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朵花(2 / 2)

安媞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我衣櫃的區區一小部分而已。”

周竟噤聲。

難怪短短幾天,她能花空積蓄。

不過,對於女孩子,尤其是家庭富裕的女孩子的購物觀,他還是不要置喙的比較好。

到村委會邊上。

周竟把車開出來,正好看到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從一輛桑塔納下來,走向安媞和枳實。

徐麗芬見了便說:“小媞人緣真好,才來幾天,就有認識的朋友了。那個賀老師喲,怕不是要追她。”

這兩年,家中常常隻有三人一狗,陡然來了安媞這麼個女孩子,實屬徐麗芬生活中的意外之喜。

老人大多喜歡外向活潑的女孩子,她也不例外。她平日裡看著安媞和枳實打打鬨鬨,嘴上不說,心裡頭其實開心得很。

當年周烈殉職,徐麗芬受了很大打擊,精氣神都垮了,要不是枳實陪著她,她怕是緩不過來。

徐麗芬很倔,無論如何也要守著老宅,這是周駿一手建的,又在這裡養大了兩個兒子,有她大半生的回憶。

於是周竟辭隻好去祁州的工作,回宜江創業。

她年紀大了,不圖什麼名利財,唯一的希望,就是小輩開心幸福。

徐麗芳說著,又掐了把周竟的胳膊,“你能不能學學小媞,彆每天那麼悶,不然等七老八十了,還是個光棍,傳出去丟不丟人啊。”

周竟皮糙肉厚,倒是耐掐,隻是實在禁受不住這麼三天兩頭地催。

他說:“您都有一個孫女了,還嫌她不夠鬨騰,想再添一個嗎?”

“枳實是我孫女沒錯,但到底不是你女兒啊。”

他不以為然,“我就是把她當親生的養的。”

“小竟啊,”徐麗芬歎了口氣,“不管是你哥在天有靈,還是枳實,都不希望你的人生被耽誤了。結婚生子,柴米油鹽,你們年輕人怕是要說我們老土,不知變通,但我們就是這麼一輩輩走過來的,我是接受不了那些不婚不育的思想的。”

擱早些年,男人上了三十沒對象,定要被村裡的人說三道四的,認為他指不定哪兒有問題。

當今大把二十好幾的男男女女,要麼眼光高,要麼不想找,總之都單了下來。

如此一來,二十代和五十代的矛盾空前激烈。是新舊思想的交鋒,更是年青與中老兩代的對峙。

即使是周竟也無奈不已,“現在的婚姻也不是上世紀的那回事兒了,強硬將兩個人捆綁到一塊兒,也沒法幸福。”

“你彆說得像我逼婚似的,我不是叫你去處嘛。欸,昨兒你帶小媞去你表姑那兒,他們說她是你女朋友?”

“枳實同您說的?”他頭疼,“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總之是誤會。”

“我知道啊,我是說,小媞那孩子我挺喜歡的,你要不……”

“媽!”他急急打斷徐麗芬,“對我來說,她就是一個小姑娘,我們沒可能。”

她冷嗤一聲,“好嘛,無論是誰,你總能找各種理由糊弄我。”

周竟頓了頓,說:“彆人都行,安媞不行。否則我沒法和她父親交代。”

那邊。

村裡的水泥路是好些年前修的,這幾年縫縫補補,但總是有的路段不平。

賀雁鳴的桑塔納還是輛二手,開起來不比她那回坐的三輪車穩當多少。車裡乾淨是乾淨,就是悶得慌。安媞懨懨地靠著椅背,看向窗外。

“你是暈車嗎?”他騰出一隻手,遞來一樣東西,“我準備了風油精,你要不塗一下?座位旁邊有飲料,是給你們的。”

他還挺細心。

安媞懶懶散散地說:“不用了,謝謝啊。”

賀雁鳴說:“我們先去看電影,再吃烤肉,網上可以買團購券,挺優惠的。”

“烤肉會吃得滿身是味道。”

“那火鍋呢?”

“天氣太熱了,不想吃太燙的。”

他絞儘腦汁,又問:“日料你喜歡嗎?”

“玉屏能有好吃的店嗎?”

靜了兩秒,安媞說:“你定吧,我隨意。”

“……”

賀雁鳴心說,追人若像打遊戲,那他還在新手村,就被BOSS踩趴了。</