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挑了一塊木料來。
這是一塊樟木,沒有樟節,是上漆的好材料。
他拿在手中把玩片刻,便開始進行了雕琢。
在心裡回想著那種金燦燦的細線,他在雕琢完花紋之後,又深深地刻下了一些細細的線條。
這些線條,幾乎要透底而出了,可是恰恰在僅隔著薄薄一層木料的時候,停下了。
這相當考驗技術。
陸懷謹每刻完一條,都會下意識翻過來看一看。
雖然他對自己的刀功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但他覺得,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幸好,一切都很順利。
眼看最後一刀就要完成了,陸懷謹心情也放鬆了一些。
最後的成品,陸懷謹感覺比盧葵生那一個,還要更好一些。
至少這些線條,比盧葵生的要生動多了。
因為陸懷謹刻下的凹槽,完全是根據背景來雕琢的。
每一條,都恰到好處。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等這些凹槽全都勾上金線,再一層一層地上漆……
最後的成品,將會有多美。
隻是……
陸懷謹做完之後,才意識到,問題來了。
他現在,還沒有漆。
並且,漆還是需要調的,雖然有現成的賣,但漆藝匠人,一般是自己調色更好。
比如說那張琴,它完全不能使用現在的這些漆,它需要漆藝匠人自己調漆,然後一層一層地刷上去。
這不是學徒空間,那裡有盧葵生調好了的漆。
現在,他得靠自己。
陸懷謹這麼想著,掏出了手機:【師父】
隻是他沒想到,趙立書平時都回他消息回得可快的,但今天卻半晌都沒有回信。
這會子的趙立書,正站在人聲鼎沸的展會上。
共四個展廳,加一個中心展台。
所有展品都排列得整整齊齊,還有很多人都在認真地欣賞著。
但是,圍觀的群眾最多的,還是擠在了這幾個主展台前。
尤其是中心展台,更是圍的水泄不通。
“這件展品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為什麼沒有標明呢?”
“好像今年的主展品都沒有標明?”
“怎麼回事?”
一聽這話,趙立書也急了,這不對啊!
他讓陸懷謹來參加這個展會,為的是啥?
那還不就是為了揚名嘛。
現在居然全都不給標明的話,誰會知道這是陸懷謹做的?
他皺起眉頭,決定擠到前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他昨天過來的時候,這些展品外還是都掛了牌子的,標明了展品的名字規格以及創作者。
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
趙立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勉強擠到了左側這個展廳的主展台前。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最後發現,還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