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像就是她的自拍,顯然P過,精致到連一根頭發都泛光,不過他不在意。
這幾年,很多人給他介紹過對象,有離異帶孩子的,也有宋怡這種未談過戀愛的。
他們都替他急。仿佛他迄今單身,是一件丟周家村的臉麵的事。這麼說或許有失偏頗,可他們憂心到焦灼的模樣,不得不令人這麼猜測。
到這個年紀,婚姻不單單是自己的事,而是家庭的頭等大事。
尤其是周烈去世後,他成了家裡的獨子,被寄予了傳宗接代的重任。
再者,宜江是小地方,依照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不成文的習俗,他的孩子都該上小學了。
然而他還沒有女朋友。
事實上,在祁州,三十出頭正適合打拚事業,他過去的朋友也都不急於結婚。
誠如安媞所說,他選擇獨身,是為枳實。
但告知與她,等她長大了,難免不會令她心有負擔。
這同道德綁架有何區彆。
宋怡先前和他說,即使他們有孩子,她也會將枳實當作自己親生的,坦然地說,他並不太相信。
其實是已有前車之鑒。
工作做錯了可以重新調整,可婚姻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倒也無所謂,可事關枳實,他不敢輕易嘗試。
枳實這麼一哭,他知道,她還是沒安全感。
思畢,他通過宋怡的好友申請,發了條消息過去:宋小姐,明天下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宋怡回得很快:可以呀,地方我定你定?
周竟:你定吧,我不太清楚你的喜好。鎮上沒什麼店的話,縣裡也可以。我開車。
宋怡:OK。
他收起手機,問:“枳實,明天想出去玩嗎?”
從村子去鎮上不太方便,更彆提縣城,周竟忙,很少有機會帶她去玩。
枳實立馬小雞啄米地點頭,“去!”
安媞等了等,隻等到周竟去忙活彆的事。
她這麼大個人站在他旁邊,就被他無視了?
過了會兒,周竟準備出門。
安媞說:“你這麼放心把枳實交給我啊?”
“隻要你們倆不打起來。”
安媞搡了下枳實,“聽到沒,周竟叫你彆欺負我。”
枳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怎麼欺負你?”
安媞搖頭晃腦,意有所指:“我可不會哭著讓人抱。”
“啊啊啊!”枳實覺得哭鼻子是幼兒園小孩才會乾的事,但她已經是個小學生了,她覺得被侮辱了,“誰叫你騙我!你壞!”
其實枳實鬨騰歸鬨騰,但小孩和同齡人才玩得來,村裡大多是老人,她和徐麗芬待在一起時,也沒這麼活潑。
要說安媞幼稚,她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大抵隻是懶得想;要說她成熟麼,她愛逗枳實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玩,還把人惹哭。
就是個有點大小姐脾氣,但心地不壞的小姑娘。
周竟去公司,把這倆小孩留家裡。
礦泉水沒買成,安媞口渴,不想喝自來水燒的涼白開,又不想頂著午後的大太陽出門,喪喪地癱在椅子上。
枳實戳了戳她,“要不然我幫你買吧。”
安媞一眼就看出她打的什麼主意,“周竟都訓過我了。”
枳實“哼哼”兩聲,“你怎麼也怕周竟了?”
“不是怕,是煩他講大道理。”
枳實感同身受地附和:“周竟好嚴肅的,比我們老師還嚇人。”
她們達成的協議並非帶她去遊樂園,而是安媞拿了一條水晶手鏈釣她。東西不貴,但五顏六色的,特漂亮。
小女孩嘛,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枳實也不例外。
不過,安媞說:“你這小腦袋瓜子,到底藏了多少鬼主意,還唬周竟。”
她嬉皮笑臉,跑去看電視了。
安媞沒什麼事乾,日常跟馮穎吐槽周竟。
安媞:一件小事都能上升高度到教育問題,我的天,我想知道,她相親對象知道她對麵做了個外表二十八,心理八十二的人嗎?
馮穎:現在不是流行爹係男友嗎?感覺他這種挺可靠的。
安媞:爺係還差不多。
馮穎:哈哈哈哈,有這麼誇張嗎?
安媞:我養得這麼白嫩,指如蔥根的一雙手,他居然叫我去洗碗。嗬。
馮穎:沒有洗碗機嗎?
安媞:我啊,這不一現成的,免費的?
馮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