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隊長的她首先想到其實是:一個狙擊手為什麼要暴露在她們麵前?
她的團隊呢?和南軍同歸於儘了嗎?
她心裡麵覺得不對勁,但是,提醒得太明顯隻會讓江雋英這個人更叛逆地衝出去,她隻能道:
“小心!注意埋伏!”
“埋伏?”
江雋英聽到宋晚這句話的時候早就一步衝了出去。
他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埋伏,他隻覺得一個狙擊手暴露在敵人麵前,還不趁她沒有優勢趕緊把她處理掉那還等什麼?
宋晚看他已經衝了出去,有些想要歎氣,但還是立刻做下判斷,對其他隊員下命令,
“掩護他!”
不確定任輕秋是真的在逃跑,還是想要把她們引入包圍圈,但讓江雋英一個人追下去,一定是十分不利的情況。
敵暗我明,這麼追下去,無論是沒有了攻堅手的他們,還是留江雋英一個人,都是十分危險的。
西部軍的幾個人也隻能掩護江雋英一起衝了上去。
不過就算再衝動,江雋英到底還是西軍的學生,他們學院的學生根本不缺對炸彈和手榴彈這類陷阱的預防意識。
聽了宋晚的話後,他嘴上雖然是不屑的,但是餘光其實也在不停注意著環境的情況。
西部軍學院對於炸彈這種東西的敏感度的確超乎常人,存在可能有炸彈的路段,他都一個不漏的避過了。
——看來也不完全是沒有腦子的。
任輕秋餘光看著江雋英躲過可能埋藏炸彈的地方時,心裡麵對這個人的能力有點改觀。
不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點腦子,其實有不有差彆對於她來說也不大,畢竟她確實沒有埋炸彈。
感慨很快地又被她拋在腦後,任輕秋一邊看時間,一邊繼續往前跑。
對於西軍這群人,埋不埋炸彈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覺得有沒有。
讓敵人躲避,以此爭取時間,這樣一來,一躲二躲的時間裡麵,敵人的速度自然而然就會變慢。
隻是,她現在的精神力實在是太低,腳程真不算快,就算用這樣的法子也爭取不來太多的時間。
幾個人跟著任輕秋追了一路。
“站住!”
江雋英不停地朝著她扔出飛刀。
——怎麼可能有人說站住就站住的?
任輕秋笑了一聲。
她聽著身後跟過來的腳步聲和飛刀的聲音毫不猶豫地彎了一下腰。
她這個微小的動作,雖然幅度不大,但是就好像正正好一樣,千鈞一發地一下子躲過了那枚飛刀。
這……是巧合嗎?
江雋英看她躲過了不禁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一枚子彈朝著他的右眼襲來。
江雋英瞳孔猛地一縮,連忙躲避,最後子彈隻是擊中了他右耳的一部分。
——她跑的時候做出這個動作了嗎?
江雋英心裡麵一涼。
他沒看清楚,但場外的西部軍教官們回放了一下剛才的瞬間。
這時他們才看清楚,任輕秋跑著的時候確實好像根本沒有動作,但是她悄悄地把短式槍夾在腋下扣下了扳機……
“好陰險啊。”
要是她轉過身,直接對著江雋英來這麼一槍,江雋英或用飛刀或側身一定是一下就躲過了。
但就這麼一個當口,這人也不顧情況,還有心情去算計,還想著怎麼不讓對方發現地來一槍,寧肯自己受傷,也不錯失一點反傷敵人的機會……
他們一般人會把這種舉動叫做變態。
西部軍教官沉默地想。
他們是隻覺得陰險了,而井卓看見的卻是——這一槍,是背對著江雋英射出來的。
背對著,這實在是太熟練,對於軍學院的學生來說有些過於神乎其技了。
他相信,讓這裡的教官們捫心自問:自己逃跑的時候能不能做到這樣,結果都會是做不到。
想著,他不禁停下手裡的筆,看向了畫麵。
“孟尤,你帶著景宥從右邊抄小路前進,時雨你去左邊,我們包夾她!”
“是!”幾個隊員同時應了一聲。
任輕秋很清楚敵人的目的肯定是自己。
身後已經開始不斷地飛過來手榴彈和槍彈,她隻能不斷地轉彎,通過分岔路口來躲過敵人的攻擊,並慢慢拉開和敵人的距離。
然而對麵的攻勢顯然
也是聽過隊長的指揮的,十分有節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任輕秋也知道,自己要是稍不留意,就會被她們帶走……
跑著跑著,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地變得疲憊起來。
——這個身體不中用啊。
這樣跑下去絕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躲閃這樣的攻擊,消耗極大。無論個人的精神力,還是她的體力和耐力,遲早都會不夠用。
宋晚當然更知道這一點。
就算任輕秋能應對得了她們一次兩次又如何?
她們五個人,攻擊手,突擊手都還在,五個人咬上一個人,不要說任輕秋隻是一個狙擊手,哪怕她現在是那個S級的白予熙——現在軍校精神力最高的近戰單兵,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絕對的劣勢!
宋晚想著,心裡麵更是胸有成竹了。
當任輕秋被她們逼到一個角落的時候,整個時間沒有花太久。
幾個人已經按照宋晚的預想包夾了她,但是任輕秋臉上依舊帶笑,她擦了一下臉上的灰,打算從她們隊裡的周孟尤入手突破。
看著任輕秋想要從自己突破,周孟尤立刻警覺,“喲,你彆小瞧我啊。”
他雖然是偵察兵,但是近戰其實也不差,身上還是帶著一根甩棍的。
看著任輕秋逼近,他直接從腰上抽開甩棍,朝著任輕秋的眼睛戳擊了過去,任輕秋看著他的動作,笑了一聲,對著他甩出了一槍,
“甩棍不錯啊。”
聽著她這句話,周孟尤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甩棍已經揮不動了。
察覺異樣,他轉過頭,猛然發現任輕秋那把短式槍的扳機護環竟然套在了他的甩棍上麵!
不僅動作被牽製了,而現在,他的身體,對任輕秋來說也成了對其他幾個隊員的死角——
但還來不及讓他想對策,任輕秋就扣下了扳機,一發子彈忽地飛到了他的眼前——
周孟尤瞳孔一縮。
甩棍被人圈住,隻能鬆開暫時躲避!
他立刻側頭,這發子彈擦過他的喉嚨,帶起一條血痕,而這下他防身用的甩棍更是一下子被任輕秋挑到了空中——
“躲開!”
看見周孟尤被近身,宋晚早就扔出了手榴彈。
周孟尤成了她們攻擊任輕秋的死角,何嘗不也成了任輕秋對她們的死角?
看著手榴彈飛速地朝著任輕秋的方向飛過去後,宋晚立刻示意周孟尤,打算打任輕秋一個措手不及!
周孟尤沒有猶豫,立馬照做。
這下一定能命中她了。宋晚想。
但此時,在周孟尤躲過去的一瞬間,任輕秋的槍已經被換到了左手。
她扣著扳機朝著西軍眾人的方向連開數槍。
而剛才被她挑飛的甩棍,好像正中下懷一樣落入了她的右手!
在這間不容發的瞬間,她十分熟練地打開了甩棍,對著那枚飛過來的手榴彈就是一挑——
下一秒,在場的所有人就看著宋晚扔出來的手榴彈被她這一棍往著原路挑了回來!
“啊?”
看著不僅沒有爆開反而彈回到她們麵前的手榴彈,西部軍的幾個人幾乎都要傻了。
——這是個什麼操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