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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古,我聽元良說過,你兄長多年前就文士之道圓滿,丹府文宮大成。他的文氣儲備,比你如何?”沈棠突然點名賀信。

這份如影隨形的恐懼,不僅是怕自己趕到的時候隻能看到他屍體,更怕賀述將祈元良也乾掉了。因為祈善行事比她丈夫還要狠!

他以為沈棠見自己是要聽他的回答,但看周遭環境又不太像——誰招攬臣子會不待在營帳,反而跑到城牆廢墟?腳下這片正是二道城城牆,從這裡能看到城內廢墟。

賀述道:【或許是祈元良說了什麼。】

【安得廣廈千萬間……】

賀述想到孩子,臉色稍緩和,一想起孩子怎麼跑來這邊,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大卸八塊。從高國賀氏族地到交戰戰場上南郡,一路上會有多少風險?成年人都可能水土不服生病,更何況幾個孩子?他想殺人的心更重了。

此獠總喜歡用那個破文士之道偽裝女子,騙人感情,屢試不爽。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祈元良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

賀信順手擺筷子:“去看孩子了。”

夫人垂眸行禮:“民婦見過沈君。”

“繪畫?”

略微收拾了個淡妝,跟在賀信身側前往。

含蓄道:“您若不棄,民婦願為分憂。”

賀信淡聲道:“祈元良膝下有一女。”

她仔細去看沈棠畫的內容。

幾個豬頭還綁著紅色蝴蝶絲帶。

賀信:“???”

祈善道:“蓋房修路。”

公西仇和即墨秋化作流光飛來。

一番心理暗示,她成功冷靜下來。

“他應該是不能生的。”

“夫人不用多禮,”沈棠不等她行禮到位就讓她起來了,同時仔細觀察這位夫人相貌。僅從五官氣質來看,對方是溫柔如水、小家碧玉那一款,瞧不出一點兒張揚。

當著他的麵,想打什麼算盤?

沈棠不賣關子,直接道:“我待會兒要做一件事,需要的文氣比較多。要是文氣不足,少不得跟好古借點。好古也不足,那你就用你大哥的,也算他給城內受災庶民的補償。不作仁善,與民同心,不會吝嗇這點吧?”

跟元良說的內容判若兩人。

心裡裝著事,夫妻二人沒什麼睡意,閒聊熬到天明。帳外武卒送來洗漱清水,賀信簡單整理,打理短須,便聽到熟悉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自然道:“大哥醒了?昨晚睡得還好?早膳剛送來,你先用點兒。”

隨著第一個字吐出,丹府文氣似一滴水滾入熱油,唰得一下沸騰飛濺開來。

沈棠擼起袖子,今日要搞一波大的。

偏偏留了幾個本家的人。

沈棠流暢篡改言靈。

“夫人呢?”

皆是嚴陣以待的架勢。

“羆兒不能耽誤了。”

“夫人請便,不用著急。”

賀信拱手:“信愚鈍,不及兄長。”

正準備留下來等候消息的夫人驚詫。

沈棠執行計劃,需要北啾幫忙清理廢墟。

咬字清晰,順利吐出熟悉的言靈。

幾個孩子自打出生就是嬌生慣養的。

賀信笑容僵硬:“自然不會。”

沈棠一聽有人要主動攬活兒,也樂得齜牙,急忙讓出了位置,將碳條遞給夫人:“不瞞你說,我在這裡畫了好久了,周口那邊總是不滿意,說我給的圖紙數據不對。”

文士之道的後遺症現在還沒緩解。

直到被送到大營,她才鬆了口氣。

賀信也險些傻眼:“這能行嗎?”

嗬嗬,真是一報還一報。

耳朵聽到的卻是——

“正是拙荊。”

夫人:“???”

賀信湊近祈善:“這麼大陣仗是作甚?”

大人在陌生環境都會惴惴不安,更何況是幾個孩子?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心裡不知道多害怕。安頓孩子的營帳離這裡不遠,夫人先過去瞧瞧。從這點來講,沈君確實寬容,換做其他勢力,哪裡會考慮一個母親擔心孩子的需求,便允許她在軍營來回行動?

“昨日還未來得及問孩子如何。”

父母總有一方要唱紅臉白臉。

這份擔心始終懸在她頭頂。

沈棠見對方眼睛似有異樣光彩,招手示意她近前。夫人這才看到布帛之上畫著不規整的線條,一塊又一塊,不知是何物。沈棠主動解釋:“我在臨摹城內民宅地基。”

沈棠所指地基給出了答案。

見賀述周身殺氣騰騰,賀信仿佛沒瞧見:“今日回複沈君,再找祈元良問問。”

神經一樣的一小間。

賀信不解:“沈君,您這是?”

殊不知,這次還真找對人了。

文士之道變成女子也沒那個功能啊。

兄弟二人心聲高度統一,莫要騙人!

祈善這回還真沒騙人,確實要蓋房修路。

她將書冊卷成喇叭模樣,衝下方北啾位置高呼:“周口,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這也不是不可能。

“安得廣廈一小間……”

簡單寒暄,賀信才問出心中疑惑。

“找他作甚?”

這樣也不錯。

第四秒——

地龍翻身,文氣湧動,四牆高升。

|ω`)

香菇整理一下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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