟中。

春桃進屋時,元瀅瀅正為白兔梳理著絨毛。春桃麵色鄭重道:“大娘子,宮中來了旨意,要大娘子進宮去。”

白兔原本垂落的耳朵,隨著元瀅瀅撫摸的動作停下,慢慢地豎了起來。

春桃剛說罷話,便有人來領元瀅瀅往正廳去。

元家父母,元時白同元明珠都在廳堂。元瀅瀅常待在元時白的偏院中,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元明珠了。今日一見,元明珠眼底略帶鬱色,再無往日的肆意。

元母見到元瀅瀅,拉著她的手臂,跪下接旨。

來傳旨的是馮英,此次陸應淮召見進宮的,有一行女眷。但其餘女子,都是由其他小太監前去傳旨,隻有元瀅瀅這邊,是馮英親自前來。

此事並非陸應淮出聲授意,不過馮英想到陸應淮命人傳旨時,隨口說的一句話,便決定親自前來。

宮中舊例,除了選秀出身的女眷,一進宮便有名分。像元瀅瀅這般,被傳召進宮,隻得了個女侍的名號。若是有一日當真得寵,才能由女侍,變為聖人的妃嬪,在後宮有一席之地。

馮英念罷旨意,麵上笑盈盈道:“元大娘子養的白兔,傷應該好了罷。”

元瀅瀅柔柔頷首。

馮英笑意更深,漸漸點頭:“那便好。聖人還惦記著那隻白兔呢,隻囑咐我說,要讓元大娘子帶著白兔一同進宮。”

元瀅瀅便命春桃將白兔抱來,馮英看白兔比起在圍獵場時,身子豐盈了許多,可見元瀅瀅是用了心思的,心中越發滿意。

兩人言語自然地說了幾句話,但元父已經麵色微變。馮英跟在陸應淮身邊,性子也隨了聖人,麵上笑盈盈,其實極其難以討好。如今見到兩人相談甚歡,可見元瀅瀅和馮英有幾分交情。

元父便道:“可要留下喝杯清茶?”

馮英欲要拒絕,但看著元瀅瀅輕撫白兔的柔美臉蛋,頓時變了心思。

“那便叨擾了。”

元父領著馮英去飲茶。

元母的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但隱約可以瞥見她眼底的青黑,可見這些時日,她心中並不暢快。元母自然也覺察出,元瀅瀅和馮英不是第一次見麵,便出聲詢問緣由。

元瀅瀅不做隱瞞,隻道自己去圍獵場學射技,碰巧遇到了陸應淮。

陸應淮順勢將白兔托付給她照料。

她語氣平緩,顯然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同。但元母卻覺得不對,宮中妃嬪不在少數,倘若陸應淮想要養兔子,隨意交給哪一位妃嬪都可以,何必舍近求遠,交給元瀅瀅養護,輕易也看不著。

元明珠便道:“阿姐一女子,做甚要往圍獵場去。那圍獵場多是男子的天地,難不成阿姐還對往日的情郎念念不忘,想著趁機見他一麵,以延續舊情。”

話雖如此,元明珠心中不覺得元瀅瀅有如此膽子。在她看來,元瀅瀅若是當真有和情郎私會的膽子,過去怎會被逼著和情郎分離。但她看著待自己疏遠的元母,卻對元瀅瀅頗為關切,心中難免不平,便特意說出這種話。

但元瀅瀅還未開口,元母已經揚起手,打斷了元明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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